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对这位罗经理印象深刻，听说他辞职了，就想寒暄两句。
哪知罗力像没看到她一样，耷拉着头，匆匆擦过她身旁，径直去找送她们出来的周经理。
甄真皱起眉头，听到罗力讨好地和周经理说：“Tom,你有没有帮我和老板说啊？我真的不知道那笔钱是怎么回事的。”
“你不好说，或者你帮我约一约老板，我去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你知我为人的，从来不会拿人家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挪用酒楼的钱呢！”
“拜托了……”
甄真越听越觉得蹊跷，也来了一点兴致。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Jenny和她对了对眼，都同时转身看身后。
那位周经理趾高气扬，懒洋洋地瞧着罗力，这会估计听烦了，摔开袖子，“罗力，你怎么回事啊？”
“这些事都是你自己干的，你求我也没用啊。”
“老板最容不了做贼的人，钱明明是被你挪动了，没告你就算仁慈了，你还有什么脸面求情？”
“你再过来，被老板看见，说不定就改主意了，把你送去警局去。”
“好自为之。”
罗力满眼失望，还要努力辩驳：“Tom，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知道我的啊，上次你还说会帮我说话，作证。”
“我上有老，下有小，都靠我这份工过活的，你一定要帮帮我！”
他继续抓住周经理的西装袖口，好像是救命稻草一样。
周经理鄙夷地盯着他，抬手就推，一把没推开，就要用脚踢。
“滚……”
话音没落下，那只脚也没能提到罗力。
只因甄真突然上前，拉开了罗力，“你没事吧？”
罗力惊慌失措，满面愁容，这会才抬头看清是她，急着道谢：“甄小姐啊，让你见笑了。”
都说是当局者迷，罗力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对面那人的真面目。
甄真起了恻隐之心。
“罗经理，你到底为什么辞职？”
罗力摆摆手，一幅不忍提及的样子，还被周经理抢白：“甄小姐啊，你不知道吧，这个人看着憨厚老实，其实背地里小动作不断，挪动前台收银的钱，还经常克扣伙计的奖金和工资，老板才让他走人的。”
他又堆着笑说：“两位小姐，我送你们出去，不用理他的。”
罗力干裂的嘴唇翕动，到底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这是无力辩驳。
甄真见不得不平的事，可是又起了别样的心思。
她看这个周经理是个小人，不是等闲之辈，罗力的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店里内部事情，她不好干涉。
她和Jenny走出酒楼，罗力也被赶出来了。
她看着垂头丧气的罗力，笑笑说：“罗力，你现在是确定从这里离职了？”
罗力不好意思地点头。
“我现在有点事要办，不能久留，不过呢，你要是想找工作，我有家酒楼正需要人，如果你有兴趣，来这里找我。”
她从车上取出一个小盲盒，“你去上面的酒楼，会有合适你的工作。”
罗力微怔：“龙凤酒楼？城寨？”
“是。”甄真上车，从车窗探出头，“这里给你多少薪水，我加2成，只要你肯来。”
跑车迅疾驶出，只留罗力呆呆地拿着个盲盒。
身后的周经理冷冷奚落：“恭喜你哦，有工作了，城寨那么高工资，快过去上班吧。”
“就是不知道你有命赚，有没有命花！”
“哈哈哈……”
罗力捏紧了手中的盲盒。
车上，Jenny频频往后看，“你真的要招他去上班？”
“嗯，这个罗力很不错，他是很有经验的酒楼楼面经理，龙凤楼现在正缺这样的人。”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
甄真笑：“你也知道龙凤楼在城寨，环境不好，没人愿意去，如果他没这个胆子，我不勉强的。”
“也是。”
说笑间，Jenny发现车往半山别墅开去了。
“回那里干什么？”Jenny下意思蹙眉，她现在对那栋别墅有恐惧症。
“你猜我们会见到谁？”甄真眨眨眼，“等会看好戏吧。”
红色跑车从Jenny的别墅前穿过，却没停下，一直往前开。
“过了，过了，那栋才是我家。”
“知道，我不是要你回家，我带你去找你的好闺蜜。”
“蔡丽丽，她不住这里啊？再说她被赶走了！”她猝然顿住，好似明白过来什么，“你是说……”
甄真没说话，车已经停下来。
面前是栋白墙别墅，带泳池，占地不小，和Jenny家的房子不到一公里，跑步也就几分钟能到这里。
她示意Jenny不要出来，坐在车里看戏。
甄真也没下车，开起了车内的音乐，浓郁的流行港乐响起来，她眉眼舒展。
就这么坐了有十来分钟，Jenny坐不住了。
“没人出来啊，你是不是搞错了？”她皱眉，面色难堪，“昨晚博奇来过家里，给我下跪道歉，还写了悔过书，说以后再不见蔡丽丽……”
