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人的。”
温音松开手指,稍稍脱离了沈斯年的怀抱。
“我当然怕。”
“原来是这样。”
见温音没事,沈斯年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只是视线还一直停在温音细白的手指上。
“所以这双手,才能毫不迟疑割断流浪汉的咽喉。”
青年视线从细白手腕往上延伸,落在温音因窒息而泛起生理性泪水的琥珀色瞳孔里。
“对吗?”
温音一愣,抬眼就对上了沈斯年充满探索欲的锐利眼神。
但她并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与窘迫,反而在平复心绪过后,托腮朝对方歪了歪头。
“那沈医生也很有趣了。”
“明明知晓一切,还故作绅士地前来敲门,沈医生又安的什么心呢?”
“呵。”
被温音反将了一军的沈斯年发出了一声轻笑,接着突然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故作忧愁地揉了揉眉心。
再次抬眸看过来的样子,同不戴眼镜的房东先生有六分相似。
“温音,你真的很特别。”
青年狭长的眼尾微抬,嘴角带着温和浅淡的笑意,单看这副模样,旁人指不定以为他在说什么甜言蜜语。
“杀人毫不手软,也不怕奇怪模样的阿无。”
沈斯年嘴角笑意加深。
“明明已经发现被掩埋一地的尸骸,还能若无其事扮演着长者的角色。”
他不经意扬了扬手中的眼镜:“甚至在知晓一些秘密后,依旧停留、周旋、毫无惧意。”
“温音……”
青年尾音悠长,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瞳孔却像覆盖了某种冷血动物的虹膜,冷冷锁定了她。
“昨天,是你在虚空中……窥视我吗?”
[宿主!!!]
默默吃瓜的028被惊得立马跳了出来。
[千万不能让任务对象知道另一维度的存在,不然这个小世界会有提前崩坏的风险!!]
温音心下一颤,面上却没露出什么异常反应。
她依旧保持着托腮的姿势,手肘轻轻撑在桌面,还是那样柔弱温顺的模样。
“沈医生,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
视线交汇,时间流速在这几秒钟内被拉得无限漫长。
温音甚至能在对方的凝视中,听到自己被放慢了数十倍的呼吸与心跳声。
直到小团软软的声音从旁传来,带着不明所以的疑惑:“叔叔,你们在说什么?”
沈斯年被小团扯了扯衣袖,终于挪开了目光,他侧头垂眸,目光又在小团身上定格了几秒。
最后缓缓开口:“我们只是在聊天,小团还小,听不懂很正常。”
视线分离,温音心下暂时松了口气,又听到小团在问那赌鬼母亲的事情,看向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冀。
“姐姐,坏人被抓住了吗?”
“还没有,”温音轻轻摇了摇头,“但恶有恶报……”
“小团再等等,好吗?”
-
吃完午饭的小团很快困倦起来,被沈斯年抱着趴在他肩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午休时间,医院里也变得安静下来,小团放在了护士休息室,被好几个热心的同事照看着。
走廊上静悄悄的,温音跟着沈斯年站在走廊上,才惊觉周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你来医院,不是来找我的。”
沈斯年突然侧头看向温音:“你是来看陈四的,对吗?”
温音没有反驳。
昨夜的事她没有隐瞒遮掩的意思,况且这三人同出一源,她并不觉得沈斯年会不知昨夜的经过。
他不过是在,默默观察罢了。
观察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到底会做什么。
“昨天好像下手重了点……”
温音面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我只是怕他死了……”
“哦?”
沈斯年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目光灼灼。
“听这意思,你似乎还想继续做点什么?”
“当然了,”温音直直望向面前垂眸看她的青年,眉眼弯弯,“毕竟我答应了小团,总不能食言吧。”
“你说呢,沈医生?”
一阵穿堂风从走廊吹过,将青年额前的黑发吹得微微扬起,也拨动了温音垂落在耳侧的发丝。
只见沈斯年突然抬手,修长微凉的指尖从她白皙的脸颊拂过。
将那一缕被风吹乱的黑发,轻轻别在了她的耳后。
“的确,答应了的事情,就不能食言。”
他不经意般点了点温音耳垂上被房东先生咬出的伤口,眼底有涌动的情绪一闪而过。
“去吧,期待你的,好消息。”
-
有了沈医生的指引,温音很快找到了陈四所在的病房。
温音站在门外朝里看了一眼,病房里有好几张病床,但明显入住的只有陈四一人。
此时陈四已经醒来,正目光呆滞地看着窗户的方向,他那年迈的老母亲,正坐在病床前哭天抢地。
“天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陈家的根就这么断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留下……”
“老婆子我还有什么颜面,下去见陈家的列祖列宗啊!!”
