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芭芭拉·戈登今天的学习讨论会提早结束了，最年长的诺亚就提议去哥谭海洋馆看美人鱼演出。
芭芭拉起初想要婉拒诺亚的突发奇想。
“听说是最后一天，而且最近海洋馆对16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免费开放！”
“而且我的驾照终于考到手了！拜托，你们不想看看我的新车吗！”
于是芭芭拉上了贼车。
是的，贼车。
在一路经历了走错高架、熄火、误闯单行道、剐蹭栏杆等一系列突发事件后，他们姑且顺利到达了海洋馆。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坐你的车了，诺亚。”说话的是约书亚，芭芭拉的另一个同学。
“嘿，伙计们，我只是和它还不熟悉，等我们磨合完毕，我们一定会是最好的搭档！”诺亚为自己正名。
“在那之前，诺亚，我们还是快点找到车位检查一下你的搭档比较好——我感觉你的保险杠好像要掉了。”芭芭拉扶额。
“小芭说得对——看前面！空车位！”
诺亚：“坐稳了伙计们！看我丝滑入库！”
强烈的推背感让一直在观察路况的芭芭拉尖叫出声：“停车！停！前面有车！”
“啊啊啊！要撞上了！”
前面的车发现他们的车后，几乎是立刻做出反应，不知名的驾驶员果断一脚加速离开了车位，芭芭拉猛扑到驾驶座，抓住方向盘往反方向打死，脚下踩死刹车——
“碰——”
车头撞上承重柱，安全气囊弹出来的瞬间，芭芭拉脑子里蹦出一句：
诺亚，我也不会再坐你的车了！！
137.
“哇，小芭！我们还活着！”
诺亚爬出驾驶位后，发自内心地发出喟叹。
“……”
他的小伙伴们无一例外地保持着沉默。
不一定，诺亚，真的不一定。
约书亚爬出车后本来也在庆幸自己居然没受伤，不料一回头，入眼的就是挂了四个9的车牌。
约书亚：“……”
如果他没记错，这么嚣张的车牌他只在哥谭早报的头版头条上见过。
诺亚还在喋喋不休：“嘿，伙计们，我们得跟刚才的车主道歉——哇他刚才的反应速度真是绝了——”
你再看看呢？诺亚。
紧接着，诺亚就看见他口中反应速度绝了的车主打开驾驶侧的车门，迈着男模般修长的腿朝他们走来。
黑发，蓝眼，还有俊得不能再俊的脸。
诺亚：“嘿，刚才真是对不起！刚才要不是你反应够快我们就追尾了——呃，有没有人说过你和我们哥谭的首富先生长得很像？”
布鲁斯韦恩：“那我和他可能的确长得很像，小朋友。”
芭芭拉绝望地闭了闭眼。
让她想想，上次韦恩律师天团给哥谭阔佬拿下的精神损失费是多少个零来着？
138.
布鲁斯无比庆幸自己今天选择陪艾希莉出门。
他就说哥谭到处都是潜在危险分子！！
看到一群十几岁的青少年从肇事车辆上下来，正义使者蝙蝠侠的太阳穴当即抽痛起来。
尤其是这些青少年！他们与真正的“坏”不怎么沾边，但在哥谭土生土长的他们大都一腔热血，行事莽撞，不计后果，其行为总是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风险，偏偏蝙蝠侠不是又那么擅长教育莽撞的少年们。
看看这几个刚刚还开着车横冲直撞，此时却鸦雀无声的青少年，相比之下，他的艾希莉还是太乖了。
——这种时候就不要陶醉于自家女儿的省心了吧，布鲁斯。
而事实上，布鲁斯无比省心的小女儿解开安全带，趴在车窗上露出一个脑袋，光明正大地暗中观察他们。
艾希莉听到一声“不是吧！您居然真的是传说中的首富先生！”后，满意地点点头。
嗯，对，这个剧本就对了。
芭芭拉率先站出来：“您好，韦恩先生，我是芭芭拉·戈登，很抱歉我们险些撞到您……”
芭芭拉后面说了什么话，艾希莉就不关注了，她耳朵里只进了一个“戈登”。
“戈登”，听起来好遥远好耳熟……啊！那个培根警察！
艾希莉的眼睛“噌”得一下就亮了！
培根骑士的女儿！带着座驾向黑暗资本挥剑的女骑士！
怪不得敢追尾9999呢！
艾希莉激动地抬头想看清芭芭拉长什么样子——
“咚”！
一声闷响，打断了芭芭拉的话，布鲁斯立刻回头，然后他就看见艾希莉默默地抱着自己白色的脑袋缩回车里，企图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看见了艾希。
布鲁斯叹口气：“赔偿就不用了，开车要减速慢行！我已经打过了电话，交警和拖车很快就会过来处理，费用我也结清了——他们没事，你不用担心，艾希。”
你抓衣服就抓衣服，抓坏多少我都不心疼，但是你抓到我的肉了亲爱的。
布鲁斯伸手扶住艾希莉，不动声色地在她头上摸了摸，没有包，也没有别的外伤。
克制了但还是没忍住，扛着轻度社恐也要下车看一眼芭芭拉的艾希莉吸引了几个青少年的注意。
无需介绍，他们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传闻中有着“哥谭甜心的小甜心”“哥谭最尊贵的小姐”等一系列夸张且肉麻称号的韦恩千金。
她板着一张脸：“我刚刚听见你姓戈登，是戈登警官的戈登吗？”
“是的，”芭芭拉点点头。
艾希莉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所以，”芭芭拉听见白发的小女孩问她，“你父亲他还会在五花肉里加番茄酱吗？”
芭芭拉立刻就想到了家里那个华丽得快要闪瞎眼的展架，还有那个属实可爱到没边的迷你戈登手办。
芭芭拉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艾希莉，她诚实地回答了艾希莉的问题：“他吃培根汉堡还是会放番茄酱。”
艾希莉：“……”
都说了培根和五花肉不一样！！
布鲁斯及时带离艾希莉，成功打断了艾希莉的施法前摇。
“哦对了，”他风轻云淡地提醒，“美人鱼表演今天下午两点半有加场。”
139.
