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梦尴尬地起身,一看,椅子上果然有本薄薄的笔记本。
一旁的张梨梦满脸的嫌弃,推着苏梨坐到了另一侧,只留给苏梦一个背影。
简直没眼看!她这么个端庄高雅的人,怎么生出个这么抽象的女儿?
轮椅上的苏梨依旧安静得不像话,靠着轮椅,美眸半阖小憩。
余光里,她将苏梦和于浩泽的互动尽收眼底。
苏梦有些尴尬,坐在苏梨的后一排,小心翼翼看着苏梨的侧脸。
她压低声音:“妈,我姐是睡着了吧?”
张梨梦回头竖起手指:“嘘!别说话,让你姐多睡会儿。”
说完,她看向脸色苍白的苏梨,眼眶瞬间湿润。
不知道她宝贝女儿在国外十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看到她的第一眼。
她和老公都以为这孩子是不是被挖了器官,才会虚弱成这样。
万幸!检查过后一个都没少,该有的都有。
来看中医也是医生的建议。
苏梦倒是松了口气,她姐睡着了就好,没听见她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对话就好。
白大夫回来了,苏梦和张梨梦几乎是同时起身,推着苏梨就到了诊桌前。
到了才意识到,自己插了队,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后让开,
于浩泽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框眼镜,笑得温润:“没事的,我不要紧,你们先看吧。”
白大夫蓄着一把山羊胡,眉间几道竖纹,他开始给苏梨把脉。
张梨梦有些担心:“白大夫,我女儿她大概六个小时前吃错了东西,吐了一次血,医院那边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
白大夫缓缓点头:“不必担心,我一摸便知。”
苏梨打了个哈欠,将两只手都搭上了桌子。
李大夫的眉头皱了一下,重新调整了一下指尖的姿势。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改换把左手的脉。
苏梦小心翼翼地开口:“白大夫,我姐怎么样啊?”
李大夫眉头越皱越紧,不可置信地抬头,伸手在苏梨眼前晃了晃。
“姑...姑娘,你还活...”意识到这个提问不妥,他话锋一转,“...你看得见我吗?”
苏梨撑开眼皮,似笑非笑,嗓音舒缓:“活的。”
白大夫额头出了一层细汗,强装镇定:
“各位不必担心,才处理完事情回来,有些头晕,容我小憩一会儿。”
张梨梦自是不敢耽误,倒是苏梦,觉着李大夫有些怪异。
一旁的于浩泽,微眯着眼从斜后方打量苏梨,手里笔记本的封面正对着她。
他将手机夹在笔记本里,给裴斯年发消息。
【白大夫很慌张,他在撒谎,隐瞒了苏梨的真实情况】
【苏梦没有什么心眼子,单纯地想炫耀她姐送的耳机。】
屏幕的冷光映在裴斯年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下颚线。
黑色衬衫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旁边的机械玩偶锤了他两下:“裴爷,她落地的机场确实有个普法活动。”
“她参加答题了,领取了两个耳机,与视频里的一致。”
于浩泽微微蹙眉,在屏幕上敲下:【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她不是Y国的人。】
裴斯年挑眉,嗓音暗哑:“继续观察。”
大约十分钟后,白大夫再次坐下。
苏梨打了哈欠,半阖的眼睛眸光闪动。
让她想想,什么脉象比较适合她的状态呢?
白大夫再次把脉,神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脉道狭小,指尖按压寻找,犹如细线穿梭,但重压不绝,此为细脉。
“无事,气血不足,阴虚气浮,平日适当运动,开些方子调理。身体急不得,只能好生养着。”
张梨梦和苏梦彻底放下心来,拿完药,走时张梨梦再次因她们插队,向于浩泽表示歉意和谢意。
回到家后,天色已晚,苏梦迅速拿出一袋中药让保姆熬上。
苏梨困得不行,偏头靠在轮椅上。
太阳落山,她该睡觉了。
张梨梦还没来得及心疼,手机就来了电话。
她走到一旁接听:“你好,张老师。”
苏梦浑身一激灵,推着自己姐姐,鬼鬼祟祟坐家用电梯上二楼。
张梨梦听着电话里的内容,脸越绷越紧,最后还是有些抱歉,给电话那头的人添麻烦了。
“苏梦!你又逃课!”张梨梦怒气冲冲,“再这样下去,你怎么考得上大学?”
她就说呢,看到苏梦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迟迟没想起来。
苏梦正想狡辩,却猛然想起一件事,眼神示意自己母亲。
张梨梦反应过来了,一下子有些局促,想询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轮椅上的苏梨挑开眼皮,淡然回应:“没上过学。”
苏梦做出痛心状,怎么办,她是个学习草包,但她姐姐却是个文盲。
张梨梦也是这样想。
“小梨,妈妈给你请个家教怎么样?”
苏梨抿唇沉思,耳麦里,毒蝎倒是很兴奋。
【花姐,别请家教,学校是个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要是你能上完,对你的功法肯定大有裨益。】
苏梨像是被说服了:“有学上吗?”
张梨梦和苏梦表情都有些为难,害怕打击到苏梨。
苏梦咬牙,在家里打击她一下,总比她去了学校被别人欺负好!
她拿出了自己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翻出了她认为最难的一套题数学题。
“姐,要不你看看先?”
苏梨接过,淡淡扫了几眼:“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