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慈弯着的脊背一下子坐直了。
“她什么时候被卖过去的？这几天？”
“对。”林鸣把照片收起来，“孟泽海交代，他是五天前把姜彩霞卖过去的。按照时间推算，姜彩霞是在四天前逃走的。”
“但根据尸体上的尸斑颜色来看，并没有出现腐败绿斑，那她的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36个小时。”楚慈垂下眸，“所以，她是在前天死亡的？”
林鸣诧异挑眉，“没想到，楚小姐还懂这些。看来做灵媒也不容易。”
楚慈：“……”
她干笑了两声，“干这行接触的死人多了，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她刚想转移话题，脑子里传来熟悉的机械音。
【第二阶段：灵媒香火店】
【调查姜彩霞的死因】
【任务奖励：天地银行通行券】
楚慈：“！！！”
时隔多日再次接到系统的发布的任务，没想到一来就是个大的。
“林sir，您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到前来的目的，林鸣神色一正。
“楚小姐，据我们调查，你是姜彩霞关系最好的朋友。她上次来找你是什么时候？”
“很早了，一个来月了吧。”
楚慈眨眨眼，反应过来，“你们怀疑她逃走以后并没有在死亡地点附近的村子活动，而是回到了香江市区？”
“楚小姐果然见多识广，这些都猜到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并没有多待，起身告辞。
“案件还在侦查中，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多说。楚小姐最近有出行计划吗？”
“没有，林sir放心，我最近不会出远门的。”
林鸣点点头，“多谢楚小姐的配合。”
送走他，楚慈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打算出门去姜彩霞家看看。
据她所知，姜彩霞的家就在九龙城区，距离她之前住的地方并不远。
“等等阿慈，你又要出门啊？”阿嫲拉住她，让她看空空荡荡的家里。
“你是不是忘了阿嫲之前跟你说什么了？你是开门做生意的，现在店里什么都没有怎么能行？
“你还天天出去，中间好几次来客人找你算命，你都不在店里。这样下去，咱们就要坐吃山空了！”
“我……”楚慈尴尬挠了挠头发，“我这两天确实出去的次数比较多了，但阿嫲，我真的有急事。”
阿嫲白了她一眼，“急事？时时刻刻有急事？阿嫲之前给你的那几个联系方式，让你联系那些卖香烛纸钱的老板进货，你联系没有？”
“……还没来得及。”
“这都几天了，还没来得及？”
阿嫲戳她脑壳，“你珍珍姐家的事情，咱们不管了。你今天也不许出去，好好守着店。过两天我带你去见那几个卖香烛纸钱的老板。”
说完，她拿着娱乐报刊坐在门口，一副守城门的架势。
“把你身上的外套脱了，今天好好看店。”
见阿嫲心意已决，楚慈叹了口气，把外套脱下来，老老实实开始坐班。
就像阿嫲说的，下午还真来了两个客户。
一个算姻缘，一个算工作。
这两卦都挺简单，楚慈轻轻松松赚了两百块钱。
临近晚上，眼看外面的天色变黑，路边小贩的摊位上都亮起了灯，她打算关门谢客，却来了几个意想不到的人。
为首的是个男人，带着墨镜，身后带着好几个牵着孩子的女人，每个人身后都有保镖。
一行小二十人，转眼把店里挤得满满当当。
甚至电梯一次送上不来，后面还有保镖在等电梯。
楚慈望着眼前的一堆人，疑惑皱起眉，“你们是……”
“楚大师，你好。”
为首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黑眼圈浓重的憔悴帅脸。
“你是……成家的？”
认出这就是那位绿帽子比山高的成家儿子，楚慈惊讶。
看到他身后那些牵着孩子的女人，她更惊讶了。
“你这是……”
“大师，我听说了！我女儿生生就是你帮忙找到的，我妈也说你是有真本事的大师。大师，我求求你，你帮我看看……”
他哭丧着脸往旁边走了一步，露出身后所有带着孩子的女人。
声音颤抖：“这么多孩子，就没有一个是我亲生的吗？”
“老公，你胡说什么啊！”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抱着还不会走路的孩子，嗔怪着开口，顺便剜了楚慈一眼。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给你戴绿帽子？你不要听骗子胡说！”
“就是啊老公。”
另外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带着一对儿双胞胎儿子，盯着楚慈的眼神恨不得吃人。
“我可是给你生了两个儿子的，你这么冤枉我，我多伤心啊！”
也有女人牵着孩子，笑着跟楚慈搭话。
“早就听说楚大师神机妙算，我早就想带着孩子来了，可是一直没机会。楚大师能不能帮我儿子算算？我不求他大富大贵，以后平平安安就行。”
说着，她对楚慈眨眨眼，用手抚上头发，手腕上的大粗金镯子闪亮亮。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眼看有人为自己喊冤，也有人想拉拢楚慈，其他人带着孩子纷纷出声。