虽然海洋馆推出了未成年免费的福利项目，还有好评如潮的美人鱼演出，但今天的客流意外地不算太大。
艾希莉牵着布鲁斯在海洋馆里走，距离下午的加演也还有很长时间，所以他们并不着急，在水族馆悠闲地散步。
布鲁斯时不时给艾希莉介绍水箱中动物。
艾希莉饶有兴趣地看着穿行于巨大水箱中的鱼类。
这会儿饲养员们正在喂鳐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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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鳐鱼顶着经典的“笑脸”，在水中潜行。
艾希莉最初认识这种鱼还是因为“青春没有售价，同事入口即化”的视频。
等下——
“……那只鳐鱼好像壁咚了它的同事。”
艾希莉指向其中一只贴着水箱玻璃的鳐鱼。
布鲁斯追着艾希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被鳐鱼盖在肚皮下的小鱼。
“鳐鱼的眼睛长在头顶，长在腹部下面的是鼻子和嘴巴，它看不见同事，这才——等等。”布鲁斯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立刻捂住了艾希莉的眼睛。
那条鳐鱼好像发现自己压到了同事，抬起了身体，恢复自由的同事摆了摆尾巴，一扭身子，就撞进鳐鱼的嘴里去了。
艾希莉：“……”
她当然知道布鲁斯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反应，她拉了拉布鲁斯的袖子。
“没关系布鲁斯，”她只是单纯对仓鼠有一些阴影，“它吃同事可能是因为眼睛长在上面，看不见送到嘴边的是什么，就觉得挺香的，这才咬了一口。”
换个角度想，要是她看不见，阿福的小甜饼喂到嘴边她也会不假思索地嗷呜一口咬下去。
布鲁斯移开了手，艾希莉拉着布鲁斯的手晃了晃。
她决定给布鲁斯讲个笑话缓解情绪。
“布鲁斯，你知道为什么海水是蓝色吗？”
“为什么？”布鲁斯很配合地问道。
“因为我在喊布鲁斯（Bruce）啊。”
布鲁斯：“……”
他露出哥谭宝贝招牌笑容：“这真是太有趣了，亲爱的。”
艾希莉：“……”
对不起，我不擅长讲谐音梗笑话，呜呜。
艾希莉的烂笑话没有逗笑布鲁斯，旁边猝不及防听了一耳朵的少年却“扑哧”一声。
艾希莉看过去，说话的那个少年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有些破旧的夹克衫。他身边围绕着几个年纪比他小一些的孩子，很显然他是这几个孩子的领头人。
不过他那张清秀漂亮的脸在这几个孩子中还是太显眼了。
艾希莉的视线有些直白，少年也注意到了艾希莉的视线，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好羡慕鳐鱼，上班的时候可以把看不上眼的同事吃掉。”
艾希莉：“？”
不是你到底在羡慕什么啊！你同事怎么你了啊你就要吃同事！你是鳐鱼成精，还是特级咒灵啊你！
或许是艾希莉的眼神越来越直白，他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带着他的弟弟妹妹离开了鳐鱼观赏区。
艾希莉和布鲁斯看完鳐鱼，又去看蝠鲼。
“布鲁斯，你知道蝙蝠侠吗？”
显然艾希莉也知道哥谭新晋都市传说。
布鲁斯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毫无异样：“怎么了亲爱的，你得离那个穿着紧身衣夜奔的家伙远点才行……”
“嗯？放心吧布鲁斯我对那个不感兴趣。”艾希莉指了指蝠鲼，又一次不死心地掏出了她的冷笑话。
“你说蝙蝠侠下海游泳，是不是会变成蝠鲼侠？”
蝙蝠侠本尊：“……”
艾希莉看到满脸古怪的布鲁斯，“啊”了一声，挫败地低头。
好吧，她不会再尝试给布鲁斯讲她的冷笑话了。
布鲁斯欲言又止。
对不起艾希莉，这个笑话他真的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