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苏梨的表情变化。
“姐,王莉莉是不是出事了?”
“有可能,去和爸妈说一声,我先去看看。”
两人刚准备进入宴会厅,舟丹青就找了出来。
“苏梨,今晚多留一会儿怎么样?爷爷他们正在和叔叔阿姨商量新的合作,要多花一些时间。”
苏梦正打算拨打电话的手顿住,所以爸妈没回消息,是因为在谈新合作吗?
苏梨却不放心,直到两分钟后,苏辉阳和张梨梦打来了电话。
苏梨听他们的语气,没有被胁迫或者不乐意的意思,才彻底放下心来。
“姐,你现在要去找王莉莉的话,我和你一起,我打电话叫上保镖。”
舟丹青察觉到不对劲儿:“我也一起。”
最后苏梨还是劝阻两人,和苏父苏母打了招呼后,自己一个人走了。
舟丹青和苏梨都打算暗戳跟上,却被裴斯年拦下。
“裴、裴爷。”苏梦有些紧张。
舟丹青却不情愿:“裴爷,我要去找苏梨。”
“去了你们也帮不上忙,我会协助苏梨,同时确保她的安全。”
另一边的苏梨先去了王莉莉家里的摊位,到了之后才发现,摊位没开张,没人在。
被人监视着,无论做什么事情,还是信息传递都极其不方便。
有点烦。
隔壁卖烤串的老板看出了苏梨的意图,好心提醒:“他们店好几天没开咯,说是家里那个耀祖出了事儿,腿断了。”
说完,那老板东张西望,压低声音,又神神秘秘道:“断的可是第三条腿儿。”
他媳妇儿也憋不住笑,也靠近苏梨:“这事儿把王春兰和她老公气得哟,哈哈,早就看他们一家不顺眼了,压榨听话懂事的姐姐,去供浑蛋弟弟,真是报应!该!”
听见自家媳妇儿语气变重了,老板连忙劝阻:“诶,好了好了,先不说了哈。”
他扭头告诉苏梨:“现在那两个没长眼睛的,肯定把气都撒在莉莉那孩子身上了,你们要是找她啊,就去医院。”
“谢了。”
苏梨控制轮椅离开,根据老板提供的地址往医院赶,途径一个公园时,她抄了近路。
夜色里,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转眼就发现苏梨不见了。
两人立刻开始行动,最后亲眼看见苏梨控制轮椅进了住院大楼。
其中一人立刻压低声音,扶着领口报告:“苏梨已经往医院去了,准备动手。”
医院里的护士手里还拿着要更换的点滴,一转角却发现楼梯口放着一个空荡荡的轮椅。
“哎呀!”她迅速通知周围的同事,“快找找!是不是有病人不见了!”
佳城霓虹闪烁,苏梨大摇大摆地往王莉莉家里赶,路上发消息提醒裴斯年,让官方的人立刻疏散医院群众。
王莉莉的家在老城区的筒子楼。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把筒子楼裹得密不透风。
偶尔传来塑料筷碰搪瓷碗的轻响,混着楼底垃圾桶被野猫扒拉的窸窣声,成了这片区域唯一的动静。
安静得有些诡异,看来不是调虎离山,而是多管齐下。
手机已经没了信号,苏梨保持警惕,进了王莉莉的家。
家里还算宽敞,三室一厅,较为整洁,却静悄悄。
苏梨轻手轻脚查看房间,在厨房找到了躺在地上的王春玉和王勇。
苏梨警惕四周,探了鼻息和脉搏,确定两人只是简单的晕倒,没有性命之忧。
漆黑的房间里,有黑影攒动,苏梨眉骨下压,耳朵微动,确定藏在屋里的人位置。
有人扑了上来,苏梨轻悄躲过,抓起地上的厨余垃圾桶,一股脑砸上对方的脑袋。
意图不明,苏梨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
与三人缠斗过程中,苏梨控制自己的行动,每次出击都是轻悄躲过,再借助房间里的东西反击。
转身时,墙面的蝎子简笔画记号一闪而过,苏梨眸光闪动。
用桌角将记号划花,趁着躲避时,将这块墙皮敲掉,一个黑色的小耳麦掉落,戴上去的一瞬间。
【花姐!王莉莉在中心医院的天台!她情绪出了问题,打算跳楼!医院附近都是裴斯年和官方的人,我上不去!】
【对方应该早有准备,用医院动乱将官方的人都吸引过去维护群众,我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争斗之中,苏梨的手机掉落,暂时没法和裴斯年取得联系。
苏梨压低声音:“别过来,盯好王莉莉,这里我一个人可以解决。”
争斗中,一人装上了冰箱,苏梨顺势将冰箱推倒,急冻室的抽屉和冰块碎块全都倒在地上。
暗处缓缓飘来一阵淡香,像是某种香烛类物质点然后发出的。
对面三人也顿了一下:“什么味道?”
“他奶奶的,她不会点了火,直接将我们全灭口吧?”
这烟有些不对劲,但苏梨一时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不是迷药,也没有毒。
苏梨速战速决,抱起地方的冻肉砸向三人,在冻肉之下,三块细小的冰碴以极快的速度飞出,直奔咽喉。
三人到底,抱着脖颈痛苦呻吟,苏梨继续将各种重物砸上。
“苏梨。”
苏梨身体僵住,这声音让她莫名的熟悉,却又带着一丝毛骨悚然。
那种恐慌没有由来的,迅速蔓延四肢百骸,苏梨脊背发凉。
“谁!出来!”
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的呼吸和动作,那人不在这里。
【花姐,医院发生了火灾,官方的人和裴斯年都在疏散群众,没人注意王莉莉,楼层被封锁,我还是没办法上去,你那边情况如何。】
苏梨发散的思绪瞬间回笼,在房间角落找到了还未燃尽的香烛,掐灭之后用衣服包着,迅速朝中心医院赶。
官方的人撤离后,苏梨的动作极快,直接攀上林立高楼的顶层,根据毒蝎一路做的记号,她拿到了工具,在各个顶层之间穿梭。
中心医院的顶层,王莉莉身上还系着围裙,脸上爬满泪痕。
顶楼风大,刮得脸生疼,将她的短发吹得凌乱,她却眼神空洞,一步一步朝着边缘走去。
楼层之下,警车和消防车的汽笛声响彻夜幕,滚滚浓烟不断上涌。
楼下疏散出来的群众之中,不知是谁惊呼:“楼顶好像有人,楼顶还有人啊!”
烟雾之中,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救援人员立刻大喊:“不要跳!不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