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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无罪之身

作者:闻银似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直到几日后,边连瑱给那日付濯晴在宫中‘养病’,那文大人几度想要进殿探望,他心中莫名其妙的欲望定性,他称之为过期的心向往。


    这很正常,毕竟他之前真的爱过她,不管是脑海里还是心里,都期待日后可以跟对方有个家,闲来无事的时候吃吃醋,享受着被管教的日子。


    在他听到那文大人过来,他的身份是付濯晴的相公,那么他心中自顾自将文大人视为他的情敌,也是理所应当的。


    边连瑱手肘支在书案上,脑海用这只手托着下巴,目光放空,这会儿乌春学堂的学生刚被他吩咐可以出去玩会,一个人若坐两三个时辰,也会麻木的,是以他自作主张将一日分三学,上午一学,午后两学。天已然温凉下来,再有一学,今日便结束了。


    不过过会儿那学,本来是他的,但被他暂时调给柳娘子了,他得启程先去大理寺接付濯晴,随后一同前去城门处接应柳大娘去。


    那曲烁昨儿派人穿信,说大抵戌时会到,付濯晴和他最起码得早到一些,不能让人等他二人。


    去往大理寺的马车里,陈幸舒舒服服大叉着腿坐着,边连瑱翘着二郎腿躺着,这辆马车是边连瑱去买的,用的一半银两是付濯晴给他的,他前去买了辆宽敞但不精致的马车来用,这就够了,要那么精致的外观干什么,有这钱还不如好好打扮一下马车里。


    车夫是家中家丁,驾马车的功夫也是现学的,还不错,边连瑱躺着反正是感觉没什么颠簸。


    陈幸仰头,视线看着马车顶,“姐夫,你难道不好奇付姐姐在大理寺都做些什么吗?”他一个鲤鱼打挺,身子往姐夫那边一倾,“我们应该能沾姐姐家眷的光,进大理寺瞧瞧吧。”他非常好奇大理寺里头是什么样。


    以前,陈幸只是听过大理寺,但他生活在乱世,大理寺也早已并非昔日大理寺,何况他生活的青雅县,与金兰城相隔甚远,根本没机会得见,好不容易新朝得立,他日后也能参加科举,自然也是因对朝廷办案之地心有向往嘛,不然他为何参加科考,难道是闲得慌?


    边连瑱双手压在脑袋下,侧了侧目光,他几乎都能看穿陈幸眼中的期待,他所在的南商朝办案之地,不叫大理寺,虽然他也没进过什么这寺那寺的,光名字都让人记不住。


    但其实他也不好奇里头到底有什么。


    “就办案吧,我听晴儿说,什么寺的牢狱是这世上最牢固的地下牢狱,分多重,记得你上次去的牢狱,在那里头还算不错的吧。”不是他听说的,付濯晴才不会告诉他这些,这人巴不得没事之时不找他,是他在书房的书卷上看到的,还不是因她和他如今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自然就是听她说的咯。


    说到这,边连瑱想起一件事,陈幸不是进过大理寺吗,为何还好奇,“你那次被抓进大理寺,没注意细看啊。”


    陈幸摇头,“当犯人的宾客不敢抬头东张西望的,何况我刚在城门处被抓的时候,一度以为付姐姐和姐夫,将我当做坏人,所以才报官抓我的,我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哪有心思睁眼看看大理寺里头长什么模样。”


    说的垂头丧气的。


    “而且当时生怕大理寺给我判什么重罪,后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了。”


    边连瑱闻言,轻笑出声,他是个行的端做得正的人,自然不怕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甚至他之前觉得但凡是被抓,感觉自己有罪的,那必然是心中有鬼所致,就像陈幸一家在青雅县是个地主老财,很多剥削百姓所得来的金银财宝,可能都成了陈幸吃下去的一块肉,睡着的上等褥子,可陈幸不知情,难道就无罪了吗?


    不,是有罪的,是罪无可恕的,剥削百姓得来的东西上都沾着那个时候百姓的血,乃至性命,锦衣玉食的脚下是无数鲜活性命,可是旧朝已去,新朝有条恩令,想要在新朝活下去的地主老财,只要悉数上缴银两,去做一个寻常人,祸不及后代,陈幸便是如此可以参加科举。


    就连现如今付濯晴所查之民呈上的折子,也是在与恩令并行,查出补齐,依旧可安然无虞,但若在新朝又背负无辜百姓性命者,罪不可恕。


    “你家里所犯下的事情比起我们家晴儿手中需处理的事,简直是九牛一毛,不过你那爹娘也懂得及时收手,才能保住你日后的科考路,还有你爹娘的性命,你该谢谢他们。”


    福及家中子嗣,祸却不及,不是人人都有陈幸爹娘这般头脑的。


    最起码那些世家就不识相。


    陈幸挠挠头,身子往姐夫身边一歪,“诶,这么说,我爹娘还蛮聪明的,我若遗传他们的聪明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三载后便有希望中举了。”


    边连瑱瞧了他一眼,“你这么希望自己中举,想好倘若中举过后,最想去哪里任职了吗?”