“你相信他？”
这种渣男的惯用伎俩，尤其是家暴男，每次信誓旦旦，达到目的就重蹈覆辙。
甄真也是和唐毓丘聊完才仔细回想原书的剧情，想起赵博奇这个渣男有个绰号“半山鸭王”，这绰号是媒体送的，意思是他缺德，把小三和老婆的别墅买在隔壁，每天在老婆那交完公粮立刻又回小三这里继续干活，精力旺盛，堪比鸭王。
那时候，他已经装都不装了，炫耀自己体力过人，没有压力，还污蔑Jenny精神有问题，不懂风情却欲、望惊人，让人居然可怜他。
想想这些事就会在不久后发生，甄真想他肯定已经把别墅买好了，把蔡丽丽藏在这里。
渣男也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Jenny想了一会才缓缓点头：“他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毕竟他没有我的股份，什么都不是……”
“Jenny，他是需要你的股份，可是他打你，骗你，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想想他打过你多少次了！”
甄真正说着话，Jenny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别墅正门，眼神迷茫又震惊。
她倏然也看过去，只见西装革履的赵博奇正搂着穿真丝睡裙的女人，两人在门口难分难解，赵博奇的劳斯莱斯就停在门口耐心等着。
女人斜斜倚靠在赵博奇身上，手指扯着他的领带，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他哈哈大笑，还用手去刮她的鼻子，好一幅男欢女爱的场面。
Jenny红唇微抖，两只手握成拳，眼中已经从震惊到苦涩，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立刻去拉车门，却没拉开，甄真锁住了。
“阿真，你让我下去。”她祈求地看过来，“求你了，我一定要和他理论。”
“嗯，我知道，不过不是你和他理论，让媒体和他理论吧。”
甄真拉住她的手，示意她看旁边，“唐毓丘找了几个记者朋友，这个画面正好。”
Jenny泪水婆娑地转头，车窗外已经涌来好些记者。
镁光灯呼啦啦地闪个不停。
赵博奇闪躲不及，只能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忙不迭地把蔡丽丽往别墅里面推。
可惜已经晚了，记者们无孔不入，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已经把退回别墅的路堵住。
镁光灯围着他们两个，各个角度的照片应该都拍到了。
蔡丽丽深知遮脸无济于事，干脆大大方方让他们拍，只是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声泪俱下：“求求你们了，不要乱写，我和博奇是真心相爱的，我不是第三者，我先认识他的……”
赵博奇被蔡丽丽的操作震惊到，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在一旁尴尬地笑。
“你不是第三者，那就是唐小姐是第三者？”
“爱情分先来后到的，她仗着自己有钱，我也没办法。”
“可是他们是合法夫妻，赵先生要离婚吗？”记者火上浇油。
蔡丽丽垂眸不语，把这个锅甩给赵博奇。
赵博奇心虚呵斥：“这个不关你们的事，Jenny的精神有点问题，我不能刺激她！”
Jenny听得咬牙切齿，手上拳头越来越紧，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凑他一顿。
甄真不想再让她看这种无聊闹剧，忽然启动跑车，轰隆的发动机响声让不远处的闹剧都停滞了一瞬。
记者们眼尖地看见这辆招摇的跑车，只觉得眼熟。
“这是谁啊？”
赵博奇看见这辆车，脸色突变，当场石化。
尤其是看见跑车呼啸而过时，车窗滑落，Jenny那仇视又陌生的一眼，让他如坠冰窟。
甄真故意落下的车窗。
很快，她就关上，把车停在一个空旷的场地。
Jenny已经泣不成声。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甄真给她递纸巾，“哭够了吗？”
Jenny两只眼肿得像核桃，快不能看了，傻愣愣地盯着她看。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不约而同地骂出声。
“艹，TM的渣男。”
又同时笑出声。
简直神同步。
甄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早该看清赵博奇的真面目了。”
“要知道他现在会骗你，打你，以后还会把你送到精神病院，永远囚禁你。”
“你怎么知道？”Jenny停住笑。
甄真一时忘形，把Jenny的未来结局给说出来了。
