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原本还有心情游山玩水的几个人,现在彻底没有了游玩的心思,只想着能够快一点赶去北疆。
连续赶路了好几天,距离北疆只剩三日的路程了。马车上李景煜将头深深的埋进双手,整个人蜷缩靠在角落。
“景煜你也别太着急了,也许你舅舅并不是真的起兵,”沈如玉安慰道,“想要起兵造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知道镇北军有多少人吗?”
李景煜抬起头来,他的眼眶微红,眼下的青黑看得出来他无法入眠。
一天之间,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现在这样憔悴的模样,谁看了也会有些于心不忍。
“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看起来青山写的一句话,他说的是,欲反。”沈如玉同他们分析,“意思就是还没反。试问谁在反之前会提前让别人知道?”
“所以这个消息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李承璟得出结论。
“真的吗?这么说我舅舅可能是冤枉的!”
“他不具备造反的条件。没有虎符,短短一年的时间,镇北军旧部不会这么快臣服于他。所以,这个消息有待考证。”
“景煜,但是你也要做好准备。许多冤枉,就是始于一句莫须有的话。这件事不管你舅舅做了没有,一旦传了出来……”
“我明白,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早些赶过去查清楚。”
突然车身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感觉几乎要翻倒。车外马匹嘶叫,“情况不对!”沈如玉一把掀开车帘跳了出去。
外面围上来一群黑衣人,看装扮是隶属于暗卫营。随行的护卫许多死伤,影子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持剑挡在前面。
沈如玉跳下车后,提刀站在马车前,“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这里是太子和二皇子殿下?!”
“太子妃误会了!”为首的暗卫拱了拱手行礼道,“我们是奉首领的命令过来接太子和二皇子的。”
沈如玉心中一惊,他们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既是来接应,为何要伤了护卫?!”
“首领说,现在任何人都不可信。太子身边也或许会有细作,既如此,当然是换成我们更为可靠!”
这话说的,沈如玉心中暗自冷笑。萧玄这招果然狠毒,他是暗卫营的首领,他说有细作,你也无法深究是否真有细作。
现在看来,对方人多势众,为了李承璟和李景煜的安全,还是先暂时跟他们走比较好。
见到了萧玄,才知他到底有何目的。
沈如玉对影子点了点头,影子松开了手。“既然萧大人有请,那便走吧。”
带队的暗卫纵身跳到马车上,驾车前行。影子骑了一匹马,不紧不慢的跟在马车旁,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剑柄。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萧玄的安排。”回到了马车里,沈如玉将情形告知了李承璟他们。
这样紧张的时候,李景煜反而镇定下来,“萧玄同我母亲有交易。如果舅舅的消息是他透露出来的,这不太合理。影响了陈家,他有什么好处?”
“萧玄这个人,你摸不透他的想法。我只知道,在他眼里,所有的关系只在乎于他想做什么,对他有什么价值。”沈如玉说道。
“所以这次到了北疆一定一切都要小心!”
暗卫营接到他们以后反而不急着赶路了,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既来之则安之,虽然他们心中诸多揣测,但现在只能先顺其自然。
北疆的风景同京城迥异,沿路黄沙漫天,天高远且蓝,时而有巨大的鹰或者野鹅飞过。
只是这漫长绵延,没有树木花草的路,好像一眼看不到尽头,走起来让人很是困倦。
李景煜前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现在放下了心态反而一下子睡着了。
“喂”,沈如玉抬头,李承璟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她笑了一下,心领神会的坐了过去。
李承璟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声音很轻的在她耳边说,“这就是你过去十几年生活的地方?”
沈如玉点点头,撩开旁边的窗帘。外面仍然是连绵不绝的黄色,即便是有草也都带着枯黄的颜色,枝枝丫丫的歪头沓脑戳在地上。
“北疆不比京城,这里常年都有风沙。有的季节风一起,整个房子都能被埋掉一半。这里植物生长很困难,果树更是少之又少。你看那边,”
沈如玉手指着远方一蓬像草又像灌木的植物,“那是沙棘。北疆天神的馈赠。”
“为什么这么说?”
