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悲痛就有人欢喜。
江牧今天很是高兴,不仅仅是因为江行舒再一次惹恼了父亲江远,更因为他得到了一个绝好的项目。
一个男人,每当得意之时,总会忍不住想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炫耀,尤其是还未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
于是这晚他定下了餐厅,约葛含娇一起吃晚饭。
葛含娇自办公室赶来,穿着一件米色上衣,黑色西装裤,黑色高跟鞋,一派职业打扮。
江牧有隐隐的不悦。
他并不介意葛含娇执着于事业,但是当她面对自己的时候,他依旧希望她可以将自己排在第一。
可是这身装扮,显然是为了职业而来,而不是为了约会。
葛含娇并未察觉他的不悦,又或者说并不在意他的不悦,将手中沙滩金的铂金包往空椅子上一放,便坐了下来。
“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要约我吃晚饭?”
江牧伸手招来服务员,一边吩咐可以上菜,一边对葛含娇道:“前段时间太忙,连着出了几趟差,都没有顾上去见你,所以今天特意负荆请罪来了。”
说着掏出一个礼盒,自桌面往前一推。
葛含娇含笑拾过,打开一看,是一条满钻的手环。
“礼物不错。”说着伸出细细的手腕来:“帮我带上吧。”
江牧心情愉悦,很乐意为女士服务。
葛含娇看着腕上的手环,略带歉疚地道:“难为江总百忙之中还能想起我,倒是我疏忽了,没有给江总准备礼物。”
江牧笑笑,身子往后微仰,由着侍应生给他倒酒。
“你要想送,现在准备也来得及,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有理由送我了。”
这番话自然引起葛含娇的好奇心,追问了一句,江牧便炫耀似的一说,只是没提那个项目是江行舒率先发起。
“秦始皇尚要追求长生不老,可见怕死是人类共同的恐惧,越是有钱,越是愿意为此买单。我们江氏要是能在这个行业里发展起来,将来别说在广城,就是放眼全国也难逢敌手了。”
葛含娇听罢端起酒杯,为他庆祝:“相比较地产这种传统行业,生物科技倒是新兴行业,江氏转型走在前头,那我先预祝江总新公司上市成功。”
江牧得意地端起酒杯:“应该是预祝我们成功。”
两只水晶酒杯碰在一起,清脆的回响飘荡在惠灵顿牛排的上方。
江牧还未问过葛含娇的喜好,便已为她点过餐。
药效起作用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快。
江行舒喝过牛奶,吹过头发后便窝在沙发上选了一部老片子《异形》去看。
江秋白陪着一起。
这系列电影江行舒已经看过数遍,可是每每看见抱脸虫从人的胸膛里挣扎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捂住耳朵,将脑袋扎进江秋白的背后。
江秋白笑着回身,将人抱到胸前来,一只大手轻轻覆在她的眼睛上,然后等着她发问。
“哥,它出来没?”
“血腥场面过去没?”
每次到了紧张的环节,她就会通过不断说话来缓解恐怖的气氛,直到江秋白说过去了,她才会从掌下钻出来。
而后抱住他的胳膊,紧紧贴着他继续看。
渐渐地,江行舒的脑袋自肩头移到胸前,慢慢往下滑去。
江秋白伸手托住,俯下身轻轻唤她名字。
“行舒......”
江行舒并未做任何反应。
她睡熟了。
江秋白将自己的胳膊自江行舒的臂弯里抽出,双手抱住她的肩,让她重新靠在自己肩头。
眼眸一垂,便能看见她纤长的睫毛,微翘的鼻尖。
不悲伤,也不疯狂,很安静,像从来没有被自己伤害过的样子。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江行舒一动不动地看完了整部《异形》,直到画面停止,他又静默了许久,才抱起人往卧室里去。
江行舒选的的法式装修里充满了拱形的设计,比如卧室的窗户。
他把江行舒抱到床上,月色自巨大的拱形窗户洒进来,轻轻覆在熟睡的江行舒身上。
他伸手将她的宝贝头发拢到胸前,像黑夜里的河,流淌一身。
江秋白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
江行舒生的漂亮,走在街上常引来注目,她也习惯了这种瞩目,甚至曾经一度引以为豪。
而如今,谁都可以满眼爱慕地看向她,唯独一个人不行,那就是江秋白。
“你是我哥哥,怎么能想对我做那种事?”
