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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逼上梁山

作者:七层枇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昨晚又失眠了?”


    一触即分,短暂的触碰在冒失与克制间踩下中间值,叫晏迟来不及反应。


    眼睫无知觉地颤了颤,毛茸茸的,蹭到季越庭的指尖。


    两人同时一顿,旋即又拉开距离,恢复如常。


    “还好,就是最近工作比较多,压力大容易睡不踏实,”晏迟笑笑,这个角度,季越庭可以看见他右侧面颊那有个很小的梨涡,“总是做梦,睡一会儿就要醒,其他倒没什么。”


    “有能安神的香水么?”季越庭盯着那个梨涡,指腹又有点痒。


    晏迟站起身,被气流掀动的发丝像扑朔的蝶:“有啊,但是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可能闻习惯那些味道了吧,我都免疫了。”


    他说着,自顾自摸了摸眼下皮肤:“黑眼圈很明显吗,那看起来岂不是很没精神?”早上出门他一贯要检查仪容仪表,今早也仔细照过镜子,他记得还可以啊。


    “没有很明显。”季越庭说,“之前合作伙伴送过我一些安神茶,下次给你带过来。”


    “跑一趟郊区要绕好远的路哦。”晏迟不太习惯麻烦别人。


    季越庭笑问:“你家不让去?


    “我是说门卫。”


    晏迟眼睛睁了睁,很快又觉得自己其实没有紧张的必要,朋友之间串门是常事,更何况他家季越庭也不是没来过,虽然当时只到楼下,但也算半个熟客了。


    “没有不让,”晏迟哼唧着挪开视线,“不要老是污名化我,这可是今天第二次了。”


    同人熟了,距离近了,说话的方式和语气也不免要转变。晏迟没表面上看着那么高冷难接近,只要靠近他的人都知道,他讲话不端着,也爱开玩笑,较真时还有些孩子气地天真。


    季越庭自然马上认错:“我的错,给小迟老师道歉。”


    俩人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工作室里的人探头探脑,悄无声息观察情况,眼看自家老板又是逗猫又是和人笑着聊天的,一个个如临大敌,脑门冒汗,心中不约而同腾生起一个问题:


    这人谁?


    助理、调香师、运营,一批批人马挤眉弄眼。


    ——那人谁啊,怎么和老板这么熟?


    ——不知道,以前压根没见过,嘶......贴了抑制贴,好像还是个alpha?


    ——呃,我能说吗,他笑得好那个,是不是对老板有意思啊。


    ——废话!你见过几个人能对晏老师没意思的?!


    唯一知晓部分内情的秦思明拎着滴管默默恼火:话说这家伙不是造房子的么,怎么上他们这遛猫来了?难不成......他想来这也造个房子?


    还是说,他想用猫收买老板??


    “秦思明。”


    晏迟的声音冷冷传来,秦思明瞬间回神:“到!”


    “滴管,别捏,就要滴下来了。”晏迟有点洁癖,眉头皱了皱,“新的样品做完了?”


    秦思明见状马上松了手劲,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前脚绊着后脚回了里头。


    “别在这呆着了,去我工作室吧,让吃吃也出来活动一下,憋这么久别把它闷坏了,顺带看看它喜欢什么味道的安抚香水。”晏迟向前,其他人瞬间作鸟兽散,没事人一般回到自己位置上忙活。


    进了晏迟个人的工作室,关上门,公共领域瞬间变为私人空间。


    两人一猫,得亏工作室空间够宽敞,不然冲着晏迟和季越庭那长手长脚,估计走两步都得搭到一块儿。


    晏迟对小猫的宽容度极高,甚至完全不担心对方打碎屋里的瓶瓶罐罐,直接让季越庭开了门。


    吃吃也确实乖,或者说,胆子不大。


    对于眼前完全陌生的环境,它十分警惕,耸着鼻子嗅了老半天才敢伸腿出来。小猫小猫,叫是这么叫,实际上吃吃的体型比晏迟在视频中见到的更大,它出了笼也不敢迈开腿走,只拖着肚子在地上慢悠悠爬。


    那模样,确实对得起季越庭的评价。懒猪。


    场面有点搞笑,晏迟没忍住拿出手机一顿拍,他盯着猫屁股看了会儿,没找着铃铛,于是问:“季越庭,它是男孩还是女孩。”


    季越庭思忖片刻,严谨回答:“不算小孩,大概算中年公公吧。”


    “......”晏迟被这答案冲击到了,缓过神乐得不行,“你也太坏了,怎么这样欺负小猫。”


    “很坏吗?”季越庭挑眉,看着吃吃扭头射来略带怨怼的目光,笑了声,也不知在对谁说,“那确实有点坏了。”


    晏迟在他们来之前就调了几种安抚香水,他问过自己业内好友,了解了相关的信息,选的材料也都安全。都是调香工作,他能调给人用的,自然也能调给宠物的。


    三个小瓶子被一溜摆开,互相隔了不远的距离,晏迟蹲下身和吃吃对视:“来,选选看你喜欢哪个?”


