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穗岁的线索又断在这里,之前在大理寺上衙的人,都去了外省。
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弄,她趴在桌子上,只想发脾气。吴三娘跪坐在她身边,轻柔的将手中的扇子打了起来:“姑娘何苦这么着急?”
云景的制作本身就是比较艰难的一件事,如果顺着这条线去查,其实很快就能查出来的。
李穗岁被她一点,一下的爬起来了:“李大人,江大人,我有想法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直接找到云景的制作处。
云景在大梁只有两个工坊,一个在灵州的西北角的蔷城,另一个则是在京郊的南城。
因为这些年云景在京城的盛行,蔷城的大部分工坊都挪到了云景。只有一个老工坊还在那里支撑着,因此李穗岁决定自己带人去一趟那边。
吴三娘见拦不住,只好将自己手中的一把钥匙递给她:“百世茶楼在大梁各地都有,姑娘只管放心的过去就是。”
“好。”李穗岁感激地接过钥匙,不顾李钊旋和江梓格的阻拦,回到府里去挑了几个会武功的丫鬟。顺带派人拿着李家的符令,去北城的镖局请一些镖师。
青梨她们似乎没想到自家姑娘会想明天就去,连忙手忙脚乱的收拾行李。
只是李穗岁根本就没打算带上她们,而是把秦嬷嬷叫了过来。
“嬷嬷,你和苏旻和我去。青梨青团,你们留下,伪装成府里还有人的样子。”李穗岁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她和李钊旋他们已经说好了。表面上是李钊旋前往蔷城,但是实际上是李穗岁。
而李钊旋则代替李穗岁装病在家,剩下的工坊则让江梓格带大理寺的剩余的人以及吴三娘去走访。
毕竟如果在府里的人是李穗岁,那大概率对方会用官场上的事情去糊弄李钊旋。但是李穗岁不同,她先是个女人,而后才是一个女官。
就算暴露了,为了一匹云景不远千里跑去蔷城,而长辈被她这般固执的做法气病,也是可以解释的通的。
就算青团和青梨不服气,最后还是乖乖听话留下。
到底是习惯了自家小姐的安排,她们只好看着天蒙蒙亮,李穗岁就上了马车。
马车刚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入李穗岁的耳朵中。李穗岁抓紧秦嬷嬷和苏旻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怎么办?”
“小姐别慌。”秦嬷嬷心下算了算时间,她们也才离开京城不远,大不了绕一圈回去。
更何况,杨氏的庄子也在前面,要是真的出什么事,先去庄子上躲躲也行。
还不等她们说话,来人就用一杆银枪轻佻得挑起她们的车帘:“夫人跑这么快,是怕我的马儿跑不死吗?”
听到这么轻佻的语气,李穗岁将秦嬷嬷和苏旻的手放开,将手中的帕子捏紧:“景王世子,我嫁与何人,与你何干?”
“这不是担心夫人一人去查案,会被人欺负吗?”其实君斯洛也不懂为什么母亲非要自己追上李府的马车,但是能给李穗岁添堵,他心里就十分舒坦。
因为李穗岁婚约已定,自己的婚约就迟迟不落下一个时间。
门第合适的,性格撑不起。性格撑得起的,门第不合适。
虽然自己确实不喜欢李穗岁,但是不得不说,她的身份家世和品格,确实符合母亲心里的追求。
李穗岁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里的不爽都压了下去:“既然知道我已是他人妇,景王世子还这么混不吝,以为自己是先帝吗?”
“大胆,先帝也是你可以讨论的?”君斯洛其实算得上先帝最宠爱的几个孩子之一,奈何他爹是真的不争气,就算娘百般谋划,也抢不来位置。
为了自己能登上位置,娘主动放弃了廉州的封地,要求在京城当个闲散王爷。
如今自己已经十七,却偏生还未娶妻。若非李穗岁和许颂晏订婚,自己岂用如此的担心?