江行舒撕心裂肺的质问犹在耳边,让他不敢前进一步,就连毫不遮掩的凝望都只能在她熟睡的情形下。
他呆坐在那里,看着银色月晖照满江行舒全身,眼神止不住地在她身上游走,直到看见她的睡裙因为刚刚拥抱的动作而堆在腿根处,露出一双纤长的腿。
他起身走近,伸手将裙摆往下扯了扯,这才帮她盖了被子。
心里知道到了该走的时候,手却不听话地往她脸颊上探去。
丰盈的温润的脸颊,她安静地闭着眼,无知无觉。
一阵揪心的痛感忽然袭来,手上力道没有控制住,江行舒的眉眼皱了一下,吓的江秋白即刻收手,确认人未醒之后没有再做停留,起身离去。
深夜的街道比白日安静,江秋白的心却不静,身体更不静,到了江家别墅的卧室后便急急脱了衣服,一头扎进浴室里,让冷水从头到脚浇个透。
手掌无力地撑在墙壁上,湿润微凉的瓷砖,让他一次次回忆起江行舒脸颊的触感,身体再度热起来,他低着头,一睁眼便是蓬勃的,无法克制的欲望。
身体像是故意跟大脑作对一般,大脑越是说不要想,身体越是叫嚣,他几乎能察觉到滚热的血液在身体里游走。
他把上半身贴在墙壁上,企图用瓷砖的凉气来为身体降温,手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触碰一下。
似乎稍一触碰,就是对江行舒的亵渎和背叛。
他在浴室里冲了许久才终于走出来,腰间只裹住一块浴巾,露出宽阔的肩头和劲窄的腰,以及......腰上一道寸长的刀疤。
江秋白拉开抽屉,习惯性地取出睡衣换上,眼神却停在了另一个抽屉的拉环上。
换衣的动作微顿,他缓缓拉开隔壁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白色裙子。
轻柔如雾的颜色,最外层的纱上点缀着水晶,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璀璨的光。
一看就是少女会喜爱的裙子。
江行舒曾经也是一个少女。
他抓住那条裙子,紧紧攥在手心里,转身上床。
江行舒醒来走出卧室的时候,江秋白已经坐在客厅里喝茶了。
“醒了?”江秋白笑得温和。
江行舒揉揉脑袋,昨晚这一觉睡的有些沉。
“饿......”
“快去洗漱,我叫陈姨帮你做早餐了,吃完了我们去逛街。”
他推江行舒进洗漱间。
逛街这件事江行舒很熟,但是江秋白不大熟,也没什么好逛的。
正式的西服鞋子都是订做,没有逛街买的必要,日常的衣服是助理定时按季节在固定品牌买的,他没有关注的必要。
可江行舒进了商场,自会找到东西去买。
她先进了男装店给他换领带。
江秋白今天穿了一身米色西装,浅浅的颜色,江行舒没在一列深色的领带里挑出喜爱的来,转头就把人拉进了女装店,伸手抽出一条银色带花纹的方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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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带卸了。”
她命令他。
江秋白笑笑,听话地解开西装的扣子,单手扯松了领带,脱了下来。
江行舒伸手解开她胸前四颗衬衣扣子,往两侧拉开,露出里面的一截锁骨和一小片胸肌,将叠好的丝巾贴着脖颈系起来。
“这是我之前学的方法,领带见的多了,今天换个花样。”
江秋白淡笑着,由着她在自己胸前整理丝巾,自己则将双手环在江行舒腰后,却并不揽着她,虚虚地隔开一小段距离。
发丝在他掌心轻扫,酥痒难耐。
江行舒整理好丝巾,又重新扣回两颗扣子,后退一步去观察。
衬衫擦上江秋白掌心的一霎那,他收回双手。
“好看么?”
江行舒点头:“好看。”
“那帮我多选几样。”
江行舒便拉着他又去选,一条红色暗纹的方巾跃入眼帘,江行舒本着喜爱要去伸手,却在将要触碰到时停了手。
“怎么了?”
“这个颜色配靛蓝色西装好看。”
可是江行舒不许他穿深色西装,至少在她眼前时不准,连带着眼镜也不许他戴,
强势又无礼,可是江秋白全都应下。
“那换个颜色,刚好过几天我要去美国出趟差,你帮我多准备几样。”
江行舒便换了颜色,帮他一一去试。
“怎么好端端的要去美国?”
“那边有桩生意要谈,很快就回来。要不要我帮你买什么东西?”
江行舒轻轻摇头,余光瞥见他搭着丝巾的手臂,腕上有一块银色腕表。
他配合着她,用一切轻色的搭配。
江行舒停了手,仰起脸来,一双眼睛盯着江秋白的脸。
浓眉长眼,鼻梁自眉间拔起,上面刀刻一般的纹路似乎有淡下去的趋势。
那双眼睛也变了,不像初见那日的冷峻,此刻多出许多温柔来,看她时,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如果不是重逢时的闹剧,如果不是十年前的那场测试,或许他们依旧是温柔大哥哥和任性小妹妹。
人长大了,是不是都会变?
江行舒黯然垂首。
“怎么了?怎么忽然不高兴了?”江秋白微微俯下身子问她。
江行舒只是摇头:“你去美国我就看不见你了,你可以想穿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
“我穿什么都行。”
“不一样的。”
江行舒执着的认为颜色会影响人的形象。
每当他穿上深色西装,带上冰冷的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时,她就想起那些阴鸷的,冷漠的,不择手段的精英人士来。
她讨厌那样的哥哥,不允许他变成那个样子,所以不许他穿。
这一天江行舒的兴致不高,选了几条丝巾,几对袖扣,叮嘱他下回找裁缝做几件适合带丝巾的衬衫,便不想动弹了。
“累了?”
江行舒摇摇头,复又点头:“要争要抢才能得来的东西,好没意思。”
江秋白知道她被江远父子伤到,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早知道这样,我宁愿不做他的女儿。”
江秋白的呼吸一滞。
不做他的女儿,他还能遇上她么?
江行舒顺着他的手臂,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前,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雪松香气。
像朝阳洒满雪松林,像双脚踩在带着露珠的湿润草地,舒适又惬意。
“帮我带一支香水回来吧,我的快用完了。”
江秋白覆在她背上手顿了一下。
她没提香水的名字,因为他们用的香水是同一款。
无关紧要,却又不可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