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抹藤蔓光明正大地攀上了温音的衣角。
象征着生命力的绿叶在她余光中汇集,渐渐纠缠扭曲成一片密不透风的茧,将她困在了书桌前的这一小方天地中。
视线变得一片昏暗,周身只剩下了枝蔓交错涌动时发出的摩擦声,和身后人的浅浅呼吸声。
微凉的体温透过衣料,源源不断从身后两人相贴的躯体传来。
温音突然感觉视线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托着腰,放在了老旧的书桌上。
对方膝盖抵开她双腿的同时,头顶有阴影落下,刚刚还环绕着她的修长臂膀,轻轻撑在了书桌上,以一种禁锢的姿势。
冷冽声线从上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温音,抬头。”
温音在昏暗中眨了眨眼睛,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呼吸间全是植物带来的清新气息。
还有隔着衣料贴着她大腿内侧,无法忽视的触感。
“房……宋先生……”
尾音被拉得悠长,带着女孩特有的柔软声线,温音抬头,将面容全然曝露在了对方的视野中。
柔和,顺从。
毫无抗拒。
面前的人仿佛十分满意,有冰冷的手指落在了她的眉骨,描摹往下,停在了她的眼尾处。
“不请自来,是为…贼也。”
微凉的呼吸拂过,对方撩起了她垂落的发丝。
“温音,你上来…想做什么?”
藤蔓织就的巨茧中,无数交错的枝叶开始急速涌动,缠绕上了温音勉强撑在桌沿的手。
它们挤进了温音的指缝,侵占着所剩无几的领地。
温音下意识收紧了五指,才发现是它们是藤蔓最柔软的顶端,还带着毛绒绒的触感。
“嗯?”
“我…”
温音一个我字还没说出口,在黑暗中笼罩着她的房东先生,忽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闷哼声。
指尖的藤蔓还在她手中纠缠涌动,隐约还有向上攀爬,往她衣袖而去的意思。
温音手指用力,一把握住了那团毛绒绒的东西。
下一秒,她只感觉面前禁锢着她的人身体一僵,像是蛇被捏住了七寸,亦或是被人握住了最脆弱的软肋。
指尖交错的枝蔓只挣扎了一瞬,就傻傻地垂在了她的手中。
温音好奇地松了松力道,它们又黏人地纠缠上来,圈住了她细白的手指。
似乎在渴求同样的抓握力。
“宋先生……”
温音再次握紧,依旧仰望着面前看不清面容的房东先生,“你还好吗?”
是关切的语气。
房东先生没有说话。
连带着周围枝蔓涌动的速度,都缓慢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音脖颈都有些酸涩起来,面前的人终于开了口。
只是那原本冷冽的声线里,多出了一丝奇怪的喑哑。
“上来做什么。”
“我……”
温音手指又松了松,这回她没再握紧,倒是随机捏住了一只小小的枝蔓。
柔软而温热的指腹,缓缓在枝蔓毛绒绒的表面滑动起来。
“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好久了。”
女孩声线响起,天真无邪。
“宋先生,您能帮我解答吗?”
还以禁锢姿态嵌合在温音面前的人顿了好半天,只吐出了两个字:“你说。”
“为什么你们明明都是小团……”
“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一遍遍重复死亡的过程呢?”
女孩轻声开口,任由没被照顾到的枝蔓,在她手中争抢着唯一的优越席位。
她轻轻点了点植物毛绒绒的顶端。
“宋先生,您能告诉我吗?”
视野一片昏暗,温音只能隐约看见面前男人的轮廓。
窸窸窣窣的细小声线中,她突然松开了手中的枝蔓,将它们全都拨到了一边。
在它们还想缠绕上来之前,抬手,温热掌心覆上了那道看不清的面容上。
指尖触及,有微凉冷意传来,是对方英挺的眉骨。
他似乎对温音突如其来的动作十分惊诧,眉头紧蹙,正垂眼看着她。
手指往下,是那双看过很多遍,已经深深刻在温音眼眸的狭长双眼。
属于少年时期的圆润感褪去,稚嫩眼眸也在时间的流逝中,被锤炼成了成熟而冷冽的模样。
鼻梁上空荡荡的,少了沈医生那副用来修饰外形的眼镜,有带着硬度的睫毛从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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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滑过,是他眨了眨眼。
再往下,薄唇依旧紧抿,温音不用看,就能想象出对方拒人于千里的冰冷模样。
同沈医生永远上扬的嘴角截然相反。
一个冷冽似冰,一个温和似水。
还有狡黠灵动的阿无。
都是以生命定格在雨夜里的小团为原形,幻化出的“诡”。
他们以三个年龄段,填补着小男孩没有顺利长成的时光。
却又眼睁睁看着一无所知的自己,一次次重复痛苦与死亡。
“为什么?”
温音的手指轻落在了他的喉结处,那凸起横亘着,在温音的轻抚下,倏地向下一沉。
他重重吞咽了一下,带着艰涩滞感,而后一把握住了温音还在他喉间作乱的手。
“不请自来,还想引火烧身……”
男人冷沉喑哑的声线蓦地贴近了她的耳畔,呼吸间带起的气流吹拂起她颈侧的发丝。
“看来,”温音后腰上亦贴上了一只微凉的手,将她整个人带着迎入了对方怀中,“还是我过于心软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植物清新的气息蓦地高涨起来,对方微凉的薄唇,就这样贴上了温音白皙温热的耳后。
不太柔软的触感,伴随着“诡”伪装成人类的呼吸,齐齐轰炸进了温音耳膜。
对方在温音短暂的愣怔中,一口咬上了她那颗红润的耳垂。
是绝对掌控的姿势。
是同那两人一样,掩盖在人类外皮下,如出一辙的占有欲。
温音只感觉一阵刺痛,有尖锐犬齿划破了她耳垂上的皮肤。
小小的耳垂,就那样落入了对方的唇齿中。
温音心头一颤,在那样湿滑的触感下,炸起了一身细密汗毛。
细小而黏稠的动静持续响起,直到那块皮肤变得发热发烫,面前人终于撤离,松开了钳制住温音的手。
包裹成茧的枝蔓渐渐松散开来,外界刺眼的晨光线透过缝隙争先涌入,露出了温音的鲜红耳垂。
“对不起,温音。”
房东先生顶着那张禁欲而冷冽的脸,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小手帕,擦了擦他薄唇上残留的水痕与血痕。
“是你引.诱我,我才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