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魏晋随都有些茫然了。
他走来，“秋总，我姐姐……病发的时候不能自控。更多时候，她会是想伤害自己。”
精神病一旦陷入自己的痛苦中，那后果是很可怕的。
秋山摸着下巴，琢磨着：“自残自杀吗？”
魏朝染垂眸，有些苦涩：“嗯。”
这些年她也努力配合治疗了，可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太多。
有时她清醒过来后，都恨不得自己就那样死去算了，活着也是在拖累那些照顾她的护工，以及弟弟。
“那真是太好了！”
魏朝染＆魏晋随惊呆：“！”
魏朝染：大老板，您注意下言词，我好歹是个精神病！
魏晋随：别看您是我老板，您要是发疯，我也是可以抽人的！
“我一个老伙伴，恰好研发了一款极限运动时用的护具。来来来！小勇啊，把那玩意拿来，给你姐试试！”秋山招呼。
三分钟后——
秋山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人’。
魏晋随则是忘了表情。
而，被里面充满了气的厚重胶皮包裹住的魏朝染，只剩一双眼睛可以活动。
那护具挺普通，就是能充气。像个质量非常不错的大气球。
那材质惊奇，刀砍不破，火烧不坏，唯一的气门芯在后脑勺的位置。
可一旦完全充好气之后，魏朝染的胳膊根本碰不到气门芯的地方。
她像个稻草人一样站在那，除了能勉强走几步，什么都干不了。
她无助……
秋山道：“你去撞一下那个软包墙。”
魏朝染：“……”
她照做了。
结果就是……
魏朝染被弹后退两米多远，然后坐地上就起不来了！
秋山热烈鼓掌：“挺好挺好！这就不怕伤害自己了吧？我还觉得那老废物又拿钱打水漂了，这么一看，还是挺有用的哈！”
魏晋随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保护姐姐发病的时候，的确挺好的，但……
很奇怪。
脱下来后，魏朝染都出汗了：“秋总，我穿这个……合适吗？好奇怪的感觉……”
姐弟俩的感觉很一致。
秋山却一脸的理所当然：“你是精神病诶，你做事不奇怪才有问题吧？”
魏晋随：“…”
魏朝染：“！”
感觉被羞辱了。
但又好像，有那么一丢丢道理！
晚餐极其丰富。
丰富到魏朝染需要散个步消化消化，保镖全程陪同她去了花园。
魏晋随留下陪秋山聊天，“秋总，您……别在我姐面前提精神病吧？”
魏朝染心思敏感，清醒的时候压力巨大，这才精神崩溃的。
尤其一想到自己是精神病，拖累了他，便更是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
秋山吃了口水果，不甜，没啥味，但他不喜欢浪费，硬头皮吃了。
他说：“你姐就是精神病，这是事实，你得让她去接受事实。精神怎么崩溃的？不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吗？”
“再者说，你是她亲弟弟，最亲近的人。精神病怎么了？精神病可是稀有物种，世界上多少亿人，精神病才占比多少？你应该保护，爱护，鼓励她！既然成了精神病，那就按照精神病的活法去过。”
秋山可算啃完那个又难吃又死贵的水果，“这个世界都不正常，人不正常一点儿，也挺正常的吧？”
魏晋随皱眉。
他自认为自己的逻辑思维还是挺正常，并且是超过平常人一部分的。
可他怎么，有种被绕晕了的感觉？
秋山起身：“最主要的是，你姐只是精神病，不是疯了。跟疯子比，精神病可是好多了，对吧？”
魏晋随：“……？”
对……吗？
秋山凑到他面前，“你跟我说说你要订婚那个姑娘，怎么回事？有资料吗？接触的如何？她有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亦或是同样精神不正常的情况？”
魏晋随：“！！”
魏朝染回来了，恰好听见这番话：“什么？晋随你要订婚了吗？哪家姑娘啊？有没有照片让姐姐看看？”
至于秋总问的什么精神不正常的情况，她没放在心上，只当秋总是担心弟弟看错人。
魏晋随最怕的就是姐姐知道这事儿。
秋山却完全没有自己说漏了的愧疚感，反而瞪着眼睛看他，等他的回答。
“就是一般人。”
秋山摇头：“一般人你看不上。”
能让他看上的，要么不是一般人，要么就是神经病。
这里面有事儿！
秋山知道，但他不会自私去探查魏晋随的个人生活，那太不礼貌了！
他是一个很有分寸的时尚老头！
老人圈里的yyds！
“没什么，只是有订婚的打算，如果合适我再让你看看。”魏晋随对姐姐说。
魏朝染也不遗憾：“我不看，我就是想看看照片。”
她的情况，不适合见陌生人，万一突然犯病吓着人家了。
自己的存在本就影响了弟弟的婚姻，她不想再牵连弟弟更多了。
看着姐姐遗憾又苦涩的眼神，魏晋随犹豫再三，到底是把明南的照片翻了出来。
魏朝染与秋山一起伸着脖子看茶几上的手机屏幕。
秋山歪着脑袋，端详半天，给了一句评论：“这姑娘精神病。”
魏朝染惊愕抬头：“跟我同类啊？”
不像啊。
这姑娘看着很漂亮，优雅知性，十分养眼。
除却，有点眼熟以外。
魏晋随却笑了，问秋山：“怎么这样说？”
秋山坐下来，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我见过的精神病，没一片也有五百了。这人是不是精神有瑕疵，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您怎么还能见过那么多精神患者？”魏朝染同样疑惑。
秋山说：“在很久之前，左林医药研发的一些特效药就是为精神患者提供的。我作为老板，当然全程跟进了。”
魏晋随居然没听说过这事儿，“后来呢？效果如何？”
“全都疯了。”秋山眨眨眼，突然笑出声：“哈哈哈哈！”
魏晋随：“……”
您还笑得出来？
您还没被抓？！
秋山解释说——
“那些试药的精神病都不是中国人，是国外一些臭名昭著的亡命徒。警方抓不到的，都被我当时的合伙人抓住了，正好都有些参差不齐的精神病。也算是他们为人类做出的一些贡献，将功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