她轻咳两声，说：“你没听到他说你有精神病？上次在医院就伪造了你的精神鉴定报告，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你别忘记，你父母厉害着呢，你的股份不能转让给丈夫，如果你在六十岁前去世，你的股份会被捐给慈善基金会！他反正捞不到好处，所以只能……”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Jenny没再多想，只是对赵博奇的仇恨又多了几分。
“走，我要去找律师离婚。”她斩钉截铁。
甄真当然和她所愿，载她回去去找唐毓丘。
剩下的事不需要她操心了，唐家有庞大的律师团，唐毓丘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她下定决心。
她把Jenny送到唐毓丘那里，立刻返回龙凤楼。
龙凤楼第一天正式宴客，不知道现场情况怎么样。
她回到时，正好是午市最热闹的时候，厅里满客，门口迎客的姑娘们都很忙，正给几个客人带位。
“您好，大厅没有位了，不如坐包厢？”是何敏在接待。
那几位客人穿着普通，三男两女，男人们年纪偏大，不过有个女孩看起来很小，却亲昵地挽着年纪最大的那位。
甄真看那个男人有些面熟，愣是没想到到底叫什么名字。
到底在哪里看见过呢？
或者是原书中出现过的重要人物？
她想了几秒，没想出什么来，客人们已经跟在何敏身后进入“古徽州”包间。
龙凤楼包间都是金牙炳起的名字，每一个用了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地名，布置也尽量往地名代表的特色去靠，算是一个特色。
甄真也跟着往楼上的包厢区域去巡查，经过“余杭”的包间，里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接着是杯盘落地的尖利声音。
她皱眉，停住脚步，凝神听着。
每个包间都有专门的服务员在招待，她想看看里面的人怎么处理。
客人的咒骂声传出来，“你们怎么回事？上菜都不会上。”
“哪有从小孩这边上菜的，烫到孩子怎么办？”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女声很秀气，忙不迭道歉。
客人不依不饶：“服务员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愣着干什么？找人来清理啊。”
“好的。”
急促的脚步声后又响起碎裂声。
女客人的咒骂更加厉害：“有没有长眼睛？为什么非得从那边过？”
“是因为男人坐那边，你故意的吧，你想勾引谁呢？”
咒骂越来越不像话，女服务员委屈地辩解：“我没想到这位先生会突然起身……”
“什么没想到，你就是狐媚子上身，故意的。”
“狗概不了吃屎，我说了不来这里吃饭吧，你就为了那这些舞女……”
这就太过分了。
甄真这时推开门，看到一桌子人，男多女少，“这位女士，您可以骂我们服务不够好，但是您这么骂人就不对了。”
所有人都看着突然闯入的女人，骂人的那女人年纪不大，面相刻薄，止不住怒火：“你什么人啊？”
“我就骂了，怎么样？”
“我有说错吗？这些女人不就是以前夜总会做脱衣舞的？很多男人见到她们……”
甄真厉眼一扫：“够了。”
“她们以前做过舞女，可是现在不是，你没资格这么说话，现在她们都是店里的服务员，给她道歉。”
“笑话。”那女人笑起来，“凭什么？”
“再说，你看她有服务员的样子吗？搔首弄姿，上菜都不知道方向……”
“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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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真打断她，“她的服务没做好，那是她应该道歉，但是你不能侮辱她。”
她看眼服务员的胸牌，“阿慧，先道歉。”
阿慧依言道歉。
那女人还想继续撒泼，被身旁的丈夫拦住了。
“你拦什么拦，被这些妖精迷晕了眼吧。”她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丈夫身上。
丈夫讪讪地闭嘴。
甄真抱着手臂站在那，催促：“给我的员工道歉。”
女人自然不愿意，气还没撒完，指着她的鼻子骂：“听说你也是个出来卖的，一丘之貉……”
“你在乱说什么？”
金牙炳和高佬气势汹汹，女人不敢再乱说话，想把事情闹大，躺到地上嚎啕大哭。
这边的动静引得很多人围观，有不少包间打开门来看热闹，包括刚刚进去的那几位，“古徽州”的门打开了。
“怎么回事？”那个年轻女孩问年纪大的男人。
“看看。”
老男人看戏。
处理泼妇，甄真有的是办法。
港城发展良好，是国际化大都市，崇尚法治，现在正好能用到。
她冷哼：“这位先生，你太太出言侮辱我和我的员工，我现在要告她诽谤，和我的律师谈吧。”
