他不会苏梨的功法。
苏梨点头肯定,随后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点泪花,闭眼小憩。
林星备受折磨,疼痛席卷全身,一阵一阵的,他唇瓣有些麻木了。
但再望向苏梨的眼神,却带着细碎的光。
他是一名芭蕾舞者,站不起来,他的生活就好像失去了意义。
他曾坐在兰城的街头,看着人来人往,思考着度日如年,枯燥的生活。
没有一死了之,是牵挂自己的母亲和爱人。
颓废崩溃了一年,林星开始正常生活。
他没有快乐,也没有痛苦,麻木地置身于平静的绝望之中。
林曼曼捕捉到了自己儿子眼眸中那一丝希冀,她知道,今天来佳城这一趟,来对了。
时间差不多了,苏梨声音疲倦:“白大夫,你去取针吧。”
“我,我吗?”
“对,就按照你平常那般来,没有特殊之处。”
白林郎蠢蠢欲动:“明白!”
苏梨开了个药方,嘱托林星一个周内不要洗澡。
“苏梨小姐,我想只是给予经济报酬不足以表达我们的谢意,我们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轮椅上的苏梨没有回应,而是靠着垫子睡熟。
苏梦和白书禾在外面偷听,知道差不多了,进来轻声解释。
“曼曼阿姨,我姐她看完病之后,都会累得睡着。”
苏梦沉思后,又继续道,“曼曼阿姨,我姐她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们要什么报酬了吧?”
照之前苏梨给舟丹青治病那次的习惯来看,报酬苏梨也许已经告诉林星了。
床上的林星指尖蜷缩,有气无力地回复:“她想要的报酬我给不了,但其他的,我们会竭尽全力。”
和对方交易时,他签了保密协议,也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不能告诉苏梨药的来源。
白书禾直愣愣地冲进来:“爷爷,苏梨真会治病吗?”
“嘘,说话小声些,别打扰苏梨老师休息,你和小梦在一个班,平时有机会多去她们家拜访,多向苏梨学习学习。”
苏梦闻言,自豪地扬起下巴,得意的冲白书禾挑眉。
白书禾满脸的不可置信,搞错了吧?苏梨真会看中医?
同济堂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裴斯年挺拔的身影随之出现,他一改往日的穿衣风格。
上身白衬衫,下身一条牛仔裤,短碎发微卷,看样子是精心处理过,俨然一副高冷校草模样。
苏梦眨眨眼,这应该是穿给她姐看的吧,要叫醒让她看看吗?
白书禾也瞪大了眼睛,今天这是怎么了?连着见了两个美男子?
“裴爷,有失远迎啊。”白林郎俯身行礼。
林曼曼先做出茫然状,随后跟着俯身:“见过裴爷。”
她们此行很是隐秘,裴斯年应当不会察觉,不应该是冲她们来的。
那只能是苏梨,看来和她预料的没错,苏梨确实不简单,苏家也不简单。
裴斯年淡然地环视屋内,视线在床上躺着的林星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嗯,叔叔阿姨明日想去寺庙祈福,我来接苏梨和苏梦回家商量。”
苏梦唇抿紧,她怎么不知道明天要去寺庙祈福?
几人走后,白书禾气得跺脚。
“爷爷,你是不是被苏梨骗了啊,她们全家上下都办了什么杏林协会的假证!苏梨在国外连书都没读过,怎么可能会治病!”
白林郎眼睛一亮:“杏林协会的假证?我看看呢!”
“爷爷!”
林曼曼没有理会白林郎和他孙女儿的争执,而是和床上的林星对上眼神。
回家的路上,苏梨和苏梦在后座,裴斯年在副驾驶,司机是于浩泽。
一路上,于浩泽都在憋笑,极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老黄瓜刷绿漆。”
“噗!”
苏梦立刻捂住嘴巴,心虚地低头看脚。
完了完了,她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把裴斯年惹毛了该怎么办。
裴斯年眼神幽幽地盯着于浩泽,脑子里过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反驳的话。
后座的苏梨散漫出声:“形容得很精辟。”
副驾驶的裴斯年却轻笑,拿出棒棒糖递给苏梨:“你说的都对。”
说罢,自己垂首吃着水果糖。
苏梦长睫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看苏梨,又看看裴斯年。
在宴会上苏梦就发现了,裴斯年在自己姐姐面前,与传闻中的活阎罗,简直判若两人。
苏梦不知想到了什么,长睫慢慢垂下,变得闷闷不乐。
将两人送到别墅门口,裴斯年下车替苏梨开车门,趁机又展示了一圈自己的穿搭。
“王莉莉那边我已经派人保护着了,出院后她会直接回学校,你可以放心。”
苏梨点头,扫了一眼裴斯年,撇了一下嘴,这家伙,像个开屏的孔雀。
回到家,苏梦向爸妈确认了,她们确实明天打算去一趟寺庙祈福。
她们曾经年年都去了寺庙许愿,希望早日找回苏梨,现如今苏梨已经回家安定了,该去还愿。
张梨梦将备好的中药给苏梨,小心翼翼问:“小梨呀,你是不是对裴爷印象挺好的啊?”
宴会上,张梨梦已经把舟家的人摸了个门清。
是,舟老爷子喜欢苏梨,胡清歌喜欢苏梨,但其他人,却不一定。
要是苏梨过去,对外有人如狼似虎要抓她把柄,对内妯娌关系,勾心斗角,一样头疼。
更何况,她和苏辉阳都看出来了,舟御风不喜欢苏梨,而舟丹青又对苏梨有点仰慕。
苏梨要是真去舟家,这兄弟俩还不得翻了天。
“可以不考虑这些啊。”苏梦气鼓鼓地在沙发上坐下,“我们把家里财产处理一下,带上钱,一家四口出国住。”
要是在几天前,苏辉阳还真有这个打算,但现在,已经走不掉了。
看着二老愁眉苦脸,苏梨眸光闪动。
她知道苏家产业能走到今天并不容易,前两天手机也在提醒,签证快到期了。
“爸,妈,妹妹。”
被叫到的三人,全都屏气凝神,等着苏梨的话。
“不用出国,就裴斯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