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高悬,房间内一片静谧。
的场贵子坐在皮匣内独自对弈,距离她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这期间,的场贵子通过俄里翁时刻关注着克鲁鲁的一举一动。
的场贵子此时正藏身于桑古奈姆地下一层人类区域某个废弃夹层中,守株待兔的她已然在书柜处为克鲁鲁备下一份惊喜。
琉璃烧制的玄黑棋子将透明白棋团团围住,其中留有一处空隙看起来尚有一线生机。
一黑一白两枚棋子被的场贵子拿在手把玩,透亮的棋子在她眼里留下深浅光辉。
时间一点点流逝,黑白棋子从食指滚向小拇指,再由小拇指回到食指。
的场贵子气定神闲地转着棋子,从容不迫地注视着眼前的棋盘。
“啪嗒”黑子落下,将最后的空隙填满;与此同时,卧室第三层书架上的密码箱也被打开。
第二日后半夜,回到房间的克鲁鲁换上睡衣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开启密码箱。
卸下发饰的克鲁鲁身穿一袭白丝罗马长裙,她借助木梯三两步飞上书架第三层。
平薄的手掌覆于电子屏幕,生物电识别后密码箱迅速解锁。
随着密码箱开启,其中被费尽心思掩藏的物件也随之显现。
那是一个象牙雕刻的人偶,约莫成年男子巴掌大小。
克鲁鲁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带着它一同坐于床边。
粉色长发随意披散着,克鲁鲁整个人都陷入柔软的枕头之中。
她神情缱绻,红色的眼眸好似蛋糕中间沁甜的草莓酱内馅。
人偶通体呈淡黄色,其中它的手指、脸庞、腰身呈抛光深黄。
象牙经过氧化,尽管主人格外爱惜保养,还是能够看出历史的痕迹。
而抛光的几处细节都有些许消失、磨平,能够看出一定经常有人用手指细细描摹、来回反复。
黑子落下的刹那,的场贵子眼中沉浮既定。
她透过俄里翁的视角,于侧面平视着床上的女孩。
褪下女王身份身穿睡衣的克鲁鲁,看起来就好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女。
的场贵子眸色深深,周身红光闪烁。
伴随着她的变化,克鲁鲁手上的人偶也开始有了动静。
在发现密码箱中有人偶存在时,的场贵子心中便计划好一切。
当日她便剥离下蔷薇圣母碎片将其融入人偶之中,傀儡丝线也被她系于人偶身上用以她行操纵之便。
人偶的关节发出卡拉卡拉的瘆人响声,它抽动着颤颤巍巍地挣脱克鲁鲁的双手。
跌坐在松软大床的人偶,腿部球型关节旋转缓缓站起身。
克鲁鲁神情一滞,柔软的面容上出现三分茫然、三分不敢置信以及四分的防备。
的场贵子操纵着人偶来到梳妆台,人偶双臂僵硬地抱着钢笔在本子上缓缓写下一句话。
克鲁鲁浑身紧绷,目光始终盯着莫名活起来的人偶。
然而眼中的戒备在看见那句话时,荡然无存。
冰冷审视的目光在这一刻转变为无限想念,红到发黑的眼眸披上一层暖绒。
【你想他吗?】人偶举着的笔记本上歪歪扭扭写着。
克鲁鲁尖锐的指甲变得圆润,她单臂环抱着喃喃自语地道:“当然。”
从遥远失落的文明到如今辉煌冰冷的现代科技,她与她的哥哥已经分别两千余年,她如何不想他呢。
她一路走来,所做的一切都只为找寻他的踪迹。
人偶的面容依稀可见是一个少年,其背后刻着难辨晦涩的希腊文字。
【亚谢拉】
的场贵子并不认识希腊文,但她通晓人偶的心理。
人偶告诉她,它是克鲁鲁的哥哥亚谢拉亲手雕刻、送给克鲁鲁的礼物。
哥哥化身的人偶显然对她很是重要,那她的哥哥如今究竟是生是死、是人是鬼?
