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皇后身边的心腹秦姑姑。她笑吟吟地传达了皇后寿宴的邀请,末了特意道:“皇后娘娘听闻阮二小姐才貌双全,明日还请老夫人带她一同入宫。”
待秦姑姑离去,陶老夫人面色骤沉:“果然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阮明枝安抚的搂住她胳膊,“祖母别怕,芃芃会顾好自己的。”
翌日清晨,阮明枝已站在铜镜前,指尖轻点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
“小姐今日要梳什么发髻?”水芸捧着妆奁问道。
阮明枝唇角微扬:“既要端庄得体,又不能喧宾夺主。”
她选了一件月白色立领衫,外罩淡粉纱衣,衣襟处绣着若隐若现的暗纹。这身打扮看似简单,实则暗藏心机:立领设计凸显修长脖颈,纱衣的朦胧感又平添几分仙气。
“小姐这身……”水芸眼睛一亮,“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阮明枝转了个圈,纱衣随风轻扬:“要的就是这种看似不经意的美。”她取下鎏金步摇,换上一支素银簪子,“今日主角是皇后,我们做配角的更要懂得收敛锋芒。”
正说着,阮明峥一袭靛青色锦袍出现在门口。见妹妹这身打扮,他眼中闪过赞赏:“芃芃今日穿得倒是别致。”
“大哥来得正好。”阮明枝笑着取出一个香囊,“这是我特制的安神香,大哥带在身上,面圣时能镇定心神。”
这香囊是原主好几年前缝制好准备送给大哥的,如今经她的手送出,也算了了原主一桩心愿。
阮明峥接过香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精心修饰的指甲。少女涂着透明的蔻丹,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静了片刻,忽然压低声音道:“今日宴无好宴,若有人为难你……”
“大哥放心。“包有人为难的。阮明枝眨了眨眼睛,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笑得俏皮可爱:“我自有应对之策。”
梳妆打扮完,她便去了陶老夫人院里,挽着她一起出门。出现在府门前时,阮父不由多看了女儿几眼。
她这身打扮看似朴素,却将少女的灵动与贵女的端庄完美融合,既不会抢了皇室风头,又自有一番独特气质。
哼哼。阮明枝心中狂喜,这就是时尚!
“走吧。”阮父亲自扶老夫人上马车,转头对她温声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为父都会护着你。”
秦姑姑站在坤宁宫殿外,远远看见陶老夫人一行人走来,立刻笑着迎上前行礼:“皇后娘娘特意命奴婢在此恭候老夫人和二小姐。”
陶老夫人和阮明枝连忙还礼:“有劳秦姑姑了。”
秦姑姑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阮明枝身上。今日入宫的贵女们个个浓妆艳抹,唯独阮明枝只化了淡妆,却衬得肌肤如雪,唇色嫣红自然。那身月白色衣裙看似简单,走动时却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衬得她气质出尘。
“诸位请随奴婢来。”秦姑姑收回目光,引着众人往殿内走去。
大殿内,皇后端坐在上首,见她们进来,笑着抬手:“快请起。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阮明枝跟在陶老夫人身后行礼,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神色平静,目光只看向前方地面,姿态端庄得体。
她这么优秀,能吸引众人眼光也是应该的。
“这位就是尚书府的阮二小姐吧?”皇后温声道,“果然是个标致的人儿,难怪皇儿和阿珩时常提起。”
殿内众人闻言,都悄悄交换眼色。谁都知道,皇后口中的“皇儿”多半指的是三皇子宋燃,阿珩自然就是她侄子镇北侯了。
阮明枝却是心一惊,那点小得意顿时烟消云散。
……她忘了宋燃的生母正是皇后了!
按照常理,接下来皇后就该问她对他们的看法了。若是答得不好,恐怕会当场得罪皇后;若是答得太好,又怕被误解为有意攀附。
果然,皇后接着道:“本宫膝下的这两个孩子,你觉得如何?”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听阮明枝的回答。
她抬眸看向皇后,只见她虽面带笑意,眼底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阮明枝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回娘娘的话,三皇子殿下仁德贤明,镇北侯才华横溢,都是人中龙凤。臣女见识浅薄,不敢妄加评论。”
这一答,既不失礼数,又巧妙地避开了关于两人的暧昧话题。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继续道:“这般好的姑娘,不知将来要许给哪家。老夫人可有中意的人选?”
