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10月,中国大陆各大媒体公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并宣布本年度的高考将于一个月后进行,不论身份、年龄,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全国无数人奔走相告,欢欣鼓舞,特别是下乡的知青们,将它视为回城的希望和曙光。
绿水湾的知青们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又哭又笑的,拖乔茵的福,他们大部分人早在半年前就开始了复习,因此也比那些现在才开始学习的人多了一丝胜算。
此刻的他们又是庆幸,又是感激,连同许素圆在内的好几个人提着鸡蛋和红糖之类的东西来沈家寻乔茵,想要好好谢谢她。
他们是下工之后来的,刚好乔茵在家,正在教沈安安学习。
沈母也在家,瞧见这群喜气洋洋的知青,热情地把人迎进来,还一人泡了一杯麦乳精,抓了一把米果子请她们吃,大方又亲切的态度让她们很有好感。
“你们先坐着,我去喊茵茵。”
沈母笑着走到堂屋,冲堂屋喊了一声,“茵茵啊,快出来,有朋友来找你了!”
乔茵应了一声,慢慢从里面走出来,一出来,沈母就握上她的手,皱着眉头说:
“你手咋还是这么凉,我去把现年拿回来的奶粉冲一碗给你捂捂手,过两天让现年带你去镇上医院看看,开点补品补一补。”
乔茵的手脚常年冰凉,比沈母的身体还寒,痛经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且她不爱喝麦乳精,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喝奶粉,香甜有奶味又不会过分甜腻,沈现年这次带了好几罐回来,沈母知道她爱喝,每天都给她泡。
旁边正喝着麦乳精的几人听得咂舌,麦乳精已经是顶好的稀罕物了,沈家居然还有奶粉,就因为乔茵手凉,沈母就泡给她喝,沈母对乔茵是真好啊,那自然又亲昵的语气,说是当亲生女儿疼也不为过。
沈母人大方,泡麦乳精给她们已经很好了,她们也不会不识好歹再惦记着人家的奶粉,那东西不好买,沈现年才带了几罐回来,沈母是舍不得给别人喝的。
一边喝着香甜的麦乳精,许素圆一边观察着乔茵,见她气色红润有光泽,心里琢磨着:看来这沈家日子确实好过了,怪不得乔茵还长胖了。
沈安安这时也走了出来,听见妈要泡奶粉喝,也嚷着要喝,沈母就笑:
“知道了知道了,哪次少了你的,乖乖坐那,妈给你泡,不要吵哥哥姐姐说话。”
等沈母进了屋,乔茵坐在椅子上,沈安安搬个小板凳紧紧靠着她,手里端着冲的奶粉慢慢吹着一口一口的喝,安安静静的,看着十分乖巧。
这时候,许素圆才激动地开口:
“茵茵,你听说了吗?高考真的恢复了!还好我们听了你的消息提前复习了,你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几个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乔茵笑了笑,说:“我当时也不确定,只是听说有可能会恢复高考,没想到成真了,对了,你们复习的怎么样?”
“这段时间上完工回来,叶大哥就让我们聚在一起学习1个小时,互相监督和帮助,不说别的,至少高中课本全都读过一遍了,心里至少有个底。”
接话的女知青话语中透着满满的庆幸,她以前学习就不错,复习的又算认真,还有1个月的时间,她有信心能考上大学。
“还好我没听聂红霞的,你不知道,昨天她还来找我借高中课本,当时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恢复高考的也是她,这会儿又巴巴的来借书,我自己还要用呢,就没借,她还给我甩脸色,真是的,早干嘛去了?现在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哎?聂红霞也要参加高考吗?前两天我从葛家门前经过,亲耳听见她婆婆跟人说她不参加高考了。”另一个女知青疑惑地问。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瞒着她丈夫和婆婆来的,二生产队有一个男知青也是想参加高考,他媳妇儿那一家人是死活不同意,还把人关起来了,铁了心不让高考,说是怕人考出去了就不要媳妇儿孩子了。”
说完就是一阵唏嘘,大家听了心里也都觉得悲哀和无力,这改变人生的机会,就这样被葬送了。
许素圆瞄了一眼乔茵,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乔茵,听说你也要跟沈现年结婚了?你.....你还参加高考吗?”
在她们看来,高考已经恢复了,以乔茵的条件,要是考上大学,前途将不可限量,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儿结婚。
沈现年再好,那也是农村人,跟城里人也是比不了的,而且,沈现年娶了乔茵,还放心让她去参加高考吗?
“当然参加呀,为什么不参加呢?”
“那沈现年会不会不让你去高考啊?”
