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突然清楚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爱上他了。一坨大便爱上了一个人类，而且还是那么优秀的人类高质量男性。
多么荒谬啊！但她无法否认自己的感情。每一次殷显对她说话，每一次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身体，每一次他分享内心的脆弱，都让她陷得更深。
“如果明天检测结果出来，他知道了真相...”小绿不敢想象那种场景。
她艰难地滚回展示盒，做出了决定。明天，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面对。即使最终被扔进马桶，至少她曾被他珍视过。
“晚安，殷显。”小绿无声地说，释放出安神的气息，“谢谢你，让我做了一场华丽的美梦。”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小绿静静地躺在展示盒里，感受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被殷显珍视的时光。
今天，她作为绿灵灵的美丽谎言就要被揭穿了。
“早上好，小家伙。”殷显的声音比往常更加轻快，他穿着深蓝色睡袍，头发还带着刚起床的凌乱，“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小绿多想告诉他不要带她去实验室啊，但她只能无助地看着殷显哼着歌走进衣帽间，精心挑选了一套正式场合穿的藏青色西装。
“张教授是我在麻省读书时的导师。”殷显一边打领带一边对小绿说，“他是世界上最了解矿石的人之一。”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当然，除了我。”
小绿感到一阵刺痛。殷显越是期待，真相揭露时的失望就会越深。她尝试着在盒子里滚动，做最后的挣扎，但殷显已经将她小心地放入了一个精致的皮质手提箱中。
黑暗笼罩了小绿的视野，她只能通过震动感知外界的移动，电梯下降的声音，车门关闭的闷响，以及殷显与司机简短的对话。
每一秒都像是倒计时，宣告着她美好幻象的终结。
“我们到了。”殷显的声音伴随着手提箱被提起的晃动。
小绿感受到外界光线变化，箱子被打开了。她看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实验室，各种精密仪器闪烁着冷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迎了上来，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殷显！好久不见！”张教授热情地拍着殷显的肩膀，“这就是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个神秘矿石？”
“是的，教授。”殷显小心翼翼地取出小绿，放在一个白色托盘上，“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矿物，资料库里也找不到匹配的记录。”
张教授戴上专业手套，拿起放大镜开始观察小绿。小绿能感觉到那审视的目光扫过她每一寸身体，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秘密。
“嗯...确实非常独特。”张教授皱眉，“表面纹理不像是自然形成的矿物结构...颜色分布也过于均匀...”
殷显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像个等待考试成绩的学生。
“我需要用X射线衍射仪分析一下它的成分。”张教授说着，将小绿放入一台复杂仪器中。
小绿感到一阵恐惧，这就是终结了。
几秒钟后，屏幕上会显示出她的真实成分，各种消化残留物、细菌和纤维素。她想象着殷显脸上即将出现的厌恶表情，心如刀绞。
机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张教授盯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这...这不可能...”
“怎么了？”殷显急切地问。
“仪器显示...这根本不是矿物。”张教授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重新看了一遍，“成分分析显示有机物质含量极高，结构上更像是...某种生物排泄物的化石。”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小绿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消失，或者从未存在过。
“你是说...”殷显的声音异常平静，“这是一坨大便？”
“从科学角度讲，是的。”张教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虽然经过了长时间的风干和矿化过程，但本质确实是排泄物化石。非常罕见，但并非没有先例...”
殷显沉默地走到仪器前，取出小绿放在掌心。
小绿等待着被摔碎、被丢弃的命运，但殷显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表情难以捉摸。
“有趣。”良久，殷显突然说道，嘴角微微上扬，“太有趣了。”
张教授惊讶地看着他：“你不觉得...恶心吗？“
“为什么要恶心？”殷显轻笑一声，“它比任何宝石都特别。想想看，教授，一块普通的石头经过亿万年可能变成钻石，而它...”
他轻轻抚摸小绿的表皮，“它用短短几年就完成了类似的转变，而且还能散发出影响人情緒的特殊气息。”
小绿震惊得几乎要裂开。殷显不仅没有厌恶她，反而似乎...更加着迷了？
“特殊气息？”张教授疑惑地问。
“每次我靠近它，心情就会变得平静或振奋。”殷显解释道，“昨晚我甚至做了个异常清晰的梦，梦见它在对我说话。”
张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理论上，某些有机化合物确实可能释放影响人类神经系统的挥发性物质，但这需要极其特殊的条件。”
离开实验室时，殷显小心地将小绿放回手提箱，但这次他没有合上盖子。“别担心，绿灵灵，”他轻声说，“你的秘密很安全。”
回到公寓，殷显将小绿放在茶几上，自己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手交叉抵着下巴，长久地注视着她。
“所以，”他终于开口，“你一直知道自己是什么，对吗？”
小绿僵住了。他能猜到她有意识？
“实验室里，当教授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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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殷显继续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感觉到你在颤抖，虽然理论上石头不会颤抖。还有那些恰到好处的香气，我压力大时的安抚，需要专注时的提神。”
他俯身向前，声音降至耳语：“你不是普通的化石，对吗？你有意识。”
小绿感到一阵眩晕。她所有的秘密，所有小心翼翼隐藏的真相，都被这个男人看穿了。
在极度的情绪波动下，她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轻微但确实地，她在茶几上滚动了一下。
殷显的瞳孔猛然扩大。“我的天...”他倒吸一口冷气，“你真的能听懂我说话！”
小绿集中全部精力，再次滚动了一下，这次更加明显。
殷显的脸上绽放出小绿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像是孩子发现了最珍贵的宝藏。“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小绿。“一坨有意识的大便！比任何宝石都珍贵！”
小绿释放出一缕带着疑问气息的芳香，仿佛在问：“你真的不介意我的本质吗？”
殷显似乎理解了。他轻轻抚摸小绿的表面，眼神温柔而坚定：“知道吗，绿灵灵，我收集石头从来不是因为它们的市场价值。我寻找的是独特性，是那种无法复制的特质。”
他顿了顿，“而你，毫无疑问是我收藏中最特别的一个。”
小绿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如果大便能有这种感觉的话。她释放出欢快的气息，像是春天花园中所有花朵同时绽放的芬芳。
殷显大笑起来：“我喜欢这个味道！以后这就代表开心，好吗？”
小绿又滚动了一下表示同意。
“我们需要建立一套交流系统。”殷显兴奋地说，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滚动一下表示是，两下表示否，不同的气味代表不同的情绪...”
看着殷显专注的侧脸，小绿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不需要变成人类，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本质。作为一坨大便，她已经被完全接纳了。
这个认知带来的幸福感如此强烈，以至于她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种全新的气息，像是阳光晒过的棉被，混合着刚出炉的面包香，温暖而舒适。
殷显停下笔，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柔和。“这是什么？”他轻声问，“我从未闻过这种味道。”
小绿滚动了一下，然后释放出代表“爱”的香气，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殷显愣住了，随即露出一个让小绿心跳加速的微笑。“我想我懂了，”他低声将小绿贴近心口，“绿灵灵，其实我也是。”
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绚丽的橘红色，仿佛在见证这个世界上最奇特的爱情告白。
一位人类总裁和一坨有意识的大便，在那一刻找到了超越形态的理解与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