陶老夫人不慌不忙地答道:“回娘娘,老身想着孙女还小,想多留她两年,故而尚未相看人家。”
殿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这话明摆着是要婉拒皇后的试探。
皇后轻笑了一声,却是不依不饶的问道:“是么?本可宫听闻前些日子,老夫人与林家走动颇勤,还当是要结亲呢。”
这话一出,阮明枝明显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更加灼热了。
皇后这是非要逼着他们表态不可。
她恭敬地行了个礼,正要替老夫人解释,殿外突然传来了内侍尖细的通报声:“镇北侯到!”
陆一珩一袭玄色锦袍,步履从容地走进殿来。他目光在阮明枝身上停留片刻,而后向皇后行礼:“臣来迟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神色微动:“阿珩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臣听闻皇后设宴,特意来讨杯寿酒。”陆一珩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臣为娘娘准备的寿礼。”
看来这男人也不算言而无信,确实在关键时刻替他挡了一剑。
皇后见一向不爱入宫的侄子亲自来送了礼,当即便传令下去开宴,自然也忘记了刚才问她的话。
这样最好。趁着众人注意力被转移,阮明枝悄悄松了口气。
宴席过后,各家少爷小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说笑。反正不久就要出京了,她也无心社交。这会儿正低头饮茶,时不时应付下来自三皇子的骚扰,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
“一边勾着镇北侯,一边又与三殿下眉来眼去,当真是好手段!”宋家小姐宋欣语带讥讽,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听得清楚。
这是在说她?
阮明枝握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还未开口,一道冷冽的嗓音突然响起:“宋小姐慎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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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侯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他眉目如刀,向来温柔的脸上散发着迫人的寒意。
宋欣没想到会惹来陆一珩的训斥,眼眶顿时红了:“侯爷为何这般维护她?她明明与侯爷亲近,却又对三殿下……”
“阮姑娘如何,本侯心中有数。”陆一珩冷声打断,“你这般诋毁她,是在质疑本侯与三殿下的眼光?”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谁也没想到,向来冷峻寡言的镇北侯,竟会当众为阮明枝撑腰。
阮明枝也愣住了。
没想到陆一珩还会这般维护她。
陆一珩却不理会众人惊诧的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三皇子宋燃:“三殿下贵为皇子,当知分寸。今日这般言行,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阮明枝:“……”
方才那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这男人嘴上说着维护,转头就是一句“置皇家颜面于何地”,分明是在暗指她不够格让两位贵人相争。
宋燃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陆一珩一眼,拱手道:“侯爷教训的是,是本王唐突了。”说着又看向阮明枝,语带深情,“只是情之所至,一时难以自持……”
他目光紧紧锁住阮明枝,声音坚定:“若此刻我去请父皇赐婚,你可愿意?”
这么突然?!
阮明枝下意识朝陆一珩望去,作为她书中的未婚夫,那人垂眸,只余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情绪。
她收回视线,抿着唇不发一言。
既然怎么回答都不好,干脆就不回了。
“回答我。”宋燃固执地等着她的答案。
一旁的老熟人徐诗晴悄悄扯了扯阮明枝的衣袖。暗示她哪怕说些场面话搪塞过去,也千万别把话说死。
其实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以她的机敏,编几句漂亮话糊弄过去并非难事。
可她突然觉得厌倦极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没消停过。这些人张口闭口都是婚嫁之事,可谁真正问过她想要什么?在乎什么?
没有!
就连那个整日演戏的陆一珩都比这些人强,至少人家还知道装模作样地追求,而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只会自说自话。
陆一珩勉强还算有分寸,宋燃简直不可理喻。把阮襄玉塞进侯府,还美其名曰为她好。若不是她穿越而来,原主早就身败名裂了,这也配叫喜欢?
阮明枝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豁然开朗。
怕什么?大不了、大不了事后找陆一珩庇护就是。反正她本就偏向陆一珩,今日当众拒绝宋燃,不正是最好的表态?
她正要抬头应答,宋燃却突然抬手制止,一张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不必说了,我明白了。”
“……啊?”
阮明枝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她还没说呢,这是明白什么了?
就宋燃这个脑回路,真的能想明白?
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陆一珩却抬起眼眸,一片深情地看向阮明枝。他唇角微扬,又恢复了以往温润如玉的模样,防仿佛刚刚那个看热闹的人不是他:“三殿下说得有理,本侯也想问问同样的问题——若本侯此刻上门提亲,阮姑娘可愿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