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东西。”戴着兜帽女人把一个布包裹着的圆球状物扔到了台面。
低头祷告的女人却没动静，她一身素衣，继续完了自己的祷告后才渐渐起身。
她明知故问：“我可没有向你要什么。”
“废话，你要伊恩琼森的命不是吗？”女人扯下兜帽，一头碎发下，是张和音音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这死人竟然敢剪我头发。”
见她狼狈样子，素衣女人笑出声音来：“哎呀，真是好丑呢。”
碎发女人极其不耐烦：“少废话，丑就多给我钱，我要去接头发。”
伊恩贝丝却没有立即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注意到了她后颈上的标记：“标记怎么回事?”
“假的。”
“永久标记也能造假?”
“废话，他强迫得了我?把他迷晕之后用点手段造点假，醒来就开始哭，这蠢货就信以为真了。”
“再言语引导挑拨，立刻他就要去找人家麻烦。接着伪装受害者，煽动情绪，等待被救。”
伊恩贝丝绕着她看了一圈，啧啧称奇：“演技越来越好了啊，我们的星盗小姐，你发表了什么言论让他们同情你?”
“这你别管，达到目的不就行?”
伊恩贝丝微微一笑。
星盗胤一，爱财重利，没有是非观念可言，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胤一坐下来，不怎么客气的拿了一个贡台上的贡品，咬了一口，又觉得不好吃，吐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供台上的神像：“你非要供奉这么渗人的玩意?”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怎么还是看不惯。”
“我就没没有看习惯过好吗？”
伊恩贝丝笑了笑：“那麻烦你尽快习惯。”
她站在供台前，素衣，眉眼低垂，眉心一点红痣，一副清心寡欲的出世样，室内香烟萦绕，供奉着的神像也在白烟中影影绰绰，但胤一却看得分明。
神像有一张和伊恩贝丝一模一样的脸。
别人供神供鬼，伊恩贝丝供自己。
胤一指指神像前的香：“神三鬼四，你上个三根半是什么意思?”
伊恩贝丝言语温柔：“你理解理解呢。”
“我理解不了这玩意。”
“那就不要理解了。”
胤一受不了她迷迷蒙蒙打太极：“我也没想理解。”
伊恩贝丝也不同她解释那么多，只是问了句：“有现场录像吗？”
“五万。”
“成交。”
胤一把耳朵上一个黑色的东西取下来抛给伊恩贝丝：“钱打我账上，就现在。”
伊恩贝丝轻松接住：“急什么。”
“不打不开权限。”
“真是的……这么爱财，万一哪天有人比我出更高价怎么办?”
胤一半点犹豫也无：“我会立刻背叛你。”
“真是诚实，那我可得一直保持有钱。”
“当然。”
伊恩贝丝给她转了五万，“现在，可以解开权限了吧？”
胤一捏了捏另一边的耳朵。
权限被解开，伊恩贝丝看到了场内的全况。
“你动手杀了他?”
“是啊。”
伊恩贝丝笑了笑，语气温柔，却莫名危险：“我不是说过，要让其他人动手吗？”
“我本来不想自己动手的，但他剪我头发!”胤一愤愤不平，“他竟敢剪我头发!”
“所以你挖了他的眼睛，还把他捅成这副样子。”
胤一理直气壮，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是啊。”
“上哪学的这段说辞?”
“自己编的。”胤一活动活动手腕，“我演技不错吧。
“是还不错，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到，你当时是个柔弱受辱Omega的身份呢？突然就有力气和手段，挖人眼珠子踩碎，捅人捅得这么顺畅，还发表了一通演讲?”
“不顺畅啊，我站起来还打抖了呢。”
“啧，消费痛苦。”
“消费痛苦?”胤一看了眼伊恩琼森的脑袋，对伊恩贝丝翻了个白眼，“我是星盗，你指望我有道德?我不消费痛苦消费什么？消费金钱?消费精神力?你真是在发神经，你都消费上生命了，讲我消费痛苦?”
“至于你说的演讲，是慷慨激昂了点，但这是个调动情绪的好方法，所有人都在的愤怒，都在同情，都在宛如吃了混屎的苍蝇一样恶心，没有任何人怀疑我，以及我接下来的说辞。”
“包括那位。”胤一盘腿坐在桌子上，“你让我格外注意的上将。”
“她可不好骗……”
“好骗，她说她要带我去洗标记。”
伊恩贝丝已经看到了那里，她很敏锐：“你有注意到，她用这么轻的声音和你说这话的时候——”
伊恩贝丝点了点光屏，那一帧，刚好是时瑜瞥了一眼“音音”的后颈。
伊恩贝丝跟着光屏，点了点时瑜的眼睛：“看了一眼你的标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