“沙棘会结出一种小小的金色的果子,叫沙棘果。它们口感清甜,带有一点点酸味,是这边难得的水果。”
“还有那边,”沈如玉指着的地方有一丛丛高大的肥硕的手掌一样的植物,上面长满了尖刺,“你别看那种植物很丑,我们叫它水罐子。万一迷路没水喝的时候,遇上它就死不了了。切开里面是空的,装满了水。”
“这里的人民,过的很苦吧?”李承璟看着窗外划过的景象,不由得感叹道。
“嗯,我们自己的百姓苦。乌蛮也苦,他们连耕地都没有,四处游荡,寻找绿洲。”
“所以才战争纷争不断,若是他们的百姓能够有安稳富足的生活,谁也不想来打仗吧。”
“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沈如玉靠在他的肩上,“但是没有若是,事实便是如果我们不打仗,就没办法保护北疆的边界,也没有办法守住这一城的百姓。”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城门。这里便是守卫北疆最前沿的防线,凉州城。
整个城被巨石垒砌,灰黄色的巨石一块块,上面的坑坑洼洼刀枪剑戟留下的痕迹,向看到它的人诉说它经历过的风霜。
正中央的城楼牌匾上书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凉州城。
“这是先皇手书。当年就是先皇最远打到的地方,便是大梁的疆土。”李承璟说着他在史书中看到的记载。
“镇北军营在离城三十里地的山坡上,与凉州城互为掩护,可以随时驰援。”沈如玉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怀念,“我记得我以前很爱来城里玩,这里有许多的食坊,还有漂亮的灯火。”
李承璟看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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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这里最有特色的是什么吃食?”
“当然是烤羊肉!但是你知道吗,烤羊肉最好吃的不在这凉州城里。最好吃的烤羊肉,是在镇北军营里。”
沈如玉的思绪飞回到了还在军营的时候,每十日军士们都会有一次休沐的时间,不用训练,这个时候就是大家最开心的放松时间。
“我们会在营地燃起篝火,烤上几只羊。五叔他们都会切出最好吃的部位给我,撒上香料,那个味道,你在别的地方都吃不到!”
李承璟静静的看着她,说起军营生活那神采飞扬的样子。
“啊,我们到了吗?”马车突然的停下来,正随着马车晃悠节奏睡着的李景煜突然头撞到了马车侧壁上。
捂着头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看到马车外面巨大的城墙,李景煜也不由得感叹道,“孤城落日斜……”
暗卫到城门□□涉了一番,高耸的城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那已经破旧斑驳的红漆门,发出沉重而悠长的叹息。
“萧大人命我们将太子,太子妃,二皇子都送到官廨中,待他忙完公事,晚点请诸位一同晚宴。”
“哟,他还有公事了?暗卫营的公事不就是一切蝇营狗苟之事?”李景煜说话很不客气。
那人眉头挑了一下,却没有动怒,仍是客气的将他们带去了官廨。
现在守城的官员仍是当年袁朗还在的时候的郡守,候得量。此人一向尊崇中庸之道,不积极也不推诿,一切按部就班,宁可不做,不可做错。
之前的边关事物他也不操心,几乎都是袁朗一人管上管下,里里外外。
只是有一点,他是认识沈如玉的。李承璟握住了沈如玉的手,虽说天高皇帝远,但沈如玉的身势必不能暴露。
沈如玉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安心,“我们一路风尘,这样去见郡守有失皇家礼仪。可否先带我们去沐浴更衣?”
暗卫倒是不与他们为难,径直先带他们去了官廨住处,安排大家洗漱更衣。
抖一抖衣物,地上都能显出一片黄沙。这北疆果然是一个不易居的地方,却没想到官廨中,水源充足,大家都舒服的洗了个澡。
李承璟收拾好了自己出来时,沈如玉已经在镜前梳理头发了。她换回了女装,一头乌黑的长发披下来,衬得面如桃花。
“好久没见你穿女装,这一下还有点不习惯了。”李承璟笑着坐到她旁边,接过她手上的梳子,为她绾起发来。
沈如玉笑了起来,对着镜子仔细的贴了一个花钿,“连你都觉得不习惯,那候得量必然认不出我,放心吧。”
“我确实是有些担心的,我怕萧玄的设计,就是要暴露你的身份。”
“我在边关十余年,从来都是男装示人,无人见过我女人的样子,再加上这些妆容,顶多觉得我有些眼熟,断然不会将我和已死的袁少将军想到一起。”
“萧玄晚上的晚宴,多半是个鸿门宴!”
“我倒想看看,是否是他极力策反陈明,又到底有何目的!”沈如玉拿出一根锋利的簪子,轻轻插进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