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学厨师救不了五花肉，但要素过多可以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战争。”
“这是五花肉的尊严之战！”
当身披盔甲的五花肉单膝跪地，高举双手将长剑捧到艾希莉面前时，艾希莉终于确信：
她和布鲁斯共同完成的那口红烧碳给她吃出幻觉了。
“荣耀厨房的圣女啊！请为全体五花肉降下赐福！”
“我必将携此剑，击溃那无知的羊群，向伯克利发起冲锋！”
“我要叫他知道，五花肉绝不是蔬菜的陪衬！成为红烧肉才是五花肉的终极使命！”
“我是烈火！我是复仇！我是五花肉骑士！”
艾希莉震撼于这小小一块五花肉竟有如此之觉悟！就犹如那堂吉诃德高举长剑冲向旋转的风车！
何其荒诞！何其可笑！又是何其惊天地泣鬼神！
硬生生给艾希莉听饿了！
艾希莉可以说什么？对这样一块充满觉悟的五花肉她还能说什么？！
“去吧！五花肉！”
“去成为一块入口即化的红烧肉吧！”
得到了厨房圣女艾希莉的祝福后，五花肉骑士踏上了他的征程。
他爬过连绵不绝的棉花糖山脉，游过无穷无尽的红葡萄酒海，穿过稍不留神就会陷入绝境的番茄酱沼泽，终于站在了伯克利烤箱前！
烤箱之上，带着金色王冠的西兰花魔王张开双手。
“愚蠢的五花肉啊！看看你在不自量力的挑战什么！你可以改变一只羊，难道你还可以改变整个羊群吗？！”
一望无尽的羊群嘶吼着向他发起冲锋——
咔咔咔！
羊不吃肉！也不吃西兰花！
到底是谁写的设定！
艾希莉尖叫着为羊群发声。
而深陷战斗的五花肉已经无暇顾及厨房圣女的魔法吟唱，他砍杀！他嘶吼！
“五花肉为什么要成为红烧肉？”
“因为他们必须成为红烧肉！”
他的身躯在羊群的践踏中支离破碎，他的双腿被折断！但他的剑却始终指向那个烤箱！
“来啊！”
他倒下了。
那一刻万籁俱寂。
他被剁成了肉馅，他的结局大概是成为一个肉丸的原料。
他已经碎了，他不再完整，他再也不可能成为一块红烧肉——
等等！那是什么？！
他举起了剑？！
那一刻他超越了一块五花肉应有的极限，他踩过羊群，冲向烤箱之上的西兰花——
“西兰花！我为你带来毁灭了！！”
34.
艾希莉神色恍惚地走下楼坐到餐桌前。
“早上好，艾希莉小姐。”阿福将三明治和牛奶放在她面前，“您看起来没有休息好，要再睡一会儿吗？”
艾希莉慢吞吞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这才找回一丝神志。
“阿福。”
“我在。”
“我梦到五花肉骑士和西兰花大魔王战斗，还断了两条腿。”
阿尔弗雷德：？
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艾希莉的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阿福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滴——”
室内电梯落地，布鲁斯从电梯出来。
“早上好，你们看上去在说一些有趣的事？”
艾希莉的目光落在布鲁斯坐着的轮椅以及双腿厚厚的石膏上。
艾希莉：“……”
劳娜，我看见五花肉骑士了。
35.
劳娜笑的直不起腰。
“所以亲爱的，你是说你梦见布鲁斯——啊，不是，五花肉骑士向着西兰花大魔王提出决斗并发起冲锋，被羊群吃了，呃，砍断了两条腿？”
艾希莉把手里的粘土捏成一个球。
电话就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劳娜的笑声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断过。
“嗯，最后他和西兰花一起掉进烤箱里被烤成了碳。”
劳娜止住笑，她问道：“艾希，你喜欢这个梦吗？”
艾希莉说：“一块五花肉的使命应该是变成红烧肉。”
艾希莉把粘土放在掌心压扁。
“所以我不喜欢这个结局。”
36.
戈登递给韦恩庄园的拜帖又一次被拒绝。
阿福给布鲁斯送来下午茶时，布鲁斯正在看发布会上的宾客名单。
“我得见一面戈登。”
阿福没抬头：“带着石膏见客？不错的想法。”
“如果他因为蝙蝠的事追来发布会，让艾希莉撞见就糟了。”
“是不能让艾希莉小姐撞见戈登，还是不能让她撞见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出现了！阿尔弗雷德的尖锐提问！
布鲁斯：“阿福……”
“我会准备好接待戈登先生的，布鲁斯少爷。”阿福微笑。
“艾希莉在做什么？”
艾希莉的腱鞘炎恢复得很好，不出意外下周就能拆掉护具，她的绘画禁令也早就被解除了，但艾希莉最近并没有呆在画室。
“艾希莉小姐似乎迷上了粘土。”
想到这里，阿福的表情就复杂起来。
布鲁斯直觉不妙。
“她似乎在以您为原型做五花肉骑士的泥塑。”
阿福微笑。
“我准备了一个玻璃展台，等到艾希莉小姐完成后，将它放到家族博物馆。”
布鲁斯瞳孔地震。
37.
