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或许不知道,我们神族泯灭之后,流落在外的神已经为数不多了。”司凝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脸上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奈,眼神中透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惆怅。“我和仙族太子的联姻,也是实属无奈之举。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谢程锦。”她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叶桑翎微微一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女人。
毕竟,她们两个人总共才见过两次面,如此推心置腹地交谈,似乎真的有些交浅言深了。
她心中暗自思忖,司凝为何突然对自己吐露这些心声,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司凝继续说道,轻轻咬了咬嘴唇,“毕竟我身上也是背负着使命的。如今神族式微,只有靠着仙族的力量,我才有机会把神族发扬光大,恢复往日的荣光。”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那是一种为了使命不惜一切的决然。
叶桑翎微微点头,心中明白司凝所说不假。
神族如今已经不归于六界之内,那些流落在外的神,也只能被称作散神,在这六界之中的地位愈发艰难。
可她实在不明白,司凝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曾是谢程锦的未婚妻,所以想找个人倾诉?
【司凝和谢程锦可是先婚后爱,他们两个人虽然联姻的时候没有感情,但是日后在战斗的时候会互相生出情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司凝好像对叶桑翎有一丝敌意。】
【你们根本不知道叶桑翎的身份,所以既然也不知道……】
【楼上不要剧透,踩死他踩死!】
一条条弹幕在叶桑翎眼前飞速闪过,还没等她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就被后面如潮水般涌来的弹幕给遮挡住了。
她不禁有些疑惑,自己的身份?
自己的身份不就是凤族的人吗?
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她仔细思索着司凝的态度和弹幕上的内容,觉得自己或许能理解司凝对自己怀有一丝敌意。
毕竟,自己曾经是谢程锦的未婚妻,哪怕司凝不喜欢谢程锦,但女人的心思总是复杂的,难免会对自己有一些芥蒂。
可偏偏弹幕又说司凝和谢程锦没有感情,是在结婚以后的战斗中才生出感情。
如此看来,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敌意,恐怕还真不是单纯因为谢程锦,背后或许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叶桑翎微微皱眉,心中暗自警惕起来,看来以后和司凝相处,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儿才是。
就在众人交谈正酣之时,夜苍溟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间出现在了仙族那繁华而又庄严肃穆的地界内。
他身着一袭纯粹的黑色长袍,那布料仿佛吸纳了世间所有的光线,在众位身着素净或华丽仙衣的仙家面前,显得格外醒目突出。
宛如黑夜中的一座神秘孤峰,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息。
夜苍溟身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凛冽气质,仿佛寒冬腊月里的狂风,冰冷刺骨,生人勿近。
他每迈出一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震颤,众人不自觉地纷纷避让,不敢直视他那冷峻的面容。
此时,神女司凝原本还在与叶桑翎交谈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不自觉地被夜苍溟的身影所吸引。
她微微瞪大了双眼,目光中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光亮。
青莲敏锐地察觉到了司凝目光的异样,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觉不妙,立即悄悄地伸出手,轻轻地戳了戳旁边的叶桑翎。
眼神示意她看向司凝,似乎在提醒叶桑翎司凝的目光有些不同寻常。
叶桑翎顺着青莲的示意看向神女,只见司凝的目光中竟毫不掩饰地带着一丝崇拜和爱慕。
那眼神中的光芒如同春日解冻的溪流,肆意流淌,仿佛眼前的夜苍溟才是她魂牵梦绕、真正深爱的人。
叶桑翎见状,脸上顿时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心中暗喜:“吃瓜了吃瓜了,原来神女真的喜欢夜苍溟啊!可是她为什么还要答应和谢程锦在一起呢?”
她脑海中回想着弹幕里说的司凝和谢程锦是在大战的时候生出感情的话语,不禁疑惑起来:“可现在神女对夜苍溟这明显的爱意,又该如何自处呢?”
夜苍溟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径直来到了叶桑翎的面前。
他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发现她并没有如自己之前所担心的那样,和谢程锦多说什么废话,而且整个人看上去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
他稍稍放下心来,自然也是因为看到青莲紧紧跟在叶桑翎的身边,之前他还听见了青莲那句亲昵的“宝贝甜蜜饯”的称呼。
司凝见到夜苍溟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袂,迈着轻盈的步伐,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她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魔尊大人,好久不见呀。前段时间邀请你和帝姬前去碧苍穹,为何没过来呢?”
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却又在不经意间透着一丝刻意的温柔。
“本尊带着翎儿多有打扰,日后有机会自然会前去。”夜苍溟神色淡然,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句,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拉住叶桑翎的手臂,转身便朝着远处走去。
叶桑翎顿时一惊,原本正看得津津有味,满心期待着后续发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猝不及防。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发现夜苍溟的手如铁钳一般,根本无法挣脱。
她心中暗暗叫苦:“我还想看戏呢,怎么就突然间被拉走了?”
只能无奈地被夜苍溟拽着,脚步踉跄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还回头张望,眼神中满是不舍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