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祝余本性坏不坏这事,息红泪有发言权,雷卷有投票权,戚少商有知情权,不过与黄金麟顾惜朝等人就没有多大干系了。
若是叫他们知道了息红泪和戚少商的一番对话,也只会大骂息红泪有失偏颇,叫猪油蒙了眼,半点也看不见息祝余那小子的心黑手狠。
他们追着戚少商等人的踪迹,黄金麟虽然再未见息祝余其人,可却牢牢将这人铭记在心。无他,这一路上下毒下得太频繁了,刘独峰的手下李二擅长解毒,但是也架不住解毒解得这么频繁。
诚然,息祝余下的毒并不什么毒性很烈发作起来难以缓解的剧毒,但是中毒的方式实在是防不胜防。
有的人在溪水边饮水,中了毒;有的人在路上骑马时扬起的尘土扑在脸上手上,中了毒;有的人路过平平无奇垂下来的一根树枝,中了毒;还有的人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碰上,中了毒。
李二的解毒水平很高,可他一人分身乏术,不可能一时间给所有人解毒,被弄得手忙脚乱。就算再加上刘独峰,也不过两个人,如果他们不停下来歇息而是一路追去的话,就算是刘独峰和李二也不可能给所有人解毒。
“中了毒,就说明他们确实走的是这条道,我们追击的方向是对的。”
黄金麟黑着脸说出这句话,半是安慰自己,半是稳定人心。
冷呼儿的脸肿得像捅了蜜蜂窝似的,他含糊不清地说:“黄大人,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武功高强不假,可即便如此你也中了五六回毒了,这回回来,次次来,谁受得了。”
冷呼儿和鲜于仇都是九幽神君的弟子,不过与骆驼老爷鲜于仇不同,冷呼儿还是傅宗书的内弟,所以这被称为神鸦将军的青年说起话来也不至于顾忌太多,而且此人好强孤傲,行动时虽谨慎小心,可在口头上的功夫涵养倒不如他师兄鲜于仇好。
“冷将军若是真抱有这样的想法,不如早日放弃追捕戚少商,回京城去过你的逍遥日子去,省得还叫我和我手下费心替你解毒。”刘独峰冷笑道。
先前在放弃强攻毁诺城的时候,就数冷呼儿的不甘心表现得最明显。刘独峰连黄金麟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冷呼儿。
若不是傅宗书抓了他的好友下狱,威胁他若是不将戚少商抓回京城就取了他好友们的性命,刘独峰本就是要上书退隐的人了,哪里还用得着来趟浑水。
他不得不来,可不至于还要给这群相府的红人们好脸色。
黄金麟心知此人言语有棱,忙打了个圆场,省得冷呼儿不管不顾与刘独峰吵了起来。不少人都等着让刘独峰和李二解毒,可不能在这点事上起了龃龉。
“冷将军只是说气话,刘大人也不必如此生气,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目标来的,不因为那些通缉犯的小人行径而气恼。”
“不过冷将军的担忧也对,我们不能一直处在被动,叫祝难救那小子如此得意,不知刘大人可有什么办法可以一解困境,不然我们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也不是长久之计。”
刘独峰沉吟片刻,说道:“不知道文大人什么时候过来,他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黄金麟算了算时间,说:“不错,应该快了。”
虽然他不知道刘独峰此时忽然提起文张的用意何在,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话。
“祝余能算计到我们,无非不过是利用了我们想要抓捕他们一行人的急切心情。他下的这些毒说起来也不足为奇,不是什么奇毒怪毒,只是时间和手段上实在把握得精妙,所以叫不少人屡次中招。但这也足以证明他对药性的掌控极深……”
“刘大人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顾惜朝冷声说道:“祝难救是难对付,可他也不过只有一人之力,何况在场皆是朝廷命官,难道他还能毒死我们所有人不成?”
