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沉,天色还亮着,两人抓紧时间,林绿鹉进厨房洗锅、处理玉米棒子和烧洗澡水,钱一寰则在堂屋里给物品分类。
忙碌着,林绿鹉和钱一寰都没时间焦虑了,他们只想洗个热水澡,尽快上床睡大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洗澡房盖在院子的一侧,大约五个平方左右,从外面看起来是个的茅草小棚子,里面却干净整洁,墙面上钉着一块木隔板,用来放置换洗的衣物。地面是微微倾斜的青石板,方便水流流出去。
钱一寰提着热水进洗澡间,林绿鹉拿着衣服,文静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林绿鹉看着洗澡间的环境,庆幸刘文清他们都是爱干净讲卫生的文明人。
她的母上大人,优雅知性的精英人士,在家休息就喜欢外放听小说和看短剧,她还挺理解她家太后。
工作一天都瘫了,谁还喜欢看鲁迅、陀思妥耶夫斯基、卡夫卡、加缪、伍尔夫、尼卡……哪怕她家太后读书的时候是个女文青都不行。
只想看点节奏快、不断满足爽点、刺激多巴胺分泌、量大管饱的快餐文化,最好看完后,能顺着舒张到没有一丝褶皱的大脑皮层滑出去,不留一点残渣。
可惜作为亲女儿,因为特殊原因,她不能向她家太后学习这种取悦自己的娱乐方式。不过,她也有幸听过几耳朵。
要是刘文清他们是年代小说里女主那些极品亲人的翻版,和女主打嘴仗句句带脏字,还会上手,那她和钱一寰开局一定不会那么顺利,有的掰扯了。
林绿鹉先洗,她才不管这时代只有城里的富人家庭才天天洗热水澡,只要她还待在这里一天,她就必须洗热水澡。
要是连燃料都要省,那也太憋屈了,最基本的需求都要受到限制,不把她逼疯才怪。
她使劲地搓着澡,抬眼看着头顶上的茅草,心想,要是这是她没穿越多好,现成的田园素材,她读完本科,说不定都实现财富自由了,继续读研读博,那只是她的兴趣爱好。
林绿鹉一边洗澡,一边摇头晃脑地叹气,半个小时后,她才拿着脏衣服出来。
“你怎么了?”看到钱一寰侧着脸,脖子好像很僵硬的样子,林绿鹉关心地问道。
钱一寰边快步走向洗澡间,边摇头否认,“没什么。”
林绿鹉回头看着关上的洗澡间的木门,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带着热气和水汽的脸蛋。
林绿鹉没有马上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在点着煤油灯的堂屋里,唱着红歌,盯着跳跃的灯火,将头发擦干。
大约十来分钟后,钱一寰也洗完澡出来了,林绿鹉抬眸看了他一眼,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钱一寰坐到林绿鹉旁边,找着话题问道:“你衣服洗了吗?”
林绿鹉回答说:“没呢,天黑了看不清,明天早上再洗也能干。”
刘绿鹉夏季的衣服总共就那么三套,有一套还是压箱底的裙装,那能穿的只有两套了。
钱一寰点了点头,“那我也明天再洗。”
他身上穿的当然是刘景扬的衣服,钱一寰心里觉得怪怪的,他什么时候穿过别人的衣服?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抱怨这个的时候,刘景扬的衣服他怕是要穿到破了。
刘绿鹉为了照顾病人轻松一点,在满足她眼球的情况下,将钱一寰的头发剪得能多短就多短。
钱一寰和林绿鹉同时擦干了头发,林绿鹉趿着木屐走动,萤火在窗棂徘徊,地上的影子拖着长长的。
将毛巾放置到洗脸架上,林绿鹉走了回来,拿起煤油灯,点燃了另一盏,“我要回房睡觉了,你呢?”
钱一寰马上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放轻声音,“那我也回房休息了。”
林绿鹉淡淡地“嗯”了声,钱一寰的房间就在她隔壁,一人拿着一盏煤油灯,并肩而走。
走到墙壁前,两人不约而同地侧头,互道晚安。
说完后,脚是离得越来越远,但两人都相互注视着对方,走到门槛时,林绿鹉眼睛一闭,破釜沉舟说道:“钱一寰我怕黑!”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响起,“林绿鹉,我怕黑!”
两人对视一眼,笑出了声。
林家的房子坐落在村子的最里边,离马路最远,只有一条小道经过这里。房子后面是大片的竹林,一条山溪顺着房体的一侧流下来,包围住房屋的三面。
一千米之内只有这一座房子,竹叶拂动的簌簌声,水流的汩汩声,安静地与世隔绝,仿佛在深山里,别说大晚上的了,即使是白天,稍微响起点与众不同的动静,都能吓得人一惊一跳。
林绿鹉和钱一寰也不是没有独居过,可他们住的是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大平层,窗外的灯火能阑珊一整夜,24小时的保安巡逻,坐电梯都要输入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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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林绿鹉和钱一寰从来不害怕。
现在呢,他们看着周围黑乎乎的一切,仿佛都像一个个伺机而动扑上来撕咬他们的鬼影。
钱一寰静静地望着林绿鹉,等着她先说。
林绿鹉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住一个房间吧。”
说到这里,她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说道:“你也怕黑,两全其美。”
熊猫也是胆子的生物,她没有丢了熊格。
钱一寰笑着说了声“好”,“我打地铺。”
林绿鹉摇头反对,“不行,是泥地。”
林家没有那么豪横,整座房子的墙体是青砖的,但只有洗澡间铺着青石板。
钱一寰改口说:“那我把刘文清那屋的案桌搬进来,睡上面。”
林绿鹉继续摇头,“案桌只有一米七长,你看着一米八几高。”
钱一寰拧起眉头,林绿鹉淡定说道:“你跟我睡一张床好了,就当睡大通铺。”
钱一寰脸色顿时爆红,他猛地转身。
林绿鹉急忙问:“你干什么去?上厕所?”
钱一寰背朝着她,小声说:“我去拿几本书来,将床隔开。”
林绿鹉摆手说道:“那行吧,随便你。”
望着钱一寰的背影,林绿鹉开始反思,自己实在是太粗枝大叶了,男女有别,从现在起,绝不能以野熊的思维来看待人类的交往和相处。
夏夜静谧,虫鸣鸟叫。
林绿鹉躺在床上睡不着,不是因为认床,而是因为饿的。除了睡觉,野外的熊猫不是在吃,就是在寻找食物的路上。
哪怕为人了,她也继承熊猫的大饭量,恩格尔系数屡创新高,不过老天奶没有亏待她,给了她一个不怎么长胖的体质。
本来她夜里就爱发馋瘾,现在又吃不饱,只吃了几根能量不高的玉米,林绿鹉的心情越发地暴躁。
就在这个时候,察觉到林绿鹉还没有睡着钱一寰好死不死地开口了,“林绿鹉,以后我们两个就相依为命了。”
钱一寰的声音带着磁性,听着好似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不仅如此,还浸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和沙哑,可以说是,十分地好听了。
可大馋丫头不吃这个。
床板一震,林绿鹉蹭地起身,朦胧的月色下,她恶狠狠地瞪着钱一寰,“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