希腊穿着、古希腊文字以及书架上居多的希腊语书籍,这些细节能够看出克鲁鲁兄妹应该是希腊人。
也等于说克鲁鲁已经活了上千年,而穿着复古的人偶也能看出她们兄妹的离别应当是很多年前的事。
的场贵子手指勾动丝线,牵引人偶继续写下一行字:“亚谢拉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也想他了。”
克鲁鲁的眼里平复的情绪一阵翻涌,舌尖发苦的她低声道:“他很快就会回来,我会找到他的。”
克鲁鲁说完,一把将人偶抓住。
象牙历经时间的洗礼,她的手虚虚环着不敢太过用力。
克鲁鲁双手灵活地游走,将人偶的身体探查了个遍。
随即她几个跳跃来到书架,将第三层书架里里外外检查一遍。
书架全部整整齐齐,密码箱也没有任何异常。
突然活过来的人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迹象,房间内也没有人员进出过的痕迹。
克鲁鲁虽然不知道伴随她千年的人偶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但只要没有恶意,她便任其活动。
关于她的哥哥亚谢拉·采佩西,这个世界上除去她与那个男人应该再无人知晓。
思及此,克鲁鲁的心里防线才在此时全部卸下。
的场贵子坐在棋盘前,任由克鲁鲁随意检查,毫不心虚。
傀儡丝线是无形的,人偶的力量是异世之物。
克鲁鲁根本无从得知这一切,她在房间中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克鲁鲁将人偶捧至眼前,轻声问它:“这么多年,你是因为和我一样过度思念他,所以才活了过来吗?”
粉色的长发垂至床沿,躬下腰的吸血鬼少女与陈旧的人偶额头相贴:“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血月的红光透过窗帘淅出,克鲁鲁抱着人偶,与它分享着这几日的事情:“我将炽天使的实验体转化成了吸血鬼。你放心,我和人类有约定。以炽天使计划为交易,她会给我哥哥的情报。”
说罢,克鲁鲁的脸上有一瞬的幽暗。
虽然那个与她有过约定的人类已经失去踪迹,但现在她有炽天使的实验体在手里,她还拥有筹码。
“哗啦啦”棋盘上的棋子全部回归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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篓,的场贵子丝滑地抽动傀儡线,最后一句话跃然纸上。
【那么亚谢拉回归后,你能否给我一个新名字?】
克鲁鲁怔愣一瞬,下一秒瞳孔中充斥坚定与了然。
她从人偶手中拿回钢笔,将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
她一笔一划在纸上认真写出几个字,声音轻柔空灵:“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就是赛拉潘。”
赛拉潘,象征光与希望。
这么多年,哥哥留下的人偶何尝不是她的光与希望。
它确实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因为她的哥哥亚谢拉一定会回来。
它不是亚谢拉的代替品,它也有自己的名字,它是赛拉潘。
人偶依偎着粉发的少女,脖颈机械地扭动向着天上望去。
蒙蒙亮的卧室上方,玻璃灯上突然闪烁一下好似是对赛拉潘的回应。
皮匣中的的场贵子鸽血红的眸子水光充盈,微笑转瞬即逝:“不必言谢。”
她与人偶亦或者说赛拉潘的交易已经完成,一桩公平交易自是不必言谢。
赛拉潘想要一个自己的名字,她则是想知道关于克鲁鲁的事情。
她操纵赛拉潘的身体,赛拉潘将得到蔷薇圣母的碎片。
一切都是两厢情愿,恰合双方心意的交易,你情我愿、公平公正。
万物有命,无论是人是物,终有消弭的那一天。
赛拉潘历经千年时光,已经快要走到终点。
它真的很想将自己的名字告诉雕刻它的人,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等他,即便失去身体的自由,它也心甘情愿。
微弱火烛下,白皙清秀的面容温柔地望着它。
那双冰冷却也温暖异常的手,它真的还想再次被他紧握。
倾听他的碎碎念,与他一同欢笑。
的场贵子将蔷薇圣母的碎片留给赛拉潘,也就意味着赛拉潘今后的一切都将与她共享。
她可以通过碎片共享它的视觉、听觉,也可以随时操纵它的身体。
交易了却,废弃的夹层中,皮匣化为万千光点消失在黑暗中。
的场贵子坐在沙发上,双眼微微闭合整理着头绪。
白色的小光团闲不住地围着她绕圈,时不时骚扰她两下,动一动她的发丝。
的场贵子双指精准地截住俄里翁的去路,猩红的双眸睁开偏头睨着它:“真是比小孩子还要顽皮,下次不许没有命令随意现身了哦。”
活蹦乱跳、耐不住性子的人工精灵比犬夜叉还要顽皮,刚刚随意显露身形,也不怕被克鲁鲁发现。
白色的小光团拧巴着身子从少女指节间逃离,它在空中上下晃动着圆乎乎的身子好似在点头。
的场贵子软化双眸,无奈的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它。
随即的场贵子掏出时钟,逆时针拨动时针。
俄里翁见状也乖顺地窝在少女的锁骨处,静静等待着下一段旅行的开启。
分针照旧快速的旋转,皮匣也从最开始的雪域中消失。
第二个过去时间点,她们究竟会去往哪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