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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强势

作者:芦笛飞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云听见岳星赜的声音,连忙朝他望去,压抑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阿赜...救我...”


    话音刚落,周其钺就死死地盯住她。


    她瞧着悲痛欲绝,却从始至终没有向他投来半分目光,此刻竟然还越过他,直接向阴魂不散的戴家小公子求助,当他是死人吗!


    周其钺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从齿缝中艰难地挤出一句,“顾云!”


    岳星赜也发现了顾云的状态不对,不顾周其钺快要吃人的目光,连忙上前查探。


    “天杀的,是谁给你用这么大剂量的药!”


    见他瞬间眉头紧锁,周其钺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问道:“你精通此道,此刻带她去医馆可来得及?”


    岳星赜也肃着张脸,“太晚了,药量也太大了,大夫也未必压得下去,恐怕依然免不了需要阴阳调和,倒不如直接将药性都发出来...”


    顾云已经开始神志不清,此刻周遭两个男人的存在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场酷刑。


    她心里有些乱,本能地不想面对周其钺,下意识去寻岳星赜的衣角,什么话都没说,意思却很明显。


    “顾云,你敢!”


    周其钺怒不可遏,他怎么可能眼见着她与别人交欢!


    他控制不住自己嫉妒得快要发疯的心情,干脆上前抱起顾云就要走。


    可怀里的顾云猛地挣扎起来,软绵绵地,不及她平日力道的万分之一,却硬生生让周其钺停住脚步。


    她比方才还要更崩溃地哭,再加上药效的发作,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似是要将泪水流干。


    周其钺的心也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岳星赜却不再耽搁,上前径直抢过周其钺怀里的顾云,“救人要紧,你别碍事!”


    怀里的人对少年伸出的双臂格外配合,迫不及待就要去他怀里,周其钺额上青筋暴起,牙关紧咬,眼睁睁看着他将人带回床榻之上。


    他的心就快要裂成两半,他本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软化,她会对他有些不一样的,可没想到她就算中药了都对他如此抗拒。


    若是戴家小公子没有忽然出现,她是不是宁愿与那个陌生男人一起也不愿意同他再赴巫山?


    眼前的帘帐已经放下,衣物不断被抛出,顾云细细软软的声音也渐渐从帐内传出。


    周其钺却仍怔在原地,面色扭曲。


    他说过不会再强迫于她,可眼睁睁见她与别人一起,他难道又能做到吗?


    许是没有听见脚步声,少年的声音自帐内响起,“周将军不打算回避一下吗?”


    不。


    周其钺再无法压抑自己内心叫嚣的欲望,快步冲向床榻,一个手刀将岳星赜敲晕。


    他做不到!


    就当是他食言,他死也无法接受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她要恨他也好,要杀他也罢,他都奉陪。


    最好是与她纠缠一辈子,谁也离不开谁!


    掀开岳星赜,周其钺抬手将顾云缠在他身上的手脚解开,不再看她的神色,扛起她便离开。


    翻过窗户,登上高墙,又越过树枝,几个纵身间,他将她带回将军府的卧房。


    她似乎比方才更难耐了,药效侵蚀着她的意志,竟开始主动往他身上缠,也不知有没有看清身上的人是谁。


    “恨我吧。”


    周其钺神色晦暗不明,却不再犹豫,解了衣裳挺身而入。


    二人气息皆是一窒。


    顾云似乎终于找到了体内那股狂躁潮热的出口,静默一瞬后,本能地将周其钺缠得更紧。


    而周其钺面对如此主动的顾云,尽管心里清楚她此时已神志不清,心里依旧暗暗升起了一丝诡异的满足。


    可那丝淡淡的欣喜很快就消散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痛苦。


    如此热烈的你来我往,如此激烈的榻上争锋,连天地都要忘了,连时间都快消失,却注定是场只有他一人的梦。


    待药性解了,待绮梦醒了,她定然会重新对他怒目而视,甚至会忘记现在他们经历的一切。


    为何他们之间总是苦的?


    初见是苦,相处是苦,离别是苦,重逢也是苦,就连灭顶的快感背后也藏着深深的苦涩。


    她此刻应当难受得紧,初初适应他的节奏后,身体中那团灼热的火似是需要更强烈的发泄,急切地开始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她掐他、咬他,对他拳打脚踢。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凭着本能,似发现猎物的猛虎一般绞杀他。


    他便也只好以身饲虎。


    周其钺承受着,竟从她痛苦的动作中看出自己曾经的几分影子来。


    他是否也曾这般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发泄?兜兜转转,现在换作了他充当她发泄的工具。


    肩头刺痛,鼻尖也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是她将他的肩膀咬破了。


    他一声不吭,只轻轻拂开她肩头汗湿的发,那里也有一个牙印,来自两年前的他。


    如果世间真的有因果报应,那便让他都偿还给她吧...


