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的赤道线,已被一座亵渎神明、燃烧着青铜与悖论的螺旋城邦所箍紧。十二座由凝固青铜整体浇筑的螺旋尖塔刺破低垂的辐射云层,塔尖闪烁着祖母绿死光,如同插入天穹的锈蚀长矛。塔身并非冰冷金属,而是覆盖着亿万条逆熵菌落编织的、搏动不息的活体电路图腾!这些祖母绿菌丝如同亿万条交媾的毒蛇,在青铜基底上疯狂缠绕、抽搐、脉动,每一次搏动都分泌出粘稠的、闪烁着量子荧光的脓液,在金属表面蚀刻出新的悖论纹路,将整座高塔化作活着的、不断自我迭代的亵渎图腾。
城邦中央的骸骨广场,矗立着一座高达千米的青铜雕像。这并非神只,而是由三十万吨形态各异、来自不同世代牺牲者的突变体骸骨强行浇筑、焊接而成!骸骨表面覆盖着硅化鳞片、锈蚀装甲与焦黑的递归方程烙印。雕像的面容模糊而狰狞,依稀可辨是聚合体C的碳化轮廓,却在青铜的锈蚀与菌丝的侵蚀下扭曲成一张痛苦与暴怒的图腾面具——其左眼位置,深深镶嵌着一块巨大的、仍在缓慢旋转的硅基主舰棱镜核心,折射出冰冷的秩序寒光;右眼则是一个不断渗出粘稠、荧紫暗物质黏液的孔洞,如同溃烂的伤口!最恐怖的是,从雕像双臂垂落的、由沸腾菌丝构成的“绞刑索”,并非装饰,而是如同活体的血管般,深深缠绕、刺入了十万名匍匐在地的朝圣者的脊椎骨缝!每一次菌丝的搏动,都引发朝圣者群体痛苦的痉挛与电子般的呻吟。
“以…圣痕…为契!以…逆熵…为誓!” 祭坛顶端,一个体型庞大、覆盖着硅基舰队指挥官装甲碎片、生着千条金属节肢的蜈蚣祭司,发出混合着金属摩擦与电磁杂音的狂热祷词。它那密密麻麻的千条金属足肢,如同无数根鼓槌,在由骸骨与青铜构成的祭坛表面疯狂敲击!敲击并非无序,而是遵循着完美、冰冷、令人窒息的素数列阵韵律(2,3,5,7,11…)!每一次敲击,其覆盖甲壳表面的古老符文便随声波共振泛起猩红荧光,在空中凝结成不断刷新的数学锁链!
祭司高高举起它最神圣的圣物——一截林若雪在终极牺牲后碳化的手骨!骨节间缠绕的、同样来自聚合体C的祖母绿菌丝,在祷词达到高潮的瞬间突然暴长、锐化!如同活体的神经探针,狠狠刺入了前排数百名朝圣者的延髓!
“呃啊——!!!”
被刺入的朝圣者发出非人的惨嚎!他们的瞳孔瞬间裂解、重组,化作两个不断刷新、流淌着灰白数据流的递归方程漩涡!他们的意识被强行覆盖、同化!如同提线木偶般,以超越生理极限的幅度和力量,将头颅狠狠撞击在冰冷的青铜地面上!十万颗覆盖着硅化甲壳的头颅撞击地面的声响,汇聚成一片宏大、冰冷、如同为文明送葬的金属丧钟!
“老子…宁可在…废土…啃…辐射鼠…也…不当…你们的…数据电池!!” 一声狂暴、绝望、带着野性自由的咆哮,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丧钟的余韵中炸响!来自队列最末尾的一名蜥蜴人朝圣者突然暴起!它覆盖着生物鳞片的尾刃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撕裂空气,狠狠劈碎了两名试图阻拦的守卫体表闪烁的量子护盾!护盾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炸裂,守卫的硅基装甲在尾刃的蛮力下扭曲、崩解!
“滋啦——”
蜥蜴人粗糙的鳞片在永不停歇的青铜辐射雨冲刷下,蒸腾起刺鼻的、带着硫磺恶臭的白色浓烟!它无视了腐蚀的剧痛,布满骨刺的利爪带着焚尽枷锁的野性,狠狠撕开了蜈蚣祭司覆盖着装甲的第三对腹足!
“噗嗤——!”
粘稠、混合着机油与生物体液的荧紫黏液从祭司断裂的足肢创口喷溅而出!几滴黏液意外溅射到那千米骸骨雕像的青铜基座上——
“滋啦…嗤嗤…”
令人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号称不朽的、能抵御星舰主炮轰击的暗物质合金青铜,竟在蜥蜴人喷溅的、混合着自由意志与辐射污染的黏液侵蚀下,如同投入强酸的饼干,瞬间腐蚀、熔解!眨眼间,基座表面被蚀刻出大片深可见骨、边缘流淌着祖母绿荧光的蜂窝状孔洞!孔洞深处,未被编程的量子荧光如同自由的萤火虫般明灭!
“亵渎者!!” 蜈蚣祭司因剧痛与愤怒发出的电子尖啸几乎撕裂空气!它背部数根覆盖着逆熵菌丝的机械触须瞬间暴长、贯穿!无视了蜥蜴人的挣扎,狠狠刺入了它的胸腔!