被打断了话,刘独峰并不动怒,拦下欲替他抱不平的云大,无视顾惜朝的话语,他继续说道:“所以不出手则已,一旦动手就一定要确保有必胜的把握,不然叫祝余抓住机会,吃苦头的会是我们。”
“说到这里,我也想问问黄大人和顾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准备叫谁来对付枯梅大师?”
想到枯梅那凌厉的清风十三式,黄金麟就嘴里发苦。
谁知道息红泪居然能劝动从不下山的华山掌门人枯梅来帮助戚少商。若是尤知味高鸡血赫连小妖等息红泪的爱慕者也就罢了,他还有把握离间挑拨,毕竟替自己的情敌倾尽所有去帮忙怎么听怎么怪异。但是枯梅此人,黄金麟接触甚少,能打动枯梅的东西少之又少,至少黄金麟觉得自己拿不出来。
至于强硬威胁,黄金麟没想过。且不说枯梅大师跟太原无争山庄等势力相熟,她的根基都在山上,黄金麟即使派出大量士兵也不见得在他们爬上华山之后还剩下多少力气,更遑论铲除华山剑派了。
“这……不知刘大人可有高见?”
黄金麟不想自己去挨清风十三式,将这个问题又抛回给刘独峰。
“我来。”
“此言当真?”黄金麟大吃一惊。
“自然,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既牵制了枯梅大师,其他人我便顾及不得了。”
黄金麟乍闻这个好消息,欣喜不已,应承地飞快,生怕刘独峰下一刻就反悔似的。
“刘大人放心,抓捕戚少商一事尽管交给下官便是!”
难题被刘独峰一肩挑了,但是问题却还没完全解决。
很快,前面探路的人回来禀报,说发现疑似戚少商等人的踪迹,但是兵分两路,拿不准戚少商究竟往哪一边去了。
这就不属于刘独峰的工作范畴了,他索性自己选了一个方向便追去,也不管黄金麟顾惜朝等人如何。
刘独峰喜洁,坐在轿上一向不沾尘土,他杀人也是,用一把剑沾了血,便离开换一把剑,他身边有七个属下,一人拿一把剑,一把剑脏了便给属下擦拭,刘独峰自己换新的。有如此洁癖在身,刘独峰忍耐这群小人也很久了,只是碍于被傅宗书下狱的好友,所以不便翻脸,但有机会分道扬镳,他自然乐意。
黄金麟和顾惜朝面面相觑,随后,二人也默契地分道而行。骆驼老爷鲜于仇和神威镖局等人跟着黄金麟走,向顾惜朝靠拢的冷呼儿、霍乱步等人与顾惜朝随行。
抛去不屑与他们靠拢的刘独峰不谈,还未看见人影的文张不提,黄金麟和顾惜朝因为立场利益等诸多因素分为两派。
黄金麟是傅宗书安排在朝廷以外的心腹,他的官位不小,主要替傅宗书监视京城以外、尤其是江湖上武林中的风吹草动,通俗来讲,可以将他视为元十三限的下位替代。
若说元十三限是蔡京的鱼,那么黄金麟就是傅宗书的鱼腥草,没有条件吃鱼,那么用鱼腥草来意思意思代替一下也不是不行。
顾惜朝在官场上并无太多作为,也无高位,他是傅宗书的义子,份属内亲。顾惜朝年纪轻轻,野心却大,有意建功立威。
戚少商只有一个人,就算能把他五马分尸,杀死他获得的功劳也不可能完全平分,就像项羽自刎乌江,瓜分了他尸身的五人给的赏赐也不一样,有无数前车之鉴,故而黄金麟在他看来便是此番与他争抢功劳的竞争对手。
无独有偶,黄金麟心中也明白顾惜朝的想法如何,不然他不会与顾惜朝达成共识,二人各走各的路,只看谁先一步找到戚少商。
不过在黄金麟找到戚少商之前,有另外两个人先一步寻到了他的踪迹,那便是周撷夏和铁手二人。
周撷夏在路上时从铁手口中得知,当初应承铁手不动手的人是黄金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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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铁手一束手就擒,黄金麟手下冷呼儿和鲜于仇就折辱于他,黄金麟还得意说他只承诺了自己不动手,可没说别人不动手。
虽然铁手没有细说,但周撷夏这么些年也见惯了这群小人的伎俩,对铁手略说的地方拼拼凑凑也能还原个大概。
“你觉得他们走的这方向会碰上戚寨主他们,还是刘大人那边会碰上?”
