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辉阳上前微微俯身:“多谢裴爷送小女回家。”
裴斯年伸手将苏辉阳扶直,不让他俯身:“您是长辈,称我裴斯年即可。”
苏辉阳没听进去,只当是裴斯年的客套话:“裴爷一路辛苦,若不嫌弃,可去家里坐坐。”
“嗯,好。”
苏辉阳和张梨梦都被裴斯年的回复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怎么客套客套,还真答应了?
苏梨闭眼,缓缓哼出一口气:“回去养伤。”
一直拖着不痊愈,大多数时候都折磨得苏梨。
听见苏梨的话,裴斯年愉悦地勾起唇角:“好,伤好了再来看你。”
将苏梨交到苏家夫妇手上,裴斯年走时回眸看了好几眼。
苏家别墅外的记者都被官方的人拦住了,他们拍不到苏梨几人的情况,待会儿,只有官方的特派记者能进入苏家采访。
确定人走远了,张梨梦和苏梦同时出声:“这什么情况啊?”
“姐,你和裴斯年之间是不是有事情啊?”
张梨梦拍了苏梦肩膀一巴掌:“什么裴斯年,裴爷!”
“哎呀,他自己都说了,让我们叫他裴斯年嘛。”苏梦推着苏梨往客厅走,“姐,你说实话哦,你和裴斯年之间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儿啊?”
张梨梦和苏辉阳也立马跟上,互相对视一眼,等着苏梨回答。
“他吃饱了撑的,不用在意。”
说完,苏梨打了个哈欠,神色倦怠。
见苏梨太累,苏梦将八卦全都憋回了肚子里。
送苏梨回房间休息,三人齐聚客厅。
苏梦举手发言:“我的第六感向来很准,裴斯年和我姐之间一定有点什么。”
张梨梦点头:“我附意,并且,我看小梨对裴斯年的不耐烦,也不像装的。”
苏辉阳面色凝重,裴斯年心里那点小九九,他也察觉到了,还说什么,他是长辈?
苏梦细细琢磨起来:“其实我觉得,如果我姐也愿意和裴斯年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裴斯年现在黑白两道通吃,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有人会护着我姐姐。”
苏辉阳立刻反驳:“不行,绝对不行!”
张梨梦握住苏梦的手:“小梦,你考虑得不够周全。”
苏辉阳收敛了一下语气,轻声细语的和苏梦分析:
“就拿你黑白两道通吃的说法来吧,论黑,你姐要是和裴斯年在一起,他的仇家,他的对手会盯着你姐下手,你姐就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论白吧,你姐要是和他在一起,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华国,一旦有哪里出了差错,就会被人抓住大做文章。
裴斯年处理那些事情游刃有余,但你姐不行,她身体还不好,最容易下手,你姐还是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三人商讨出方案,统一战线后,官方派来的采访人员也到了。
苏梨睡眼惺忪地靠在沙发上,唇角带着淡笑,美眸半盒,肤白如瓷,交叠放在腿上的手背,血管脉络更是清晰可见。
采访的记者和摄像师都愣住了,在新闻上看得出来苏梨很白,但实际看到的冲击力巨大。
记者下意识捏紧话筒,苏梨呼吸清浅,记者甚至看不出她的呼吸起伏。
美得摄人心魄,又让人一颗心都揪起来。
前几个提问都比较常规,苏梨对答如流,直到最后一个。
记者的声音坚定了几分:“苏梨同学,针对此次规则更改,题型更改的事件,您有何看法?”
苏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略微歪头,提出了一个问题:“究竟是学术的殿堂,还是权势的温床?”
轻飘飘的语气,却掷地有声,震耳发聩。
采访结束,苏家又来了客人。
白大夫提着礼物盒,步子迈得极快。
苏辉阳招呼下人给白大夫斟茶:“白大夫,快坐快坐。”
这几日家里客人恐怕不少,也得益于苏梨的突出表现和舟家的帮扶,那些暗处的老家伙安分不少。
苏辉阳和张梨梦才能提前安排好项目的事情,放心回家来陪着苏梨。
“诶,好好好,苏梨呢?”
苏辉阳面色和蔼:“稍等一会儿,苏梨和她母亲妹妹,在楼上商量事情,马上下来了。”
苏梦和张梨梦都在从各个角度打听苏梨的态度,提醒苏梨,裴斯年并非良人,权势和声誉,没有苏梨的平安与喜乐重要。
在楼下等人的这几分钟,苏辉阳愣是没想清楚白大夫过来做什么。
苏梨现在常喝的药,都是她自己配的,张梨梦去其他地方购买的。
一开始他也担心苏梨胡乱搭配,结果发现她自己配的中药喝了,每天早晨起床精神气儿都好了不少。
苏梦带着苏梨去同济堂买药,被白大夫孙女儿羞辱的事情他也知道。
说白了,白大夫没理由来找苏梨,别是看见她现在出名了,赶着来巴结吧?
看见苏梨坐着轮椅,从家用电梯里出现,白大夫健步如飞。
“苏梨小友,好久不见啊,自从上次舟家一别,我时刻都惦念着你。”
苏梦有些不乐意,白大夫孙女儿羞辱自家姐姐的话,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白大夫,你找我姐姐有什么事情啊?”
“是这样的。”白大夫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苏梨小友,我也不绕弯子,上次在舟家见识过你的针灸,今日特地前来拜师!”
苏辉阳手里的热茶差点没端住,舟家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目光盯紧苏梦,苏梦心虚地眨眨眼。
那天给舟丹青治了病,舟家老爷子和自己姐姐都暗中提醒了她保密,舟家对外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
不过这个白大夫怎么回事儿,按道理来说,他肯定是也被要求保密了啊!
礼物盒子里装的上好的中药材,样样都是精品,白大夫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全在这儿了!
苏梨垂眸看了一番,看得出白大夫的诚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