就像那个男知青的媳妇儿一家,到时候把人一关,不放他出去,一辈子就只能葬送在农村了。
乔茵澄澈的眼睛浮现一丝疑惑,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想:
“不会呀,我跟现年哥说好了,他说等我考完,要是考上了就跟我一起去,他在学校旁边找个活儿干。”
这下,许素圆和其他女知青说不出话了,不知道该说沈现年胆大还是深情。
看乔茵满眼信赖和单纯的样子,在下乡这么艰苦的条件之下,还出落的愈发动人,白嫩的皮肤没有被晒黑一丝一毫,手指上也没有劳作出来的茧,十指纤纤,甚至比刚下乡的时候状态还要好。
再看她穿的和用的,怕是沈家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她,连旁边那个傻子沈安安都极听她的话,显然是被沈现年一家人重视着。
此时此刻,她们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爱人如养花”,也莫名的相信,乔茵会过的很好,沈现年和乔茵一定会一起走过很长的人生。
见此,许素圆也就不再多说了,几个女知青坐着聊了一会儿就要回去了,她们现在的学习时间都很宝贵,不能耽搁太久。
临走的时候,乔茵让她们把带来的东西拿回去,她们死活不肯,许素圆还说:
“那包红糖是蒋燕托我带给你的,她说谢谢你的高中课本。”
知青点的课本不够,乔茵借了几本给他们一起看,蒋燕也跟着一起学习了,似乎进度还挺快。
乔茵有些意外,看来蒋燕跟叶知城在一起之后,真的变了不少。也许是艰苦的环境改变了她,也许是爱人影响了她。
不止是蒋燕变了,她们每一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改变。
只有乔茵,一下乡就遇到了沈现年,被保护的那么好,一如初见时那般清澈美好。
*
自从乔茵答应嫁给沈现年之后,沈现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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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大胆,每天晚上等沈母和沈安安睡着之后,就偷偷跑到乔茵屋里来,抱着人亲个没完没了。
农村人结婚都是不扯证的,认为摆个酒席就是结婚了,这也方便了后面知青回城的时候抛妻弃子或者抛夫弃女,现在的法律观念还没有普及,大部分农村人意识不到,只有领了结婚证才是受到法律认可和承认的合法夫妻。
至于沈现年,他当然是要和乔茵扯证的,日子就定在了明天,就连摆酒席的时间都定好了,就在这个月8号。
一想到明天要和乔茵领证了,沈现年心里就无法平静,深秋的风带着萧瑟的凉意,而他的心却日渐火热。
就连上工的时候,他的嘴角也没下来过,干活彷佛有使不完的劲儿,其他人还纳闷沈现年今儿怎么打了鸡血似的,那种忍耐的激动和喜悦,连刘大志都看出来了。
“哥,你家最近有啥好事吗?”
沈现年就等他这句话呢,此刻眉梢都是春风得意,看似淡定地停下手中的活儿,不禁提高声音说:
“没啥特别的,就是明天我打算跟乔茵去领结婚证了,这个月8号摆酒席。”
说话的时候,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不自觉咧开一嘴大白牙,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随着他一鼓一鼓的腮帮子晃动着,笑容十分招人嫉妒。
刘大志这回真是惊住了,他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惊讶他哥动作这么快,由衷地为他哥高兴。
“哥,恭喜啊,这么大的消息你咋才说啊。”
他就说,村里那些人说的都不对,他哥跟乔知青感情好着呢,咋可能高考一恢复,乔知青就不跟他好了?他们就是嫉妒!
这么想着,心里却替他哥松了一口气,以前他哥日子过得苦,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其他跟沈现年关系不错的社员们也纷纷笑着说恭喜,沈现年一一应了,漆黑的眼睛里透出点点笑意。
第二天,两人要领证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仍有好事的人不相信,觉得乔茵不过是在哄沈现年。8号这一天,不少人蹲在村口等着看沈现年笑话,直到两人拿着红艳艳的本子从民政局回来,才悻悻然没了声音。
等到摆酒席那天,沈现年更是几乎请了全村的人来吃酒,酒席有好几十桌,桌桌有鱼有肉,乡亲们眼睛都冒着绿光。
好酒好菜招呼着,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片喜意,祝福的话一声接一声,场面是村里许久难见的盛况,知青点的人也都来了,加上沈家的亲戚朋友,热热闹闹挤满了屋子。
沈母笑盈盈地带着沈安安迎接来吃酒的亲戚朋友,满面红光的样子像是年轻了十岁。
沈安安虽然不懂结婚的真正含义,但是她知道,以后乔茵姐姐就是她们家的人了,她要喊乔茵嫂子。
她可开心着呢,沈母说什么她就跟着说一遍,逗乐了不少人,气氛也是一派喜气洋洋。
“新娘子太美了,新郎官有福咯!”
乔茵一大早就被抓起来打扮,脂粉装点过,更是惊人的好看,大红衣服衬得她肤白胜雪,乌发红唇,眼波流转间清纯与妩媚交织,引起一阵惊叹。
沈现年同样也穿着红色的衣服,胸前缀着一朵鲜红的胸花,笑着穿梭于酒席间招待来的宾客,喝席间喝了几杯酒,凌厉深沉的眼睛此刻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