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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杀他

作者:芦笛飞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云似是受惊一般从他身上弹开,“怎么是你!”


    周其钺此时凌乱不堪,欲望被她挑起,却得不到释放。手脚被缚,也挣脱不开,看起来好不狼狈。


    是他低估了她,竟真的将他死死缚住,也低估了这南风馆的床榻,无论他怎么施力都弄不断看起来细细的床柱。


    因而,他只能成为她砧板上的鱼。


    倒是没想到,她现在竟敢这般玩弄男人。


    顾云语气中有些惊怒,“阿赜呢?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她仿佛与刚才换了个人,重新变得冷淡起来,飞快撤下床榻的动作明晃晃地透着嫌弃。


    床榻上的男人咬牙切齿,“你只关心他?却不帮我解开?”


    顾云乐得见他的狼狈样,可此番二人已挑破,难保他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觉得自己还是先溜为妙。


    但,岳星赜不知道被他弄去哪里了。


    “你不说我自己找去。”


    顾云放下帘帐,整理好衣服,点起烛火在房内四处翻找起来,她总得先确认他的安全才行。


    床底,没有。浴房,没有。顾云四处翻找,最终在衣柜里找到了昏睡的岳星赜。


    他被紧紧绑住,靠在一堆衣物里,但呼吸平稳,看起来面色如常。


    还好,他总不至于真的拿他怎么样。


    “你对他做了什么?”


    周其钺趁着空挡,仔细摸索腕上的绳结,这才发现其中关窍。


    原来这种绳结越挣扎越紧,他的云娘不愧是能工巧匠。


    “不过是敲晕了他而已,也许待会儿就醒了。”


    顾云听见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顿感不妙,一转头,果然发现周其钺已挣开束缚,衣裳松垮地向她走来。


    她像是见鬼一般朝门口奔去,又有些疑惑周其钺为何不拦她。


    待跑到门边,才发现不知何时门口已被他落了锁,当真是卑鄙无耻!


    他已信步走至她的身后,“云娘,我还道你已另觅良人,没想到只是找了个消遣。既如此,何不考虑考虑我?”


    “毕竟,你我已这般熟悉了。”


    他的声音已恢复平稳,此刻的话语中透着认真,顾云却有些紧张,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不考虑!钥匙呢?”


    他的表情有些受伤,眼里却渐渐升起疯狂,“为何?为何你总是这般拒我于千里之外?”


    周其钺一步步逼近,下颌紧绷,隐在衣袖内的手掌紧握,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顾云却早已退无可退,眼前的男人眉目英挺,身材壮硕,穿着小倌不伦不类的轻佻衣裳,依然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


    她恍惚间以为又回到了曾经,可她早已不是曾经那个顾云。


    她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带了些安抚,“你是一个足智多谋、骁勇善战的好将军,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不排斥与你正常相处。”


    “但是,我永远都不可能抛下那些过往与你重修于好。”


    说着,她笔直地抬起右手,在他靠得更近之前,袖箭直指周其钺心脏。


    屋内气氛骤变。


    顾云冷静地开口,“若你仍然执意要强迫我与你苟合,来吧,我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周其钺低头看向那紧紧抵住胸口的袖箭,紧绷的身体却忽地放松,随即发出低低的笑声来。


    她这幅决绝的模样,简直让他又见到了那日火场前一心向死的顾云。


    细密的酸涩从心脏处涌来,一同而来的还有强烈的不甘与挫败。


    他们之间...何至于这般你死我活?


    他慢慢抬手,覆上她的,顾云紧张地按住拨片,却未真的按下去——


    他这般轻柔的动作,不似要夺她武器。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过往已成定局,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此生都不可能了。”


    “你如今在榻上这般玩弄男人,可是在气我曾经对你并不温柔?既如此,何不直接将气撒在我身上?”


    顾云腹诽,方才就是故意在你身上撒气。


    “你不能给我出一道无解的难题啊,云娘,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他此刻的语气满是哀怨,暗含蛊惑。


    顾云深吸一口气,“你待如何?”


    他的眼睛忽然盛满深情,看得顾云有些透不过气来,随即他疯狂的话语更是让心惊,“要如何才能让你解恨呢,要不,你杀我一次吧?”


    说罢,他不由分地带着她的指尖按向拨片,顾云反应不及,只来得及将袖箭带偏些许。


    噗——


    袖箭却已射出,直直没入他的胸膛!


    “你疯了!”


    顾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的身体却已开始缓缓倒下,她连忙上前扶住他。


    “钥匙呢!你需要立马看大夫!”


    他的胸前迅速渗出大股大股的血来,闻言却只是低低地笑,握住她的手反而越来越紧。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早已把你放在心上,如今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好呢?”