本就不大的房子顿时变成了菜市场。
“行了，都给老子闭嘴！”
成家儿子大喊一声，咬牙切齿甩烂了桌子上的玻璃杯。
随着玻璃杯摔碎的脆响，菜市场一样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楚慈看得瞪眼，“这是我家，杯子得赔钱啊！”
成家儿子瞄了她一眼，扔了两捆现金在桌子上。“赔你杯子，两万块够不够？”
一边看热闹的阿嫲挺直背，连忙把钱接过来，“够了够了。”
“阿嫲！”楚慈不赞同。
阿嫲拉住要拒绝的楚慈，小小声：“这种死渣男的钱，留着也是给别人养孩子。咱们拿钱买套好茶具，剩下的钱都捐给福利院！”
楚慈：“……”
行吧，也算替天行道了。
成渣男看着眼前这些给自己生了孩子的莺莺燕燕，想想自己平常对她们和孩子大大方方给了不少钱，养的却是别人的孩子。
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
这会儿听到她们的狡辩声，气得更厉害了。
“医生都说了，我是绝精症！我生不出孩子！
“拿着我成天材的钱，住着我的房子，跟外面的野男人生了孩子，还敢让我养？你们今天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好过！”
威胁完这些女人，他哭丧着脸看向楚慈。
“大师，您帮我算算，这么多孩子，真的没有一个是我亲生的吗？”
楚慈：“你来得太晚了，我今天已经算了三卦，你想算只能等明天了。”
“不过……”
她话锋一转，让成天材的眼睛顿时亮了。
“大师，不过什么？”
对上他充满希冀的眼睛，楚慈微微一笑。
“我看你面相，命中该有一子一女……”
她话还没说完，成天材狂喜拍大腿。
“有！有的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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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不少呢！”
他迫不及待把在场所有的儿子拉到楚慈面前，连被人抱着的都没放过，挨个让楚慈看。
“大师，你看看，这里面哪个是我亲生的？”
楚慈看了所有男孩儿，摇头：“这些都不是。你命中注定的这一子一女，儿子应该比女儿大才对。”
“儿子比女儿还要大？”
他震惊瞪大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不对啊，生生是我最大的女儿，她前面没有哥哥姐姐……不不不！有！我秘书生的儿子，他和生生的生日就差了两个月！”
“大师，他应该是我亲生的吧？”
楚慈反问他：“你那个儿子比成雅娜年龄大？”
“不，但我那个儿子就比生生小了两个月！”
“小了两个月也是小。”
成天材身边的保镖一直注意着老板的脸色，半晌才试探着开口：
“少爷，我记得少夫人生下生生小姐之前，好像……被您拉去打过胎……”
当时成天材知道自己不能生，怀疑李福水给他戴绿帽子，拉着刚怀孕的李福水打掉了孩子。
难道，那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亲儿子？
楚慈看着他瞬间变得灰败的脸色，摊开手：“看来，你这是自作孽啊。”
成天材：“……”
他暂时顾不上楚慈的挖苦，指着身边一排小孩儿。“大师，这么多孩子，难道就没一个是我亲生的？”
“你自己看看呢。”楚慈一指那群小孩儿，“你倒从里面找一个跟你长得像的。”
成天材看过去，孩子的妈妈们赶紧把孩子护住。
“老公，孩子年龄小，长得像妈妈很正常。等长大了，孩子就像爸爸了。”
说话的人正是最先开口说楚慈是骗子，还瞪她的女人。
楚慈笑了声，“说得也对，把孩子养大了看看。长得不像你再说呗，反正那时候也到了争家产的时候了，你能活几天都不好说呢。”
成天材脸一下子黑了。
被戴绿帽子就算了，断子绝孙他也不说什么，可花钱给别人养孩子，还被这些孩子背刺……那他死了都不安生。
最后，他咬着牙从包里拿出两捆钱，“多谢大师提醒，这是报酬。”
他脸色黑如锅底，站起身就走。
身后各位小老婆赶紧带着孩子跟上，无一例外被骂了一通。
“你们给我戴绿帽子，看着我每天傻乎乎给别人养孩子，很开心是吧？”
“全都他妈的给老子滚！不是老子的种还想让老子继续养，拿老子当冤大头呢！”
“还有老子送你们的那些车啊，房子啊，珠宝首饰和包包，全特么给老子还回来！少一个，老子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他们骂骂咧咧进了楼梯，同楼层的邻居不少人探出头来看热闹。
等他们都走了，何丽华赶紧跑过来问：“刚刚来的是成老太太的儿子吧？他们怎么来了？”
“来看哪个孩子是他亲生的。”
“结果呢？”何丽华瞪大眼，“这么多孩子，都能组成一支足球队了，真的一个都没有？”
看着楚慈点头，她忍不住唏嘘。
“真是报应不爽，他也算是活该了。”
阿嫲的脸色不好看，责怪似的拍了拍楚慈的背。
“成天材那些小老婆们可都不是好惹的，得罪了他们，你这个傻女以后有苦吃了！”
楚慈摊手，“人生在世，谁不得罪人啊。不能怕事啊阿嫲。”
眼看时间太晚了，她赶紧拿起外套出去。
“阿嫲，我去姜彩霞家一趟，晚饭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