“你们听好了，龙凤楼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地方，来者是客，但也不能不尊敬我们。”
“今天这顿饭，算龙凤楼请你吃。”
“阿炳，给这位先生登记一下名字，以后记得告诉接待人员，龙凤楼不欢迎他们。”
听说要成被告，泼妇的哭声戛然而止，从地上一个激灵就起身。
“你凭什么告我？”
甄真转身走了，高佬带了人进来请这几个人出去，那个房间的其他人也就不欢而散了。
看热闹的人饶有兴致，年轻女人意犹未尽，“Roman,这个老板娘还挺漂亮，人也好厉害。”
“只是搞饭店这么赶客人，不好吧？”
被叫做Roman的老男人唇边一点笑：“挺有意思。”
“哼，你看什么了。”
“和你一样，看美女啊。”
“不准看，她有我好看吗？”
“没有，当然是你好看。”那人哄着小姑娘。
何敏刚刚看完全程，眼神复杂，悄悄走过去甄真身旁，别扭地说：“你何必呢？不让人家吃饭，客人以后还敢来？”
甄真横她一眼，“要是你被她这么骂，能开心？”
“我店里都是堂堂正正的打工人，值得别人的尊重。”
“龙凤楼不少她一个客人。”
何敏讪讪地闭嘴，“哦。”
甄真转头就走，脚步又顿住，因为她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老男人了。
报纸上，美食家莫天华。
她清冷的眸间微闪，问何敏，“他们点了什么菜？”
何敏撇撇嘴：“还没有，那些人奇奇怪怪，一直在看菜单，就是不点菜。”
“我进去看看。”
何敏还没反应过来，甄真已经站到包间门口。
她推开门，接过菜单，“各位，想吃点什么？”
目光都聚焦到她身上。
年轻女人快人快语：“你就是刚才吵架的老板娘？”
“不会是来赶我们走的吧？”
甄真笑：“我可不赶财神爷，只是不喜欢没礼貌的人。”
莫天华哼笑：“美女老板娘好无情啊，真的要告那位女士？”
“当然，侮辱人可不行。”
“可是她说的也是事实，你这里的服务员都是……”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甄真正色道，“我不只要告她，还要她登报道歉。”
莫天花盯着她看了几秒，嬉笑：“点菜吧，有什么好的推荐？菜单我是没看出什么好吃的来。”
这些人都是江湖老耄，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一般的东西入他们的嘴都没效果。
她笑笑：“不如来个店里的镇店套餐？”
莫天华果然有点兴趣，“行。”
被赶出来的女人还不甘心，忍不住往龙凤楼的门上淬了一口，被她丈夫连忙拉走。
“快走吧，还嫌不丢人啊。”
“要不是你要来这里吃饭，能发生这种事吗？”
“谁让你乱骂人……”
“怎么不能骂了？那个女老板娘一看就是个狐狸精，让一群舞女做服务员……”
她话还没说完，被迎面走来的年轻人狠狠盯住。
他穿着白衬衣黑西裤，文质彬彬，可是眼镜遮住的视线却锋锐，“你骂谁是狐狸精？”
“你谁啊？我骂龙凤楼的狐狸精，关你什么事？”
宋绍廷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冷声冷气：“嘴巴放干净点，我嫂子不是谁都能骂的。”
“你打我！我要告你。”女人又要闹，男人忙不迭地弯腰道歉，拉着女人连滚带爬地跑走。
“对不起，对不起……”
他凶女人：“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随便惹人，怎么死都不知道。”
宋绍廷垂下冷淡视线，走进龙凤楼。
“阿嫂呢？”
肥波只觉他气场有异，没看出所以然来，随手指着厨房方向。
“大嫂进厨房了。”
他蹙眉：“厨房那么多油烟，她进去干嘛？”
“……”肥波慢慢领悟这句话，总觉得怪怪的，酒楼老板娘还不能进厨房吗？
他也没时间细想，那人已经不见影子了。
甄真在和林庄商量菜单。
“大威嫂，你这可难倒我了，龙凤楼那里有什么镇店套餐啊。”林庄愁眉苦脸。
“没有，那就现做。”
“哪那么容易？人家是美食家，什么没吃过，骗不到的。”
“不是骗，是用你的美食征服他们。”甄真循循善诱，“你想想，只要他觉得好吃，明天报纸上来个推荐，一定会让酒楼名声大燥的。”
林庄一头迷雾，“我能做的就是菜单上这些菜咯，他都说没意思，还能做什么菜？”
宋绍廷进来就看见林大厨眉毛拧成结，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转到甄真身上，眼神不由得一暗。
她早上都没叫醒他，是不想见到自己吗？
他闷闷地插话：“其实可以稍微创新一下，做最普通的家常菜。”
甄真的身形一顿，脑子里也嗡了几声。
虽然她和他已经把昨天的事说开了，乍然见到他还是尴尬。
她掩下尴尬，淡淡地问：“你不在家温书，怎么来这里了？”
“温书温累了，过来看看。”
宋绍廷抬起温润的眼，不声不响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