病房里充斥着嘶哑的哭喊声,而病床上的陈四就像失了魂一样不为所动。
“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太太哭得撕心裂肺,见陈四不理,狠狠地拍打起床铺,一不留神,拉扯到了陈四的伤口上。
只听得陈四发出了一声惨叫,瞬间疼像虾米一样弓起身来,蜷缩在病床冷汗直流。
“儿啊儿啊……”老太太见男人痛苦的神色,又心疼起他来。
“受苦了我的儿!!!”
“只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为什么啊……”
“是宋婉……”
压抑颤抖的声线从床头传来,缓过疼痛的陈四脸色惨白着转过头来。
“妈,宋婉来找我报仇了……”
“她纠缠我好久了,只要我一睡着,她就会在梦里折磨我……”
“是她逼我割掉的……”
“是她逼我的!”
“我还以为在做梦!!我以为我在做噩梦啊!”
陈四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噩梦可怕噩梦太可怕了,千刀万剐。”
“好痛好痛,我好痛啊妈妈!!”
看着儿子狼狈恐惧的样子,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僵住了。
她先是表现出了不可置信,随后又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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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什么,倏地惊惧着站了起来,身下的椅子在与地面的摩擦声中,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
刺拉!
尖锐的音调穿透她的耳膜,在病房里四散,她猛然想到了连续几夜那个相同的梦境。
梦里,她反复被人按头溺亡在那桶刺鼻的消毒水里,又在一个雨夜被抛尸掩埋在一片荒草泥地。
从那奇怪的视角,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消毒水涌入鼻腔,侵蚀着她的肺泡。
感受到湿滑泥土覆盖她的口鼻全身,将她死死埋在土里,那绝望而窒息的压迫力。
最后甚至能感知到有植物根系穿透她的身体,缠绕上她的骸骨,将她当做养料,拆解吸收的痛。
密密麻麻,侵蚀痛到她骨头缝隙里。
她原本只以为是她神经太过紧绷,但现在,她看着快要崩溃的陈四,倏地后背发凉。
“梦境……”
“梦境……”
老太太面色衰败地呢喃出声,蓦地弯下身,死死握住了陈四的胳膊。
“难道真是……她来报仇了……”
床上的男人略显呆滞侧头,视线忽然穿过了面前的老人,远远落在了门边。
“宋婉……是宋婉!!!!”
“她跟过来了……”
“妈,她跟过来了!”
"你快把她赶走啊啊啊!"
老太太仓皇回头,只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侧影。
-
温音没听多久便离开了。
[看来那老太太也每天都在做噩梦。]
028总结道:[不止是楼里的人,住在楼外的人,只要做过亏心事,都会被拉入梦境享受定制恐惧。]
早已同沈斯年分离了快半个小时,但温音耳垂上似乎还残留着沈斯年指尖冰冷的触感,挥之不去。
让她根本没多少心思再多看陈四一眼。
见温音一直摸着耳垂,028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
[宿主,你怎么了?]
温音又摸了摸耳朵:[好冰,有点不适。]
[沈斯年这是看到你耳垂上的伤口,所以吃醋了吗?]
028在医院听了这么一会八卦,似乎也获得了随地大小卦的特质。
[可房东不也是他同出一源的分身吗?]
[按这个说法,他这是自己在醋自己?]
见温音若有所思的样子,028又有些茫然开口。
[我还是想不明白,按现在这个情况,宿主难道要同时与他们三都保持关系,并周旋其间吗?]
[这会不会……有些累啊……]
[毕竟是三……三个……]
为了了解人类复杂的情绪,028最近下载了不少在人类社会里畅销的书籍。
囊括了强某爱,骨某科,恩某劈等无数类型。
获得知识补充的它,现在只为宿主的未来而忧心忡忡。
[三个的确有些多了……]
温音摸着耳垂突然开口。
[我得试试。]
[啊???]
028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宿主,你……你要试什么???]
温音勾了勾唇角。
[试试,他们彼此的关联程度……]
[以及……谁才是真正的话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