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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做恨

作者:丁青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殷灿灿是在半山腰接上祁钰的,上车时骂骂咧咧。


    “她一天不给我闯祸能怎么着?闹事不跟她哥说,跑路不跟我说,这要是出了事我负的起责么?”


    “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她这跑出去,要是被记者撞上不是完了么?”


    “咱们还是先把人找到吧。”


    殷灿灿不太熟练地驾驶着一辆宝马,祁钰看不下去她的技术,没开多久就换了过来,一边让殷灿灿在互联网发消息找车,一边往山下奔去。


    傅秋白留在万丽酒店亲自盯着后续。


    婚礼仪式是进行不下去了,江远因为不曾出现在视频里,此刻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站在台上声泪俱下地道歉。


    说自己身为父亲不够尽责,竟不知道女儿经历了这些,她今天一时冲动,做出让大家扫兴的事情,他代表江家,代表江氏,代表女儿江行舒向大家表示歉意,仪式以后再补,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


    就这样把外部宾客一一送走,至于家里要怎么闹,那就是江家的家事了。


    傅秋白听了这个说辞,心中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却又不知道后手留在哪里,于是给祁钰打去电话,问起那头可还安全,谁知电话是殷灿灿接的。


    江行舒丢了。


    高速路上,江行舒驾着那辆帕加尼,赤脚将油门踩死,两侧树木如往事般往后退去。


    那些痛苦的,不堪的,悔恨的,统统被她甩在身后,像是甩掉一个背负十年的包袱,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轻松自由过。


    今晚,她会睡个好觉的。


    高速路上,帕加尼叫嚣着超过一辆又一辆车子,祁钰说的没错,这辆车马力十足,唯有一个毛病,油耗巨大,没多久油箱就见了底,器宇轩昂的黑色大青蛙被迫停在应急车道上。


    江行舒从驾驶座上翻出来,赤着脚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


    夜晚的高速路只有车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偶尔会有一两辆车停在她身边问需不需要帮助,她笑着摇头,只管自顾自地往前走。


    高速路面粗糙,穿着高跟鞋的她走不远,赤着脚的她更走不远,细小的石子硌着柔软的脚心,她很快踉跄起来。


    刚刚不该拒绝别人的。


    就在江行舒心中懊悔时,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她脚边,她看见驾驶位走下来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


    傅秋白满面怒容地朝她走来,伸出一只手用力钳住她的手腕,牙关紧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跟我回去。”


    他拽着江行舒的人往车上走去,江行舒却奋力挣扎起来。


    “我不回去。”


    “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傅秋白怒不可遏,恶狠狠地把她扯过来:“我明明告诉过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帮你,可你为什么还是要这样?”


    “你这么不顾后果,招来满城非议你就高兴了么?”


    “对!”江行舒不甘示弱地冲他吼道:“你以为我不这么做就不会有非议了么?在我的心里,我的脑子里,我已经被人非议了十年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公开?与其在家里担惊受怕被人威胁,那就大家一起被非议好了。我就是要破罐子破摔,谁都别想管我!你也不能!”


    “江行舒!”傅秋白从未这样愤怒过,胸腔里传来熟悉的窒息感,一颗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


    “我不想原谅任何人,我有资格不去原谅任何一个伤害过我的人,也包括你。”


    傅秋白僵住了。


    也许她从未想过要原谅他,也许从一开始就只是利用他,她根本没想过在他身边留下,哪怕他心甘情愿为她付出那么多。


    明亮的路灯下,傅秋白颤抖着双唇问她:“从一开始,你就决定把我一个人扔下,是不是?”


    江行舒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打算像十年前那样,一声不吭地走掉,是不是?”


    江行舒没有回应他。


    “好,不原谅,那就不要原谅。”


    就在江行舒以为他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傅秋白忽然弓下身子,一把将江行舒扛到肩上,直接扔进了车里。


    不原谅就不原谅吧,那他也不必伪装什么好哥哥了。


    他做够了好哥哥。


    他一手把江行舒按在车里,一手发动车子,找路下了高速,带着她重返广城的家。


    他不顾江行舒的捶打,扛着人走进家门的时候,陈姨满脸歉疚地等在那里。


    下午时候她就吃了江行舒给的一小块蛋糕,不知怎么人就晕过去了,傅秋白不用想也知道她用的什么药。


    “都出去。”


    他冷着脸下命令,把江行舒扛到卧室,用力甩在床上。


    也不说话,就那么站在那里,俯视着她,像是猎手在思考如何吃掉他的猎物才对得起自己的费心捕捉。


    “不需要我了是不是?”


    “利用完了就扔是不是?”


    “说好的做一辈子的家人,全都是骗我,是不是?”


    ......


    傅秋白像是在列数江行舒的罪状一样,一桩桩一件件地数下来。


    卧室里没有开灯,两人在稀薄的月色中对峙着。


    “是,我利用完了,不再需要你了,你现在姓傅不姓江,你不是我家人,你不是我哥哥,我恨你。”


    卧室里安静的可怕,江行舒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里的跳动声,而傅秋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语气冷的可怕。


    “所以你就把事情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要对我说这么残忍的话?”