布鲁斯是坐在轮椅上接见戈登的。
阿尔弗雷德为戈登打开会客室的门。
“戈登警督到访，少爷。”
率先引入眼帘的戈登就是布鲁斯韦恩不修边幅地穿着，紧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布鲁斯韦恩坐着的轮椅上。
“看看这是谁？戈登警督！”
布鲁斯浮夸地表达他的惊讶，“阿福，再拿一瓶酒来，这瓶放的太久了。”
“不，谢谢，但大清早喝酒还是免了。”
布鲁斯发出遗憾地喟叹，“OK，fine，你失去了一个品尝绝品佳酿的机会，警督。”
“请坐吧。”
阿福欠身，关门离开。
厚重的会客室大门关闭，阿福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四十六，距离艾希莉睡醒还有一段时间。他有充足的时间给他的少爷准备一份醒酒汤。
室内，戈登落座。
“我不想耽误你太多时间，韦恩先生。”
他掏出口袋里的册子，但布鲁斯并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布鲁斯单手给自己倒了杯酒，轻浮地挑了挑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警督，要我说你的履历实在精彩，几乎每天的报纸头条都是你，曝光率已经快比上那只蝙蝠——”
他停顿了一下，“应该是蝙蝠，啊，抱歉，我对那些穿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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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衣在夜晚的大街上狂奔的变态没有什么兴趣。”
戈登皱了皱眉。
布鲁斯晃了晃酒杯，“哦，该死，我的记性呢，你是来谈那只蝙蝠的，对，我记得。”
“你说我是那只蝙蝠？”布鲁斯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警督，韦恩集团还缺一个编故事的，不考虑跳槽吗？我开出的工资肯定比你现在的要高。”
“听起来是很荒诞，韦恩先生。”这位警督依然尽责地展开他的册子，“那么，三天前的夜晚你在哪里？”
布鲁斯正准备继续他浮夸的表演，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阿福？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布鲁斯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异常，对着门喊：“进来，阿福，你来的刚好——呃？”
“吱呀——”门被推开一条缝。
布鲁斯突然失声，戈登循声望去。
白发女孩睡眼惺忪，怀里抱着一个和她人一样高的兔子玩偶，光着脚站在门边。
她柔软的头发胡乱得披散开，几缕不听话的头发贴在她的眼脸上，或许是觉得痒，她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眶。
“……我打扰你了吗？”
她后知后觉会客厅里还有一位她不认识的客人。
“不，没有，当然没有亲爱的。”布鲁斯韦恩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了跳，放下酒杯后又按呼叫铃让阿福过来，“来，过来沙发这里。”
艾希莉有些迟疑地看着戈登，抱着兔子的手臂不由地收紧了一些。
“没关系的，艾希，来，地上很凉的。”
布鲁斯韦恩有些头疼，也有些庆幸。
他此刻无比感谢自己接受了阿福的提议，没有找一些不相干的女人来为布鲁斯韦恩荒诞不经的人设添砖加瓦——
事实上这也只是没有让此刻的一幕变得更糟，他这袒胸露乳的样子可不适合出现在艾希莉面前。
艾希莉闻言踩着地毯爬到了沙发上。
虽然已经是六月，但韦恩馆的石质地板还是有些凉。
布鲁斯韦恩摸了摸艾希莉柔软的头发，他好像完全忘了戈登还在场。
“你今天醒的有些早，怎么没有穿鞋就出来了？”
“我忘记了。”
艾希莉也不清楚她为什么醒得这么早，应该说是一种微妙的不适吗？
就是感觉到周围有陌生的气息，而这气息带来的不安促使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在寻找阿福和布鲁斯。
她上一世就很在意生人的气息，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变得更加敏感。
艾希莉的样子比平时多了一些小动物一样的警觉，抓着兔子玩偶的手不断地揉捏着兔子的下垂耳朵，这些细节暴露着她此刻的焦躁不安。
戈登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或许是芭芭拉的原因，他对年幼女孩子总带了一些老父亲滤镜在，而他在布鲁斯韦恩的资料里可从未见到过他有过子嗣的信息。
一些所谓上流人物的特殊癖好在他脑子里疯狂上涌。
艾希莉把脸埋在布鲁斯的胳膊里，透过头发间的缝隙与戈登对视。
“布鲁斯，这是谁？”
她小声地喊布鲁斯的名字，这也是她第一次当面喊布鲁斯的名字。
闻言，布鲁斯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眉眼有那么一瞬变得十分柔软。
“艾希，这是戈登警督。戈登警督，这是我的女儿。”
“你好，韦恩小姐。”
“……你好，我叫艾希莉·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