    积攒勇气需要时间,吃吃好不容易对周围熟悉了点,这才放下心,慢悠悠撅起屁股甩尾巴,露出两个瘪掉多年的蛋壳。


    它竖起的耳朵动了动,在三个玻璃瓶间反复逡巡,最后终于停下,嘹亮地“喵”了声。


    “那是什么味的?”季越庭弯腰问。


    晏迟拿起来闻了闻,双目微阖:“缬草,白玫瑰,还有一点晚香玉。”


    季越庭神色稍滞。


    “它看起来很喜欢,唔,我做成小香片吧,这样可以挂在很多地方,味道也不会太浓。”晏迟想得周全,并未注意到季越庭的异样。


    缬草本就是猫咪爱闻的味道,除此之外他也清楚,主人的信息素气味会对宠物产生一定影响,因此特意往里面加了些白玫瑰,而晚香玉则作为调和尾调存在,算个装饰,仅仅为了气味不那么单调,不太重要,有或没有都可以。


    “晚香玉会不会太香,你要是觉得味道浓的话我可以去掉。”晏迟问。


    季越庭眉骨高耸,一双眼都被罩在暗处:“......留着吧,好闻的。”


    晏迟或许都不记得了,雨夜那晚在车上,晚香玉的气味,季越庭说过喜欢的。


    “好,那就这样。”气味敲定,晏迟拿着小玻璃瓶走到桌边写下笔记,他写字快,字迹跟人一样漂亮,“over.”


    吃吃有点猫来疯,一旦熟悉了某个地方,就忍不住要小小跑酷一番,当然,受年龄和体型限制,它动作不大,跑得也不快,只是自认为雄风仍在,实际上不过是晃悠散步。


    晏迟跟在猫后面转悠,季越庭抱臂看着,眸色微动。


    过了会儿有个电话打进来,和工作有关,季越庭给晏迟比了个手势就推门出去接了。


    这里虽然叫工作室,却不输小型写字楼,装潢完备,每一片区域都分工明确。季越庭缓步走过,行经之处不乏装饰上的细节巧思,他看得出,那都是晏迟的主意。


    晏迟创立的香水品牌在业界小有名气,除了它极为特别且抓人的气味,还因为它是极少数将调香师放至台前的存在。在各大知名的香精公司中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论他们发行多少爆款香水,都不会对外界公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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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创作者——这是一种垄断,亦是来自资本的傲慢。


    一位高级的调香师能支撑起一整个品牌。


    而晏迟,一个在调香界堪称异类的beta,则是这里毋庸置疑的心脏。


    季越庭顺着长廊走到底,在无人处站定,面前是扇开到半腰的窗,原木色,和晏迟那的一样,简单适意。他偏头,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对面的询问,目光却落到右手边的墙面上。


    墙布是靠近暖色调的淡灰,中央印着香水品牌名和logo。


    这个名字是谁起的,季越庭不肖多想。


    “Rose Heart.”


    玫瑰心脏。


    “季越庭”伸手,在凹陷的英文字母上轻抚而过,alpha强硬粗暴的信息素在抑制贴下疯狂涌动,至于手中的电话,早就已被挂断。


    他呢喃着问:


    “晏迟,写下它的时候......你想的又是谁?”


    ......


    晏迟和猫玩得不亦乐乎,他本身就喜欢毛茸茸,更不用说这是季越庭的猫。


    出去打电话的人久久没有回来,晏迟看着面前眼珠乌亮的吃吃,忽然想起自己上次想干却没干的事。


    虽然有点幼稚,但晏迟还是开玩笑般捏了捏吃吃的前掌肉垫,小声问它:“你知不知道你主人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


    晏迟问得专注,目不转睛。


    可小猫没答话,工作室的门却不知何时开了,主人倚在门边,似是捉包:“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晏迟耳朵歘一下红了。


    他一贯不做坏事,怎么难得一次就这么失败?


    “你怎么回来了也没声音......”恶人先告状,企图占据道德制高点。


    季越庭今天穿的不多,比起平日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模样,这会儿穿的是日常私服,看着更年轻。他头发没梳,前额的发丝随意散开,和高中那会儿极像。


    “晏迟,你在转移话题。”


    一语中的。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季越庭不依不挠。


    出了一趟门,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晏迟莫名觉得,对方心情似乎变差了点。


    他只好实话实说:“这样太不礼貌了,虽然我不用上ao生理课,但这点还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某个alpha刨根究底。


    晏迟面颊鼓了鼓,梨涡出现又消失:“......不能直接问alpha或者omega信息素是什么味道,这是耍流氓。”


    “书上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我好像也没说过不让人对我耍流氓吧?”季越庭笑了声,惊世骇俗的话被他说得再自然不过。


    “?”到这会儿晏迟还看不出对方是在逗自己,那他就是笨蛋了。


    季越庭把猫从地上抱起来,甸了甸:“现在当事人在这了,你要问也该问我,它知道什么,笨蛋一个。”


    吃吃不悦,吃吃恼火,吃吃屈服。


    猫尾巴一甩,卷开一阵微风,晏迟破罐子破摔:“你自己说的,不准倒打一耙。”


    “嗯。”


    “季越庭,你的信息素是什么?”晏迟问得很小声。


    第一次耍流氓,他没经验,怕耍的不好,丢面子。


    季越庭盯着他看了两秒,启唇:“晚香玉。”


    “嗯,”晏迟颔首记下,旋即又不解,抬起头,“嗯??”


    可季越庭不解释,只是说:“晏迟,我的信息素,是晚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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