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是保安队长嘛，跟两位老板走得很近，听过你们的声音不也很正常吗？”
黄强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得意，当初天海人间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就是凭着这一层关系，没少白嫖里面的美女。
还有，他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跟老板走得很近，不是故意说假话骗那些姑娘们的。
“没有经理吗？队长最大？”
“没错了，所有的保安都归我来管，最鼎盛的时候，有上百名保安。”
黄强诉说着往日的荣光，林宽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用力一压，黄强瞬间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泰山压顶般，朝着自己压过来。
他双腿立刻分开，以四平马步的姿势，硬接林宽的力量。
“咔咔”声响，屁股下面的那张塑料凳子四腿断折，无数碎片飞了出去，但是他却没有倒下去，只是脸色涨得有些发紫。
林宽收手回来，黄强这才站起来：“你怎么这么厉害了？”
林宽没说什么，这个黄强，确实是有点本事的，刚才他至少出了三成力量了，没有几个普通人可以招架得住。
黄强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怎么样，脸上有些羞赧：“唉，最近忙着赚钱，已经很久没有练习了，退步了不少。”
他重新找了一张凳子坐下。
林宽当然相信他说的话，这个人还是挺靠谱的，但不排除他一开始就搞错了。
陈国华到底在玩什么，故意搞出一个代理老板，这样很好玩是吧？
每次出面还要捂得这么严实。
这就是存心让别人认不出来了，这样的话——会不会有第三个人，甚至是第四个人来充当老板这个角色呢？
这就是林宽有空跑去酒吧唱歌的原因啊。
林宽脑海里，浮想联翩。
“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出事之前两三个月吧。”
黄强记得很清楚。
这样说的话，就有些靠谱了，林宽介入的时间太短了，也没有挣到什么钱。后面天海人间就出事了。还有，那个时候，他应该跟秦冷月分手了，秦冷月未必就了解他的生活。
“原来我是代理老板，我跟陈国华真的是好兄弟吗？”
林宽哭笑不得，季明慧说的竟然是真话。
他又打听了一下，跟陈国华之间的关系。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肯定陈国华是很信任你的，不然不可能让他来充当这样的角色。两人要么是好兄弟，要么就是至交好友，总之就是，关系非同一般。”
说到林宽的心坎里去了。
不承认都不行了。
林宽苦笑着，他当然可以接受这样一段关系，只是前面这些话从季明慧嘴里说出来，他并不相信罢了，现在就是要推翻自己以前的一些想法。
“出事那天，你在不在？”
林宽问道。
黄强说：“我当然在啊。”
“陈国华是怎么死的？”
林宽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黄强，让人无法直视。
黄强吞了吞口水：“这事我也不太清楚，那几天天海人间出了很多事情，动不动就有小流氓进来闹事，我们这些保安忙得连轴转，出事那天，老板先是来过——当然了，我也不太确定来的是你，还是陈国华，我虽然向老板汇报了工作，但是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根本就听不出来，谁是谁。”
林宽不懂了：“你都走到面前了，也分不出来吗？”
“分不出来，根本就分不出来，这两个人每次出场，穿的衣服鞋子都是一样的，身材又差不多，谁分得清呢。我还算好了，至少知道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因为声音不一样嘛，很多人都以为，就只有一个老板。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可以规避风险。”
规避个毛线。
林宽都糊涂了，说到底就是怕死。
赚着这样的大钱，当然得小心一点了，万一有人要了他的命呢。
林宽说起来是代理老板，关键时刻，就是一个替死鬼。
这钱也不好赚，得拿命来赚。
这也是，他始终不相信，陈国华跟他是好兄弟的原因。
“那他是怎么离开的？你看到了吗？”
“开车走的啊。”
黄强是懂废话文学的。
林宽想起季明慧说的，陈国华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这里面也有问题。
她怎么分得清，那天来的就是陈国华呢？而不是林宽？
反推。
因为最后死的是陈国华，所以那天接了电话出去的人，就是陈国华。
是这样吧？
还有就是，就算季明慧是服务员，她怎么知道陈国华出去之前接了电话？她在哪里？怎么看得到？
好多问题。
“我护着他到地下停车场，看着他上的车。那天他走的有些急。全程也没有说话，是有些奇怪的。我当时问他要去哪里？要不要带一些人去，他摆了摆手，没有吭声。”
林宽忍不住笑了，这人还真是神秘呢。
“他一直是这样的吗？不说话？”
“也不是，至少我肯定是听他说过话的，但那天他表现得特别地高冷，全程就没说几个字。”
黄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有些疑问，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
“他走之前，做了什么没有？”
“他有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就在九楼的最豪华的那个房间里面，我们是不可能知道他在里面做过什么的。”
“离开前，他接了一个电话，没错吧？”
“不知道哦。就算是接电话，也应该在房里接的，外面的人是不知道的。”
听了黄强的话，林宽心里不舒服起来——要是季明慧当时也在他的房间里呢？
还说他们是清白的？
见鬼去吧。
从职位上讲，黄强比季明慧更接近陈国华，他都不知道陈国华临走之前做了什么，季明慧竟然会知道？
除非，他们是很亲密的关系。
“老板出事了，你们当时是怎么个想法？有没有去河边看看？”
林宽仍在追问，当然了，也不必急了，反正找到黄强了，以后想起什么就问一下。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们都吓傻了，知道工作肯定保不住了，有些人想直接跑路的，我没有走，心里仍然保留着一丝幻想。我带了人去河边看，没有发现什么，但有一个地方，像是被人给清理过的，可能就是出事的现场。”
“一点发现都没有？”
林宽双目微眯，想骂人。
黄强点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