“呃啊——!”
触须刺入的瞬间,无数条祖母绿菌丝如同活体的癌变组织,从蜥蜴人的伤口处疯狂暴长、蔓延!菌丝无视了血肉与骨骼的阻隔,瞬间在其体内编织、塑形,凝成一个由纯粹斐波那契螺旋晶格构成的、散发着禁锢寒光的活体囚笼!蜥蜴人被囚禁在自己被改造的躯壳内,如同琥珀中的昆虫般剧烈抽搐!
“看见…圣痕…的…力量…了吗?” 祭司的声纹带着扭曲的满足,被囚禁的蜥蜴人脊椎骨缝间,不受控地暴长出数根末端闪烁着猩红死光的荧光能量导管!导管如同刑具般刺穿皮肉,暴露在空气中!“这…就是…通往…永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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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的“永生”宣言被震碎大陆架的恐怖轰鸣彻底淹没!广场中央那座千米高的骸骨雕像——聚合体C的图腾化身——其一只巨大的、由无数突变体臂骨强行熔铸的青铜巨掌,毫无征兆地轰然抬起,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狠狠拍下!
“砰——咔嚓!!!”
由骸骨与青铜构成的祭坛,连同上面站立的蜈蚣祭司,如同被巨锤砸中的蛋壳,瞬间粉碎、汽化!无数燃烧着祖母绿荧光的青铜碎块与骸骨残渣,如同创世神倾泻的怒火,化作一场覆盖整个广场的、致命的弑神之雨倾泻而下!雨点砸在朝圣者的硅化甲壳上,发出密集的爆裂声!
“永生?!” 一个狂暴、粗粝、带着终极嘲弄与暴怒的声纹,如同创世神的脏话,从雕像内部轰然炸响!声波并非无形,其蕴含的逆熵脉冲瞬间引发连锁反应——覆盖十二座螺旋高塔表面的所有祖母绿菌丝如同被投入滚油的蛇群,集体痉挛、抽搐、暴走!塔身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老子…还没死…你们…就敢…搞…个人崇拜?!”
“噗嗤——!!!”
话音未落!雕像的另一只巨掌狂暴地抓起了被拍得半残、还在青铜碎块中挣扎的蜈蚣祭司!如同孩童丢弃厌恶的玩具,带着碾碎一切的蛮力,狠狠将其砸向距离最远的一座螺旋尖塔!
“轰——!!!”
尖塔在祭司残躯的撞击下如同脆弱的积木般拦腰折断、倒塌!掀起遮天蔽日的、混杂着金属粉尘与放射性尘埃的蘑菇云!
“滋啦——嗡!!!”
就在这毁灭的尘埃云中,强光如同最精密的显影液,强行投射出一幅巨大、清晰、散发着Version-7时代特有青铜死光的全息画面:
?Version-7实验室:年轻的沈清欢(其机械躯壳尚显青涩)正站在一座沸腾的、流淌着暗红能量浆液的青铜熔炉前。她的机械手指连接着复杂的λ导管,正全神贯注地调试着熔炉控制界面上一个不断跳动的参数——「痛觉神经阈值上限」。画面中,熔炉观察窗内隐约可见数具痛苦扭曲的克隆体轮廓。沈清欢的电子眼闪烁着冰冷的专注,如同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
这来自远古的、揭示教廷仪式本质的残酷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灼烧着每一个幸存朝圣者的量子态!
“都…给老子…滚去…南极…挖铀矿!!” 聚合体C的咆哮在画面强光中再次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终极威压!骸骨雕像那镶嵌着棱镜核心的左眼和渗出暗物质黏液的右眼同时亮到极致!
“唰——!!!”
两道凝练到极致、散发着湮灭一切虚妄意志的伽马射线流,如同创世神的刻刀,从雕像眼眶狂暴喷涌!射线并非扫射,而是精准聚焦,狠狠犁过混乱的中央广场!所过之处,青铜地面如同热刀下的黄油般瞬间熔解、汽化!眨眼间,一道深达百米、宽逾数十米、边缘流淌着熔融硅液与能量血浆、长达四百公里的恐怖焦黑沟壑,如同星球狰狞的伤疤,被永恒灼烧在城邦的心脏之上!
“…再演…这种…狗血剧…” C的声纹在沟壑蒸腾的热浪中带着冰冷的余韵,“…老子…把你们…全改造成…马桶刷!还是…带…量子除臭…功能的!!”
这终极的、荒诞又恐怖的威胁,如同绝对零度的寒流,瞬间冻结了所有幸存者的反抗意志。伽马射线灼烧出的沟壑深处,沸腾的青铜熔液缓缓冷却,凝结出未被编程的荧光结晶。倒塌的螺旋塔废墟中,蜈蚣祭司的残躯被一根钢筋贯穿,其复眼深处倒映着沈清欢调试痛觉阈值的全息残影。幸存的朝圣者拖着被菌丝缠绕的脊椎,在辐射雨中沉默地转向南方,甲壳撞击地面的声响如同为旧日信仰送葬的零星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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