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舅舅那边……”李景煜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们面上先按兵不动,现在敌暗我明,不能轻举妄动。”李承璟沉声说道,“我们要设法找机会去军营,见到陈将军本人。只有当面问清楚,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局面。”
“可是……”李景煜还想说什么,沈如玉拍了拍他的手臂,她声音镇定,“别担心,陈将军毕竟威望高,根基也深。
现在的消息都是风声,以他的地位,萧玄轻易不敢动他,没有师出有名之前,他应该是安全的。”
“我目前有一点想不通。就算萧玄要让陈明死,也已经提前布置好了死的理由,谋反。他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邀请我们来凉州,甚至演出这场戏?”李承璟百思不得其解。
沈如玉沉默片刻,夜风吹着她的发丝,她看着李承璟说,“也许他要的不只是证据,还需要有力的,见证。
你们两个,一个是储君,一个是陈将军的亲外甥。无论这个刺客是谁派来的,只要最终证明刺客就是陈将军派来的,我们都是他最有力的人证。”
“这个萧玄,心思甚是狠毒。”李景煜脱口而出。
“若他不狠毒,也不可能顶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头爬到现在的位置。”
“我们现在还是想想如何能见到陈将军吧。”李承璟瞥了一眼身后的暗卫,“萧玄此举摆明了就是在监视我们。”
“我自有办法。”沈如玉嘴角微扬。远处屋檐上,站着一只海东青,夜色中海东青的羽毛被风吹的微微浮动。
趁暗卫没有注意,沈如玉掏出一个银色小短笛塞到口中,短笛发出的令声只有海东青能听到,人耳不能闻。
海东青侧头,而后展翅飞走了。等他们回到官廨,后院的树上,海东青已经在藏身在树冠中等候了。
见到沈如玉,它迅速从树上飞了下来,停在她的胳膊上,亲昵的用鹰嘴蹭了蹭她。
她没有多言,迅速写下迷信塞到信筒里。夜色中,海东青无声的振翅飞远,融入黑暗中。
次日徬晚,一个不起眼的纸团被从后窗扔进了沈如玉他们的屋中。纸条展开,是袁青山的回信,字迹潦草,显然写得匆忙:
镇北军现军心不稳。萧玄想同陈将军谈条件,以镇北军军权为筹码,让陈将军设计杀害太子保二皇子上位。陈将军抵死不从,斥其无耻。
现陈将军被暗卫看管软禁,处境凶险,速救!
李承璟看完,脸色凝重,“萧玄这是想一石二鸟。一方面让陈将军除去我,另一方面他又会借此上报皇上除去陈家!我们必须尽快见到陈将军。”
“萧玄看来已经盯死了舅舅,硬闯估计不行。”李景煜焦虑道。
沈如玉烧掉了纸条,冷静的说,“硬闯自然不行,得调虎离山!”
一个时辰后,官廨中突然穿出杯盘的破裂声,侍从惊慌的冲出来,大喊道,“不好了,瑾瑜殿下突发急症,腹痛如绞!需要大夫!”
守在官廨外面的暗卫闻讯带人进来查看,之间李景煜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呻吟不已,看起来不似作伪。
李承璟大发雷霆,“你去告诉萧玄,若是不让大夫来,二皇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自会有办法让皇上知晓!”
暗卫皱眉,一时难辨真假。李承璟更加怒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最好的大夫过来!”
李景煜身份敏感,暗卫自是不敢怠慢,又怕没看住他们被萧玄责罚。这样紧急的催促下,只得赶紧快马加鞭的去请大夫,另一方面又得派人去向萧玄报告。
一时间官廨内忙乱非常,侍女护卫满场跑,大部分都被吸引到了李景煜的身边。
李承璟见状对人群中的沈如玉使了个眼色,后者赶紧回去换上了普通侍卫的衣服,借着夜色掩护,从后门悄然溜出。
后门袁青山做小贩打扮接应,带着她七拐八绕,避开了巡逻和暗卫,悄无声息的出了城。
城外已有准备好的两匹快马,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到达军营。
“阿钰,官廨里情况如何?”
“放心吧,李景煜服了黄草,病症逼真,就算是萧玄来了一时也判断不出来。承璟在,没问题,但是我们还是得快些,萧玄一定会想起来找我!”
袁青山联系了曾经的属下旧部,带着两人从一处守卫相对松懈的侧营门附近,利用营帐阴影,迅速潜入到军营深处,直奔中军后帐。
后账果然守卫重重,看起来既不是镇北军的旧人,也不是陈明自己带来的随军,眼神警惕,明显是萧玄安排好的人。
袁青山绕到不远处马棚的方向,片刻后,带他们过来的属下大喊,“有人潜入!”