    渐渐地,她变得清醒了些,明亮的、水光潋滟的眼倒映着他的面庞。许是看清了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她的眼泪又开始落。


    他心如刀割,方才被痛快压制住的苦涩重新开始翻腾,直要把他的四肢百骸都溶解掉。


    或许因为方才她的体力消耗太多,杀人的藤蔓此刻乖巧地收回原处,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流泪。


    她的眼神轻飘飘的,他却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


    周其钺轻抚她汗湿的脸颊,又低头细细吻掉她眼角的泪,清晰地感到了身下之人轻颤。


    也是,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剑拔弩张的交锋,要么就是他单方面的痛快,何曾有过这样的温存?


    她的泪落得更多了。


    周其钺无法,寻了发带将她的眼覆上。


    “别哭,也别这样看我。实在难过,便把我当作他吧。”


    喘息中,他的语气说不出地酸涩。


    这夜,卧房内的床榻不知疲倦地嘎吱作响,两道急促热切的呼吸无休止地彼此交缠,直至破晓时分,暧昧的动静才堪堪消停下来。


    周其钺没有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径直披衣起身,轻开屋门。


    晨曦幽微,三月里的清晨尚有些凉,潮湿清润的空气吸入肺腑,不由得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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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许多。


    周其钺不紧不慢地唤来下人,“你去遣婆子送些水来,你去叫些侍卫留意顾宅的动静,再去请个大夫来。”


    “是。”


    婆子送来水后,三两婢女也趁此整理卧房。


    只见混乱不堪的床榻隐在半敞的帘帐后,屋内是浓重的淫靡之气,踏入房门的婢女俱是面红耳赤。


    她们目不斜视,快速为床榻换上新的被褥,又将木窗支起透气,很快便恭谨地退下了。


    周其钺为顾云清洗干净,又换上新的寝衣,便将她抱回榻上。


    她的脸色已不再潮红,呼吸也变得平稳,安静地躺在榻上,像一个乖巧的小人偶。


    他缓缓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发,又温柔地拂过她的脸。


    作为工部侍郎的顾云,平日里的装束总是精神利落的,上次见她这幅乌发铺展、素衣微拢的柔和模样,得追溯到两年前在平城的时候了。


    她何时醒来呢?


    醒来后,她又会如何反击呢?


    周其钺静静地看着她,不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如他所料,药性已解,但经过此番,她的身子难免受损,大夫开了个调养的方子,又仔细叮嘱二人半月内不可再行房,便离开了。


    不多时,朝阳丝丝缕缕洒向人间,屋内也慢慢明亮了起来。


    周其钺忽然有些恨这照常升起的太阳。


    他轻手轻脚上榻,又侧身轻轻环住她,享受着二人之间最后的宁静时光。


    许是魂牵梦萦的人就在怀里,周其钺心里满当当的,不知不觉间竟也睡了过去。


    一时间,除了几声遥远的啾啾鸟鸣偶尔透入窗户,卧房里再无其他声响。


    正午时分,顾云终于缓缓睁眼。


    看着眼前微微散开的衣襟与独属于男人的喉结,顾云不难得出自己此刻的处境。


    回忆纷至沓来,昨夜过于混乱,她忽然有些不敢看眼前的男人是谁。


    可逃得了一时,难道逃得了一世?


    顾云做足了心理准备,深呼一口气,终是缓缓往上瞧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轮廓分明、英挺俊朗的脸。


    周其钺。


    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在心头落定,这倒是十分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此刻,他有些锐利的凤眼紧紧阖上,倒让他显得温和了不少。


    她试着挪动身体,却发现身下的饱胀感挥之不去,浑身也酸软得紧,整个人都虚弱无力极了。


    低头看去,身上的寝衣领口宽大,应当是他的,而她身上清爽,想来应当是有人帮她擦洗过了。


    她那猪狗不如的父亲下的药过于霸道,她明明记得是岳星赜抱她上榻的,此刻却在周其钺的怀中醒来。


    她隐约记得昨夜有在枝桠间飞跃的感觉,本以为是梦。但现在看来,也许不是她凭空生出的幻想,而是半道被他扛走了。


    所以,她昨晚究竟是先后与他二人...还是早早就被他劫走了啊?


    顾云面上五颜六色,表情精彩至极,偏偏关于此事回忆不起分毫,终是崩溃地闭上了眼。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荒唐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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