    他的面色愈发苍白,额上冷汗涔涔,却固执地要将话说完,“顾云,你只能是我的。”


    顾云从不知他能如此执着,简直是个疯子!


    眼前的人的面色越来越差,她不再与他废话,起身照着房门就是一踹,“来人!”


    而身后的拖油瓶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顾云只好别扭着施力。房门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声声巨响,身后的人却语带诡异的满足,“你还是关心我的...”


    顾云朝他翻了个白眼,复又继续踹门。


    终于,房门不堪重负,砰地一声飞了出去。


    顾云随机叫住一个伙计,“快!叫辆马车来!”


    泽仙被巨大的动静惊醒,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抬眼时只来得见到顾云撑着一高大男人离开的背影。


    伙计进屋,瞧见满屋狼藉与被缚在柜子里的泽仙,早已脑补出了八百回故事来。


    此后,不时有流言在市井间流传。


    有人说,丈夫去南风馆捉奸,恼羞成怒砍了小倌一刀,也有人说,被砍的是妻子。更有甚者,说那小倌其实当场被砍死了,但丈夫权大势大,小倌被一卷草席就丢到乱葬岗埋了。


    但于顾云来说,眼前最大的烦恼是,周其钺这个狗男人竟然晕过去了也不放手!


    她只好一路将他护送回府。


    宁风宁泽瞧见自家昏迷的主子面色极差,看向顾云的目光也带了毫不掩饰的探究。


    顾云无奈,“别这么看我,是他自己发疯!快,先把他抬上去吧。”


    二人回神,连忙应声。


    宁风抬肩膀,宁泽抬脚,很快就将周其钺放上榻去。


    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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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就要走,顾云连忙叫住,举起被紧握的手向他们示意,“等等,劳烦二位大人帮个忙。”


    宁风和宁泽对视一眼,促狭地笑了一声,又顶着娃娃脸发出粗犷的声音,“这个可轮不到我们帮忙,今晚恐怕得劳烦顾大人照顾将军了。”


    “诶!”


    二人却不再理会,离开时还好心地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他们二人,顾云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碰上这个人就没有好事!


    她本打算用一个美好的夜晚迎接明日的休沐,全被他毁了!


    他此番虽然性命无虞,但少不得要多休养休养,毕竟那袖箭虽然被她移偏了些,没有真的射中心脏,却是实打实没了进去。


    好在,袖箭本身威力不算大,她使用的箭簇也并不十分尖利。


    她可不想担上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就算想死,他也休想拉上她!


    越想越气,顾云恶狠狠地盯着床榻上昏睡的人,似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忽然,顾云在看见他脖颈一侧的东西时怔住了。


    那个玉坠,竟在他这里?想必是当年落在火场边被他捡了去,但他这般贴身佩戴着,倒让她有些意外,毕竟它只是个劣等物。


    顾云忽然想起了方才他在南风馆说的疯话——将她放在心上?


    她差点就信了,可只需转念一想,就会发觉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从不知晓,将一个人放在心上,是给她带来无尽的身体伤害和精神折磨。若真是如此,那她也该好好把他“放在心上”才对。


    况且,他这样的人,要什么美人没有?当初那位陆妍微便是。


    他勾勾手指就可以有更多美人入府,何来将她放在心上一说?


    她抬手将玉坠解了下来,收入了自己的怀里。


    今夜这番折腾,倒找回了她顾家的传家宝,总算是有点安慰。


    夜色渐深,顾云趴在塌边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当清晨的阳光悄悄洒进来时,顾云也缓缓张开了眼睛。嗅着屋子里陌生的味道,她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醒了?”


    耳边传来周其钺沙哑的声音,顾云猛然回神。


    她和衣睡在他床边的小榻上,身上还盖了床厚厚的被子。


    再向周其钺看去,他休息了一夜,面色不再那么苍白,此刻正靠在床头噙着笑看她,也不知瞧了多久。


    昨夜的回忆潮水般向顾云涌来,但她只记得自己挣不开他的手,干脆在榻边睡去了。


    为何她如今会好好地躺在小榻上?


    屋内没有别人,顾云狐疑地朝周其钺望去,果然见他胸口的绷带已渗出了大片血色。


    算他有点良心。


    顾云却有些不好意思,“咳,你该换药了,我也该走了。”


    说着,她掀开被子就要离开。


    周其钺幽怨的声音适时响起,“顾大人当真好生无情,昨夜我好心抱你上榻,却因此挣开了伤口,你帮我搭把手换药也不成吗?”


    顾云瞬间头皮发麻,他从前每次这般与她怪声怪气说话时,心里都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她才不会又着了他的道!


    “不成,我去唤宁风大人来。”


    顾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却听见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人痛得连抽气都顾不上。


    “云娘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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