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美术生现代人哪会什么琴艺,就那幼儿园汇报演出的水平,与其制造一场“音乐灾难”,不如另辟蹊径。
她抬眸看向宴承,那双杏眼清澈见底,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当真称得上绝色。
“我近日刚来了月事,身子有些不适。”她苦笑一声,楚楚可怜道,“不如我为宴公子唱首歌如何?”
宴承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歌舞自来一体,阮姑娘既有此雅兴,在下洗耳恭听。”
在大魏,歌舞多是伶人所为,闺秀们向来不屑于此。他想看的就是她如何应对。
谁知阮明枝不慌不忙,反而莞尔一笑:“独唱未免单调,听闻宴公子琴艺超绝,不知可否为小女子伴奏?”
想看她出丑?没门,要丢脸一起丢!
宴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哈哈一笑:“有趣有趣。那姑娘,请。”
“这曲子是我偶然听来的,还请宴公子先听我哼一遍。”阮明枝清了清嗓子,开始轻哼《琵琶行》。她嗓音清丽婉转,带着几分现代人特有的松弛感,在这古色古香的庭院中别有一番韵味。
宴承眸光微动,手指轻抚琴弦。他竟只听了一遍就能完整弹出,甚至比原曲更添几分空灵悠远。
阮明枝瞪大眼睛,惊讶的为他鼓掌道:“宴公子当真是……”天才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果然戏份多的男配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雕虫小技罢了。”宴承谦虚道。
给点阳光就灿烂。
阮明枝别过头,借着整理衣领的功夫轻轻切了一声。再怎么牛不还是要为难她这弱女子。
宴承将她小动作尽收眼底,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搭在琴弦上,静候开场:“那就有劳阮姑娘了。”
看来是逃不过表演了,这副身子可是从未系统学习过舞蹈,柔韧度估计也不咋地,万一伤了腰脚,痛苦的岂不是她自己?
琴声刚起,阮明枝就“哎哟”一声,踉跄着跌坐在地。
音乐戛然而止。
“抱歉,”她讪讪一笑,“身子有些不利索,控制不了”
宴承眉头微蹙:“可伤着了?”他虽起身,却恪守礼数没有上前搀扶。
“不妨事,只是脚踝有些扭到。”
宴承语气温和,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此处没有侍女,可要在下帮忙?”
看他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就知道,此人定是只嘴上说说。“不必,我自己能行。”阮明枝扶着桃树慢慢站起,一瘸一拐的样子倒真有几分狼狈。
“阮姑娘,”宴承忽然开口,语气意味深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宴公子请说。”
“姑娘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真不如不讲,这话真不中听。
“宴公子怎能如此揣测?”她瞪大杏眼,眸中水光潋滟,倒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宴承凝视着她生气的模样,竟觉得格外生动有趣。那双眼睛像是盛满了星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看她干嘛,阮明枝被他盯得背脊发凉,不适感越来越强。
她试探着转移话题,“宴公子还不曾说过,陛下让我来此的意思是……”
宴承轻描淡写的回她:“自然是要借姑娘的命格一用。”
……啥意思,兜兜转转,她都穿书了,还逃不过被卷入皇家争斗的命运?
但宴承既然特意找上她,想必另有所图。阮明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忽然福至心灵道:“宴公子今日前来,想必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寻常女子若听闻自己命格贵重,不是欣喜若狂也该诚惶诚恐,可她却只流露出几分郁闷,甚至还想反过来算计他。
呵,倒是个有意思的小狐狸。
宴承眉梢微挑,:“阮姑娘果然聪慧。”他压低声音,“帮你自然可以,但你要先告诉我,你真正想要什么。”
是权势,还是钱财?
阮明枝抿了抿唇,老实道:“我只想陪伴双亲,安稳度日。”
这话倒不假,如果不用嫁给反派,她做一辈子阮府二小姐,陪在祖母身边就挺好。
只是在这权力倾轧的世道,不争不抢往往意味着任人宰割。
“女子终归要嫁人,阮姑娘是打算终身不嫁?”