铁手低声问完,却没有得到回应,再转身一瞧,四周哪里还有周撷夏的身影。他暗叫不好,立刻反应过来,拨开遮挡的树丛,朝黄金麟鲜于仇方向跃去。
铁手的反应很快,然而周撷夏先他一步,动作更快,如一道潜藏在树林中的幽影,又轻又快,又好似在画绢上随意勾勒两笔,恰似游鱼甩尾,灵动至极。
一阵微风吹过,黄金麟正暗叹难得的平静。他此番受傅宗书所派,是出来建功立业的,谁知功未成,却叫一毛头小子戏耍了多日。若是叫他抓住祝难救,他定要祝余为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样想着,黄金麟不经意间偏了下头,撞上一双眼睛。
这一下可了不得,黄金麟所受到的惊吓与现代人在鬼屋回头时被鬼贴脸杀的感觉也差不多,甚至他感受到的惊吓更甚。
黄金麟武功高强,能悄无声息地近身于他,这样的人,这样的能耐怎不叫他又惊又惧?
若不是碰巧转了头,只怕被抹了脖子都不知道!
在黄金麟出手应对之前,周撷夏已然出招。但黄金麟到底内功更高,比年纪尚轻的周撷夏多出十几二十年的对敌经验,第一反应便是后仰的同时格挡出击。
匕首在周撷夏手中变化自如,灵巧得不可思议,在黄金麟出手的瞬间立刻做出应对,避开拳头侧面削他手腕。周撷夏手中的匕首乃是黑面蔡家特意打造的,刀刃锋利,直接割破了黄金麟手腕处的防护,伤口深可见骨。
他双手持刀,一刀去削手腕,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瞄准颈动脉自上而下忽得一划,黄金麟即便后仰躲闪,但在马背上他也做不出什么更大幅度的动作,只得避开最为要害的部位,即使如此,自颈部向下也留下了一道短促的血痕,冰凉的刀锋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冷意。
一击已成,周撷夏抬脚一踹,借着黄金麟格挡的力度迅速退开,落在延伸出来的树杆上。
匕首讲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旦显露身形便已经是其动手的时刻。比起他的轻功,周撷夏内力并不深厚,所以他不出招则已,一旦出手则必中无疑。
鲜于仇也是老将,他年纪比神鸦将军冷呼儿大,武功比他高,更比他聪明,在黄金麟受袭之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双腿一夹,坐骑随他心意上前,一拐横扫来袭者双腿关节。
骆驼老爷的动作不慢,然而手持匕首突袭黄金麟的年轻人速度更快一筹,鲜于仇不过眨眼的功夫,对方便落在了不远处的树上。
鲜于仇欲再攻,他的拐杖却被一双宽厚的手稳稳挡住了。
鲜于仇收回自己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忌惮,不过面上仍不动声色,沉声道:“铁手,先前你已被捕,如今却逃脱在外,罪加一等,袭击朝廷命官,更是死罪,你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铁手并不动怒,正欲说些什么,黄金麟却先一步开口了。
“铁手,原来如此,看到你我倒是才想起来,难怪树上那小子刚才瞧着眼熟,只怕这位就是青梅竹的胞弟吧。青梅竹为相爷效力,却死在诸葛小花手中,你为仇人效力,岂不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错上加错。”
“青梅竹的大名我早就听闻过,也与其打过照面,令兄在相爷府上可谓是春风得意,若不是诸葛奸滑狠辣,现在只怕早就是更上一层楼的大官了,你若是得兄长庇荫,哪里还用得着干这些刀尖舔血的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