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聒噪的敲门声将睡梦中的秦风吵醒,他睁开酸困的双眼,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
张春霞板着脸站在门口,恨铁不成钢的斥道:“秦小子,你什么情况?”
“昨晚我打了你一晚上电话,一直没人接,我还以为你被催债的砍死了!”
秦风顿时皱起了眉头,神色不悦道:“小张,你知道我多忙吗?”
“我一个人管理整个城中村的网络,昨晚下那么大雨,我抢修都来不及,还要抽空接你电话?”
“你脸有那么大吗?”
“……”
张春霞面露不爽,PUA道:“那你好歹给我打声招呼啊,你这就去了一次,还白嫖了一千多块钱,之后就没下文了,你让我们两口子怎么跟赌坊交代?”
“你们爱怎么交代怎么交代。”秦风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屋:“去之前就跟你们说了,这玩意只在我清闲的时候做,我昨晚忙的脚不沾地,哪有空给你们当托?”
“行行行,懒得跟你扯皮。”张春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催促道:“现在有空吗?过去充充人数。”
秦风倒了杯水,狂饮两大口,趁机思虑了几息时间。
孙祥和张春霞这对夫妇最近对他如此上心,甚至可以说步步紧逼,难不成两口子欠了赌坊的钱,着急拉他冲业绩?
既如此,他是否能将计就计,趁势借贷?
这样既可以大大缩短时间,也不会被赌坊怀疑,很顺利就能见到赌坊内部人员。
念至于此,秦风放下水杯,抹了把嘴,道:“老规矩,请我吃早饭。”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张春霞恶狠狠的剜了眼秦风,转身离去:“赶紧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五分钟后。
换了身衣服的秦风,来到了楼下早餐店,张春霞已经买好早餐——俩包子外加一杯豆浆。
抠抠搜搜的,完全没有第一次的宠爱。
秦风也不客气,一手啃着包子,一手端着豆浆,边吃边喝,朝着公交站走去。
张春霞紧随其后,疑惑道:“你车呢?”
“昨晚冒雨跑踏马八十多公里,英勇就义了。”秦风撇了撇嘴,反问道:“你家那小三轮呢?”
“老孙开走了,他今天要去帮老王的猪肉铺拉点货,所以才让我带你过去。”张春霞不悦的撇了撇嘴。
话锋一转,她忽然问道:“小子,你最近是不是悄咪咪干了什么坏事?”
“你怎么知道?我前天刚去夜灵门门主的闺房睡了一觉。”秦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去你的,不吹牛能死?”张春霞满头黑线。
“难道不是这件事?”秦风故作疑惑。
张春霞抬头看了眼秦风出租屋所在的楼层,小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个小闺女?”
“小张!”秦风神情肃穆,郑重其事的呵斥道:“你要是再敢败坏我名誉,我就告诉孙祥,你跟隔壁老王的事。”
“我跟老王有什么事?你小子可别信口胡说啊!”张春霞顿时吓得花枝乱颤。
“我说的是请老王当托的事,你那龌龊脑子想哪去了?”秦风神色鄙夷的冷笑着。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张春霞抹了把冷汗,满脸好奇道:“这两天我经常看到,有个小女孩儿偷偷摸摸来你家门口,放根棒棒糖就走。”
“她也不进屋,也不等你回来,而且专挑你不在的时候过来。”
“你跟姐说说,那小丫头是不是你跟某个大学生的私生女?”
“有这事?”秦风微微皱眉,神色凝重道:“我怎么没见棒棒糖,是不是你拿走了?”
“你给我滚犊子。”张春霞破口大骂:“前两天我找你的时候,你手里不就攥着一根吗?!”
“哦,那是我妹妹的学生送给她的,她不爱吃甜的,就给了我。”秦风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至于你说的棒棒糖,我可一根都没见到。”
“……”
这王八犊子,老娘还能捡你家门口的棒棒糖吃?
你妹妹都不爱吃,老娘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就爱吃了?
我呸!
张春霞气不打一处来,彻底没了交谈的欲望。
秦风不着痕迹的落后半个身位,眉梢忍不住紧蹙起来。
小女孩儿,棒棒糖,还知道他家的位置……
来人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秦风不免有些无奈,老周的女儿如此知恩图报,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看来要找个机会,去看看那小丫头了,也不知道对方这段时间在孤儿院过得开不开心。
抵达赌坊时,堪堪八点钟,一大批玩了通宵的赌客昏昏欲睡,睁着肿胀的眼睛强打精神。
旁边放着浓茶,地上全是烟头,槟榔吐了满地,乌烟瘴气的环境令人作呕。
秦风强忍着刺鼻的味道,摆手道:“去拿筹码吧,今天应该没什么事,我多玩会儿。”
“行。”张春霞一口应了下来,还关切的问道:“喝茶吗?”
秦风思虑两秒,点头应道:“来一杯吧,要信阳毛尖。”
昨晚他确实没睡好,需要点浓茶提提神。
况且,状态不佳的他,待会才能更好演戏。
在赌坊内溜达了两圈,又搜寻了两名四级赌客,抽了三十年寿命,秦风这才找了牌桌落座——依旧是上次的德州扑克。
没多久,一轮结束,落座后的秦风顺势加入牌局。
张春霞走过来,将筹码和浓茶放到秦风旁边的矮桌上,不动痕迹的朝荷官使了个眼色,后者眉眼微垂,收下信号。
从第一局开始,就着手下套。
五分钟后,首局结束,秦风赢下牌桌上六百块的筹码。
“嘶~今天手感还行啊,哈哈。”
秦风搓了搓手,起身揽过所有筹码,随手丢给荷官一枚,当作小费。
示意道:“继续,发牌。”
时间在赌局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秦风这一坐,足足坐了七个小时!
期间妹妹打来电话,他没接。
客户打来电话,他给挂了。
深邃的眸子,从一开始的睿智,凝重,逐渐变得赤红,深沉,遍布血丝。
四周的老赌狗见此模样,纷纷摇头,这种情况他们见得太多了,明显是上头的征兆。
又一个陷进来的傻小子啊。
众人内心轻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更无一人出声劝阻。
正因为这种蠢货存在,他们才能赢钱,才能久坐不起!
“草!”
蓦然,秦风甩飞底牌,满脸晦气的点了根烟。
那张蜡黄的脸庞阴沉如水,冷眸扫向荷官,凛声道:“看什么看?!发牌!”
“先生,您已经没有筹码了。”荷官微笑示意。
秦风阴森着脸,沉思两秒后,掏出自己的银行卡:“这里还有三千,全部换成筹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