“是。”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要是大反派不上门提亲,她还给自己找什么麻烦,嫁出去伺候别人?
“既然如此,那就委屈阮姑娘暂住摘星阁了。”
“啊?”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宴承:“宴公子此话何意?”
她连侯府都不想进,还要她住进皇宫?
宴承点了点头,轻笑道:“实不相瞒,阮姑娘的生辰八字正巧与二殿下相合,容贵妃既已知晓,必不会让你嫁与旁人。眼下唯有两个选择——”他顿了顿,“要么嫁入皇室,要么入摘星阁,做在下的记名弟子。”
国师记名弟子地位超然,等同三品官员,可代国师出席重要场合,除帝王外无需向任何人行礼。这等殊荣,历来只有命格极贵的世家贵女才能获得。
阮明枝却听得一头雾水。原书中可从未提过什么记名弟子。
“这摘星阁中可还有其他人?”她迟疑道。
“除一名负责洒扫的聋哑侍从外,并无旁人。”宴承语气平淡,“衣物自有浣衣局打理,膳食由小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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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堂堂国师,身边竟只用一名残疾侍从?
此人果然心性凉薄。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我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嫁入皇室,要么入摘星阁?”
宴承颔首:“正是。”
呵呵。
阮明枝冷笑。这局面分明是宴承一手促成,如今倒装得像个救世主。
二皇子宋谟……虽未谋面,但听闻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可是我舍不得家里人。”她语气难过,“尤其是兄长昨日才回来,我不想这么快就离家……”
陶老夫人连忙起身相迎,方氏今日着了藕荷色缎面比甲,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簪,通身透着书卷清气。
“原是我昨儿个多嘴提了句今日宴席。”梁老夫人笑着解释,“这孩子非要跟来凑热闹。”
方氏向陶老夫人行过礼,目光便不由自主落在阮明枝身上。少女亭亭玉立的姿态如修竹沐雨,行礼时步摇纹丝不动,与旁边那个浑身叮当作响的粉红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这位便是二小姐明枝吧?”方氏亲手扶起阮明枝,指尖触到少女,心中暗叹阮府教养果然不凡。再瞥见阮襄玉眉间过重的花钿,不由微微蹙眉。
说得难听些,这般做派,不像是贵女所为,反倒像勾栏院里学来的手段。
席间茶香袅袅,梁老夫人正与陶老夫人说着京城近来的趣事。方氏执起青瓷茶盏浅啜一口,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安静侍立在侧的阮明枝。少女眉眼如画,行礼时腰间禁步纹丝不动,连捧茶时指尖翘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方氏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越看越是称心。反观那位正主儿阮襄玉,举着茶盏时小指翘得活像要与人斗巧,实在不堪入目。
“轩儿如今在国子监进学,休沐日常说无趣。”方氏状似无意地提起,“早听闻阮府藏书颇丰……”
眼见陶老夫人会意微笑,方氏心中稍定。她自然明白自家处境,她那小儿子虽才名在外,终究不过是个举人。若真娶了侯府二小姐,倒像是他们何家攀附权贵了。
茶汤映出方氏微微蹙起的眉头。当年何家落魄时,她宁可带着幼子寄居梁府偏院,也不肯向本家低头。如今好不容易熬到轩儿有了出息,若因婚事让全家都活在媳妇的阴影下……
她指尖一颤,险些碰翻茶盏。
陶老夫人会意一笑:“正巧芃芃近日也在习字,改日让何公子过府指点一二可好?”
阮襄玉听着这番对话,喉间仿佛堵了团浸醋的棉花。她低头掩饰眼中嫉恨,声音甜得发腻:“祖母尝尝这个。”
陶老夫人却只略点了点头。方氏瞧得分明,那盘荔枝个个饱满,偏生递来的这个果皮已然泛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