守卫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马上分了人手过去查看。就在这混乱的一瞬间,沈如玉闪身冲进了账内。
账内灯火亮着,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匪气的中年将领正站在账中央,他手中的刀比上了沈如玉的脖子。
“来者何人?”
“陈将军,李景煜到了凉州。”
陈明瞳孔骤然缩紧,他随手挥刀,账中灯火应声而灭。外面的守卫低声问道,“将军!”
“老子要睡了!”陈明不客气的吼道。守卫忙应声不再说话。
“景煜怎么样?”陈明低声问沈如玉。
“二皇子在官廨,现在装病吸引萧玄暗卫的视线,”沈如玉直视陈明,“我冒险过来,只为问将军一句:凉州之局,将军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陈明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锐利,审视着面前的沈如玉,仿佛在衡量与探寻。
账内陷入短暂的死寂,外面隐约传来马匹骚动的声音,和远处守卫的呼喝。袁青山在帮她继续拖延时间。
“你代表的是谁?”陈明突然发问道。
“太子李承璟。”
“太子殿下也来了?”
“是。而且太子殿下与二殿下,现在同心。”
良久,陈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穿着软甲的高大身躯此时有些颓然,叹息中带着疲惫和难以言说的苦楚。
“你们既然已经想到这里,想必那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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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们也已经打过交道。”
他走到案几旁,手撑着桌面,“你们可知我那妹妹,同萧玄有交易?”
沈如玉眼神一凛,心道果然,“什么交易?”
“萧玄答应她助陈家拿到镇北军权,扶景煜登上太子位。成功后,萧玄就是太子太傅,将来登基后,丞相的位置也给他。”
陈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我这个妹妹,真个是糊涂!她以为萧玄会是守信之人?简直是与虎谋皮!”
“娘娘她,是想为陈家谋划。却不知萧玄借用陈家为自己做了嫁衣!”沈如玉脑子里瞬间明白了,原来所有人,都是萧玄棋盘上的棋子。
陈明猛地抬头,目光炯炯的看向她,“我陈明是个粗人,大半辈子都在战场上搏杀!靠的是我的手中刀,拼的是我胸中血!军权,我自然是想要,没有那个将军不想要的!但是要我用这种阴谋下作手段去拿?”
他狠狠的一拳砸在案几上,杯盏震得叮咚作响,“呸!老子宁可堂堂正正的死在阵前!军功换军权,马革裹尸也再所不惜!”
沈如玉看着陈明粗鲁的动作,心头一热,这才是军人该有的热血!陈贵妃以为她为了陈家谋划,陈明却自有他武将的骄傲。
陈明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的眼中燃烧着属于武将的骄傲与怒火,“萧玄小儿,想用我陈家世代打拼的血去铺他的狗屁上位的路?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帐外的火光透过缝隙跳进来,在他的眼睛中燃烧,映在他刚毅的脸上。
他盯着沈如玉,一字一句道,“请回去转告太子殿下,我陈明立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成为萧玄手里的刀!
我陈家,大梁给予我们世代荣光,我绝不会做出谋逆乱臣贼子之事!”
待沈如玉出了军营,已然过去了不少的时间,袁青山牵着马在军营外等着。
见她出来赶紧催促道,“快,比预计时间已经多花了不少时候!对上萧玄太子那边怕是不好瞒过去了!”
官廨中,李景煜的房间气氛紧绷。他躺在床上,脸色仍是惨白,呼吸轻浅,听起来很是虚弱。
大夫仔细诊断,脸上显出疑惑的表情,而后转向萧玄道,“回萧大人的话,二殿下这病来的突然,在下不能给出诱因,只能判断多半是吃了什么东西,以致腹中致气郁结,不能通则痛!”
萧玄的目光扫过屋里每一个人,“可有对策?”
“回萧大人,小老儿马上去开一副药,喝下或有好转。最好明日不要让二殿下吃东西。”
萧玄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大夫行了个礼便被暗卫带下去开方子抓药了。
“太子殿下,”萧玄声音不大却很冰冷,“二殿下这场急症,来的很是突然啊?”
“景煜从小身体也不是很好,这段时间连着赶路,吃食不定,想来也是久积而发。”
“哦,我只是突然想问,太子妃,到哪里去了?”萧玄刻意停顿,目光直直的盯着李承璟,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撕出一个口子,“殿下,是否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