    任职是不能选的,除非有人愿意跟陛下说情,显然付濯晴不是那样的人,自然是陛下指哪儿,就去哪儿。


    边连瑱是想探一探陈幸的想法,是想借着付濯晴的势,一步登天呢,还是目的单纯,就是想为报效金兰朝。


    别看陈幸如今一副单纯模样,人心隔肚皮,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别想当初的自己一样,死到临头,还高兴的想着他心爱之人终于愿意嫁给他了的蠢样子。


    “不想去哪儿,就是想考上之后,租一处小宅院,将我爹娘接过来安享晚年,不然的话,我无所事事在这儿白吃白住,既不能出门做些什么赚钱的营生,又没学有所成,怎好意思再见双亲。”


    边连瑱不认同地点点头,他不认同一对爱子的双亲会得知自己儿子无所出息,就不爱了,认同的是,陈幸想要科举中选,只是为了将自己爹娘接来照顾,而非借着科举之名,行攀附权贵之事。这样的人,倒是干净纯粹。


    不过万事总有意外,做人嘛,凡事多留个心眼准没错的。


    边连瑱抬手拍了拍陈幸肩膀,“殊知,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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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之高,清廉可保后代昌平,一念之差,满门生难。”他劝了句,虽然他觉得陈幸此人不会像其爹娘那般,可万事无绝对,他多劝一句,或许日后陈幸真当了官,能记得他的话。


    陈幸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胸脯保证,“我所崇拜的英雄就是付姐姐,当今的付详议,因为女子一腔孤勇,都愿为天下女子撑起一片天地,那我身为男子,自当是随着付姐姐的步伐前行。”


    边连瑱听他回的斩钉截铁,不再多言。


    马车一路畅行无阻,很快便到了大理寺门口,台阶旁的两尊石狮子威严无比,大理寺内更是庄严寂静,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气氛凝重,处处彰显肃穆。


    边连瑱跟着门口守卫一路穿过门廊,心中不禁再叹,怪不得世人都想一睹皇室风采,皇宫他托付濯晴的福算是进去瞧过了,至于这大理寺他也是托她的福,其实想想,能在大理寺当官的,不论几品,说出去都能吆三喝四的。


    这地方真不错,雕梁画栋的,看来哪怕是战乱纷飞,这金兰城的皇城里依旧完好无损,怪不得书上写,这皇城乃繁重之地,谁得到谁就是这天下之主,概因如此,这里不管谁入住,都有好生修缮维之。


    终于,守卫请叩了一扇带有门环的桐木门,稍做停留,里头的人声音略显疲惫,“让他们进来吧。”


    院内,付濯晴正伏案疾书,将连这几日解决掉的案子誊写成笺册,神情并未因有人来而打断,“你们随便坐吧,我很快就好。”


    桐门内是一处僻静小院,竹息小径,溪流潺潺,付濯晴吩咐人从屋内搬了张书案出来,她随意找了张垫子坐着,诸事繁多,她坐在院内,比屋内要畅心许多。


    倒是陈幸跟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在院内四处走动,边连瑱则就近坐在不远处的石杌上,给自己斟了杯大理寺的茶水,尚未等他来得及将茶水送到自己嘴里细品呢,陈幸就转过身朝他走来,他不得已放下自己手中茶盏,多斟了一盏拿去放在付濯晴书案旁的石路上,他可不敢将一盏茶水放在书案上,万一不小心被碰到了,这誊写好的,未誊写好的,皆需晾干,他没那么笨拙。


    边连瑱扫了眼她已快誊写完的卷宗,寥寥几眼,字里行间,便是一位孤苦无依的老者在战乱时被欺负的样子。


    诶,若论世上谁最不愿打仗,当属百姓,但为百姓不再战乱,战火还在继续,不过在此之中的霍乱分子,的确是不应该的。


    付濯晴写完后,将笔搁下,显然她这几日事情繁多,神色间尽是倦色,也没打算理会不想理之人,她从自己身边端起杀人犯端给她的茶水,一饮而尽,提神片刻,她手托着书案边沿起身,摆手示意可以走了。


    连带着还没参观完屋内的陈幸都隐隐觉着不对劲,付姐姐即便再累,也不会对姐夫一言不发呀,他付姐姐脾气好得很。


    他几步跑到姐夫身边,小声问道:“姐夫,你昨儿该不会又惹我姐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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