    “我们不是也有过快乐的时光么?为什么你好像忘记了一样。”


    他前进一步,伸手用力捏住了江行舒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来看着自己,语气冷的可怕。


    “告诉我,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扔下我?对你而言我就那么不重要么?你那么恨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么?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一声不吭地扔下我?”


    “你说话啊江行舒!”


    那只手的力道随着他音量的增加而增加,渐渐捏的她骨头发疼,眼睛发酸。


    江行舒咬牙切齿地回他:“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恨你就恨你,你管不着我。”


    “那倪令羽呢?你也恨他么?为什么不能把对他一半的好拿来对我?我只要一半,一半我就满足了。”


    江行舒的脸颊被他捏的发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却依然倔强地不肯服软。


    一丝淡淡的银光在她脸颊上滑落,傅秋白才恍然发现自己的过错。


    他松开手,近乎哀求地单膝跪在她面前。


    “行舒,我们忘了刚刚的话好不好?”


    “留下来,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留下来?”江行舒冷笑一声:“留下来干什么?看他们再一次打压我,欺辱我么?”


    “我不会去找倪令羽的,我现在谁也不爱,我也不要什么公道,你也不必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自由了。”


    傅秋白近乎绝望。


    “不爱了?”他伸出颤抖的手去抚摸她的脸颊:“那恨呢?”


    “如果我不要你的爱,要你的恨呢?”


    傅秋白缓缓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型遮挡了全部月色,幽幽的声音落下来,黑暗中的江行舒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你想干什么?”


    “不爱我没关系,不是还有恨么,你不是喜欢报复么,那就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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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我好了。”


    江行舒尚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见他忽然朝自己扑来。


    他狠狠地吻向她。


    “哥——”


    他按住她,抬起头来,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我不是你哥哥,不是你的家人,不是你爱的人,我谁也不是,我谁也不做,我现在——要你。”


    再次俯身,他捏住她的下颌,咬住她的唇。


    江行舒,来恨我吧,来报复我吧,来折磨我吧,永远不要放过我,一直纠缠我到死。


    身上的裙子传来嘶嘶拉拉的碎裂声,江行舒伸出手拼命捶打着,抗拒着,推搡着,然而没有丝毫作用。


    傅秋白撕开她的衣裙,双手往里探去。


    此刻的他没有丝毫束缚,什么道德伦理,什么小心翼翼,什么细心呵护,什么温柔哥哥,在江行舒铁了心扔掉他的那一刻起被全部击溃,理智像退潮的海水一般消失无踪。


    他只知道自己要她,如果得不到她的爱,那就得到她的恨。


    他要她恨自己,这样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留在身边报复自己。


    她会留下来......就好。


    他摘了她选的眼镜,扔了她帮他穿的西服,皮带的金属扣声响起,定制的手工皮鞋砸到地面,江行舒的指甲狠狠掐进傅秋白的肌肉里,也没有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没有丝毫怜悯地,强势地,近乎暴力地占有了她。


    反抗成了她唯一能做的事,然而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此刻的她才明白过来,什么叫“要她的恨”。


    “恨——恨你——”


    一半的声音堵在喉咙里,独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鼻而来,雪松的香气唤醒她旧日的回忆。


    故事的最开始,是傅秋白先离开她的。


    十八岁那年他出国留学,彼时的江行舒才十岁,他害怕妹妹会哭,一直瞒到机场才敢告诉她自己要出国好几个月,江行舒当场撒泼,坐在过关处一把抱住哥哥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把她抱起来,紧紧地拥住,和现在一样用力。


    他向她承诺,圣诞节的时候就回来看她,会给她带漂亮的礼物,会天天想她,会天天给她打电话,她永远是他最亲最爱的人,不论他走到哪里,最后都会回来她身边。


    他做到了。


    “哥——”


    江行舒松开了掐进肌肉的手指,转而抱住了他,口中含糊不清地一遍遍叫着哥哥。


    傅秋白近乎残暴的动作顿了顿,接着缓缓起身,看见江行舒在他身下近乎呓语地喊着哥哥,一张脸上泪水涟涟。


    “行舒?”


    江行舒喘着气,微微睁开被眼泪打湿的双眼。


    “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么从前的记忆那么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


    怎么哥哥会强-暴自己?


    记忆中的他从来不舍得把她弄疼。


    她瘫倒在床上,一身的凌乱不堪。


    “哥......”


    一双手臂像虚空处举起,仿佛要抱住一个不存在的人。


    “我在。”傅秋白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抱住自己的脖子,轻轻伏在她的身上,用力地抱住她。


    “哥哥在的。”海水重新回到海岸线,带来满心的悔恨。


    “哥,”她蹭蹭他的脸:“你怎么,不来找我?”


    一句话瞬间把傅秋白击溃,他抱紧怀里的人,泣不成声。


    “我错了,行舒,哥哥错了。”


    他怎么忘了,重逢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恨自己,是自己推开了她。


    心口猛烈地抽痛起来,痛的他额角青筋暴起,只能用抱紧她的方式去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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