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淡，却是振聋发聩。
菩提祖师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似的，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凌霄和天波旬，他的热血尽数向脑门涌去，一种如鲠在喉的情绪将他淹没。
东极青华大帝是要来真的吗？
“贫道的耳朵应该没出现问题吧？”
“东极青华大帝，你真认为以我的资质和德行，能承担天道圣人之职？”
菩提祖师面露惶恐和激动之色，他对着凌霄确认道。
圣人之下皆蝼蚁！
只要有机会，哪位大能不愿证道成圣呢？
“菩提道友不是不愿意嘛，现在还问这些怕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凌霄眼观鼻、鼻观心，他强忍着笑意说道。
菩提祖师向来道心稳固、性情淡薄，看到他在天道圣人之位前失了态，凌霄这嘴角就快咧到耳朵根了。
闻言，菩提祖师连忙信誓旦旦地说道：“东极青华大帝，刚才是贫道不识你的伟岸胸襟和高远谋划，是我太畏首畏尾，没有领悟你的意思。”
“东极青华大帝、酆都大帝，我们去道场里面好好聊。说实话，我实在太想进步了，我做梦都想证道成圣。”
“仅是准圣后期修为，担当不了祖师的名号啊......”
捶胸顿足，掷地有声。
不待凌霄和天波旬说话，菩提祖师便拉着两人向着斜月三星洞飞去，一副急不可耐、慌忙懊悔的样子，看得守门的两位童子惊掉下巴。
两位童子跪拜叩首，他们将这一幕藏在心底里。
只是他们对视一眼，眼神在空中汇聚。
自家祖师，还有这么反差的一面吗？
片刻之后，一座古香古色的大殿之内，菩提祖师邀请凌霄和天波旬坐在蒲团之上，他拿出珍藏的琼浆玉液和先天灵果，一副恭敬地样子请两人品鉴。
“菩提道友，你这人太肤浅了。”
“不就是区区天道圣人之位嘛，贫道可是从来不放在眼中。抛开玉帝、王母和凌霄道友不谈，太玄和穷奇都有证道混元大罗金仙之姿，而我还不是区区一位准圣大能、最多踏入准圣极境嘛！”
“证道成圣有什么好的？你呀，就是太急了！”
天波旬就是喜欢看菩提祖师吃瘪，他以过来人的语气轻声说道。
证道成圣，对于天波旬而言太过遥远。
能成为酆都大帝已经是冥河老祖、凌霄等多方垂青的结果，现在冥河老祖这位阿修罗族的创世者都未踏入混元大罗金仙，他天波旬又何敢妄言证道成圣呢？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只要菩提祖师接受凌霄的布局，他便要在未来和魔门正面对抗，先不说有重伤或者受挫的风险，仅是因果纠缠和深陷西游量劫便是旁人很难承受的住的。
菩提祖师还是太勇猛了！
“菩提道友，天波旬道友说的对啊！”
凌霄依旧淡定自若，他瞟了一眼菩提祖师说道。
论稳健，菩提祖师堪称一绝。
可在证道成圣的诱惑之前，菩提祖师还是动摇了啊！
见状，菩提祖师苦笑道“东极青华大帝、酆都大帝，你们两位大能还是别再打趣我了，我属实没想到自己能有机会触及天道圣人之位。”
“魔尊重楼一域外邪魔，岂能占据天道圣人之位？贫道在佛、道之上皆有造诣，未来还有一桩机缘，到时候必能不负两位的期望。”
“那灵明石猴是贫道天定的弟子，我和他的师徒之缘是比真金还要真的，两位可要千万让他拜入我的座下啊！”
菩提祖师这个老实人算是豁出去了。
明知道凌霄和天波旬在调侃自己，他还是顺着两人的性子来。
没办法，凌霄给的太多。
被打趣一番，就获得一座天道圣人之位。
菩提祖师只想说，也别开玩笑了，直接狠狠地蹂躏我、羞辱我吧！
“罢了，罢了！”
“这条路是菩提道友你自己选的，那贫道就成全你。既然是未来的天道圣人，那说话就别那么生分，我们之间以道友相称吧！”
“此乃悟道茶，菩提道友尝尝。”
凌霄见到时机已到，也装作无奈地答应了菩提祖师。
这下，可不怪他了。
灵明石猴在西游量劫中闯出祸来，就得让菩提祖师给其擦屁股了。
大闹天宫也好，大闹地府也罢。
灵明石猴在前期虽然威风，但下场确实是有些惨的。
“哎呦.......竟然是悟道茶，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记得在封神量劫真正爆发之前，连通天教主都没有资格喝悟道茶呢，如今我也算过上好日子了。”
“传闻在紫霄宫商议封神之事时，连太清圣人的徒孙卞庄都有悟道茶喝，可通天教主就只能干坐着......”
语言的艺术，人情世故。
菩提祖师喜好清净，但他绝对不是迂腐之辈。
在这洪荒世界中，你若是和各路大能、仙官神祗没有话题，尤其是那些西方教、阐教的弟子，你只需要贬低和悱恻通天教主便可。
仅需一时半刻，你们便能成为互相敬重的道友。
这个，便是通天教主的口碑，过街老鼠、劣迹斑斑。
“菩提道友，你这人我看也不忠厚啊！”
“不过你说得对，贫道敬你一杯！”
天波旬先是又将菩提祖师打趣了一番，然后便举着玉杯笑着说道。
凌霄不语，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有时候，真不怪菩提祖宗变脸，而是真香定律太过传奇，无论是谁都逃不过。
即便是鸿钧道祖，还不是被三道之祖的名号拿下了？
因而，凌霄也不会真正笑话菩提祖师，他对这位灵台方寸山之主其实挺看重的。
“应该是贫道敬两位道友。”
“距离那灵明石猴抵达灵台方寸山还有至少数年、多则得是数十年，这段时间贫道要和两位道友好好论道，同时学学你们身上的优点。”
“第一次当师父，我还得练！”
菩提祖师将姿态放得很大，他春风满面地说道。
以前收的这些门人，其中资质最好的也是被他收作记名弟子，其他人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在他这里学习些许法术的。
真正的弟子，只有远在东海上漂泊的灵明石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