想到这里,他越发懊恼。
手中的银枪不受控制得刺了出去,下一秒,一把利剑直接将他的银枪挑掉。
李穗岁心有余悸得靠在秦嬷嬷的身上,嘴中不断地念着:“还好,还好。”
她面色苍白,额间渗出几滴汗水。后背也早被汗水打透,该死,早知道就让镖师在城门口汇合了。
秦嬷嬷轻柔地抚上她的肩膀,对着车门轻轻一敲。
瞬间的功夫,马车恍若飞出去的箭。
许颂晏居高临下得看着被枪带下去的君斯洛:“景王世子原来这么不堪重用,怪不得京中并无姑娘愿意嫁给你。”
说罢,他便打马而去。
这边,李穗岁已经与镖师汇合了。想到刚才惊险的情况,她就忍不住想把君斯洛五马分尸。
这种晦气的东西,能不能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岁岁,你没事吧?”许颂晏赶过来的时候,李穗岁刚修整好。
李穗岁看到着急跑过来的许颂晏,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点心安:“没事。”
许颂晏将自己的路引展示给她看,听闻李穗岁身边之后,许颂晏就直接去办了路引。反正一来一回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等回来在收拾东西去边疆也是一样的。
李穗岁有些诧异,其实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知道自己才对。
许是看到她的惊讶,许颂晏难得多解释了一句:“其实,就是伯父出门,我也会跟过来的。”
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毕竟有一个朋友江梓格在大理寺。
云景的案子,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这一路上,他可不打算任由李家的人在路上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只是他确实也没想到,李家出来的人居然是李穗岁。
想到这里,他便觉得景王世子更加可疑了。要知道,李穗岁换马车这件事,谁都不知道。
为了让众人信以为真,李穗岁更是告了病假。
他本欲想问,李穗岁却没说话。
景王世子知道是不可能的,只有一个人能如此熟悉她-那就是景王妃。
景王妃这个人,心机深沉。只怕那天自己和景王世子发生争执之后,她就对自己有所防备了。
如果说,今天只是一个试探,那将来,只怕会有更多暗箭。
想到这里,李穗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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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头疼。
她本身就身体不是特别好,一部分是装的,一部分则是真的。
她打娘胎里就身子骨不强健,刚出生的时候甚至被太医断定活不过三岁。
若非母亲,伯母和祖母三个人轮流照看,只怕就应验了。
官场上的事情,自然也是十分的复杂。只怕,此事一时半会还真的没有解法。
李穗岁大脑转的飞快,试图找出解决办法。殊不知,许颂晏已经在思考景王府的事情了。
许颂晏没有李穗岁的先天优势,对于景王府了解更是不太透彻。
但是,他还是凭借自己对景王府的浅薄了解,想到了一个办法:“给他找门亲事,不就好了?”
李穗岁很想翻个白眼,但是仔细一想,这也是个方式。
上辈子自己虽然不怎么管家,但是也知道君斯洛在外面偷偷养了一个外室。
那姑娘是上京选秀落榜的,为了不回去嫁人,被君斯洛给哄了过去。
她不是没劝过那个姑娘,远离君斯洛这一家子。奈何当时身份地位都不对等,那姑娘只觉得自己的好心劝诫是嫉妒。
后来自己飘着当鬼的时候才知道,她是景王妃母家的一个丫头,虽然是景王妃的侄女,可早早就和君斯洛有了首尾。
算算时间,也就这两年的事。
李穗岁故作高深的看了一眼许颂晏:“要不,祸水东引?”
反正景王妃都对她下手试探了,自己稍微给她找点事做也是正常的。
两人对视一眼,轻笑出声。
不多时,他们便启程了。
路程虽然枯燥,但是李穗岁要看案卷,许颂晏要随时盯着山路。
两个人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外。硬是把一个马车,搞的好像王母娘娘花的银河。
“小姐,您要喝什么?”秦嬷嬷带了好几种茶叶,在马车的小角落,有一个小碳炉。
由于是固定好的,所以哪怕路比较抖,都不会歪出来。
一般长途的时候,秦嬷嬷就会用这种东西给她烧点茶。
李穗岁看了一眼她展现出来的茶叶:“白茶吧。”
她喝不太惯今年新买的绿叶庭,虽然入口清爽香甜,但是却不是她喜欢的口感。
她一向信奉,入口的茶苦,走的路就甜。
人就是要靠一些歪理邪说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忽而,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许颂晏下意识的将剑抽了出来。
一旁的镖师也不敢放松紧惕,尤其是坐在李穗岁,秦嬷嬷和苏旻身边的两个镖师,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林子里忽然跑出来了一个姑娘,直愣愣得朝着许颂晏扑了过去。
还不等她到许颂晏的身边,许颂晏就下意识的喊了一句:“杀无赦。”
“等等!”李穗岁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制止住了。
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那满脸都是泥土的女人,皱眉打量着。
原谅她实在对这个女人提不起什么好感,满脸泥土,身上的衣裳确实云景的。
等一下,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