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的旨意一到,雨花阁上下急忙筹备起来。
内务府最是精明,见缝插针送来了好些首饰,还美其名曰每位新进宫的小主都有,让柳云汐安心收下。
沐浴焚香后,柳云汐坐在妆台前,条条有序地下令:
“品月,灭掉几盏灯,殿内无需太亮。”
“是。”
“碧落,不必为我上妆,给我梳一个简单又精致的发髻,用桃枝点缀即可,再去找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配一条盈粉色的腰封。”
“是。”
“小包子,把殿里的花瓶插上桃枝,再把炉中的熏香灭了。”
“是。”
雨花阁的下人得令,都各自忙碌了起来。
柳云汐深知皇上在这宫里什么华丽的美人儿没见过,她虽别出心裁择了素雅的装扮,却也不能过于素净,更不能让皇上以为她懈怠。她也心知自己是借那桃林才落入圣上的眼,这些时日她用桃花水梳头、饮桃花茶、用桃花沐浴,身上已沾染了淡淡的花香。
娇媚而不妖艳,素雅而不寡淡,柳云汐为着今夜可是用尽了心思。
但愿这番心思能让她在新入宫的嫔妃中抢夺先机。
......
勤政殿。
啪的一声,慕容翊合上手中的奏章掷了出去,他剑眉紧蹙,掌心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生出波澜。
“放肆!康家当真是放肆! ”
昨日他才下旨撤了康贵妃协理六宫之权,今日康家慰问贵妃安好的奏章就上来了,真当这后宫是他们家的!
“皇上,您要是生气就打打奴才消消气,这桌案这么硬,别伤了您的手。”陈金福捡起奏折,恭恭敬敬放在皇上手边儿。
“昭阳宫今日如何?”慕容翊问。
“贵妃娘娘今日称病,并未出门,只有郭宝林早些去请了安,除此再无旁人了。”陈金福如实禀报。
“郭宝林。”慕容翊轻声念叨这个人的名字,想起来了。
郭宝林的父亲是正三品参将,以她的家世给个美人也不为过,只是郭宝林的父亲是康贵妃父亲的副手,那与康家便是一党。
慕容翊迟早是要处理这些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他让郭家女入宫已属勉强,怎么可能再给她高位。
“这封奏章,你派人给康家送回去,让他们自己去琢磨。”慕容翊下令。
“是,奴才遵旨。”陈金福双手捧着奏章,好生收了起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慕容翊每每看奏章都看得忘记时辰,时常连用膳都得陈金福提醒着。
“回皇上的话,已经亥时了。”陈金福眼睛一转,小心提醒道,“皇上,您今夜翻了柳采女的牌子,皇上可要移驾雨花阁?”
今日翻的若是其他小主的牌子,陈金福还未必会提上这么一嘴,只因昨日皇上亲口下旨让他去安排柳采女侍寝,那他自然也理应提醒着皇上,把这差事给办完。
原来是个采女,慕容翊心想,难怪身上没一件像样的衣衫首饰。
想着之前两次这个柳采女还算颇合他心意,慕容翊倒也对这个新人多了几分期待。
“摆驾雨花阁。”
陈金福一甩拂尘,高呼:“皇上摆驾雨花阁——”
......
“皇上驾到——”
雨花阁上下早在刚才便做好了万全准备,主子和奴才们站在屋子外面,恭候圣驾。
柳云汐俯下身子,脊背却挺得笔直。
“嫔妾雨花阁采女柳氏,恭迎圣驾。”
自报家门很是重要,宫里的嫔妃那样多,什么贵人住在什么宫什么殿,皇上日理万机怎可能一一记住。柳云汐要让皇上明确知道他今夜翻的是谁的牌子,住在哪个宫殿。
夜色中,女子穿着月白色宫装,素纱广袖被夜风轻轻掀起,柔和的月色笼着她纤细的身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前两次他只见过这女子的背影,如今终得窥见美人芳容,才知何为六宫粉黛无颜色。
“爱妃不必多礼。”慕容翊伸出手去。
“多谢皇上。”
女子抬起手臂,漏出一节皓腕,纤纤玉指落在帝王掌心,有些微凉,柔若无骨。慕容翊收拢掌心,握着玉手稍稍用力,将人扶起,顺势搂过美人细腰,帝妃二人走入殿内。
一众宫人全部退至殿外,陈金福还细心地把门合上,若不出他所料,这雨花阁怕是要热闹些日子了。
慕容翊目光扫过殿内,并无什么华贵的陈设,却也温馨可人,处处可见的桃枝又增添一番天然之美。他回想起那日在桃林中的身影,又见女子头上盘着桃枝,便问:
“你喜欢桃花?”
柳云汐地垂下眼眸:“嫔妾喜欢桃花,花开时绚若云霞,花瓣亦可烹茶,花落也有桃子可食,桃胶更能助女子美容养颜,所以嫔妾喜欢。”
慕容翊倒是头次听到这样的见解,旁的嫔妃或许会用花拟人,赞叹花朵的性情,又或许谈古论今,以花写词。如这女子般只看表面的,倒是直率又新奇别致。
而这份坦率,让慕容翊觉得格外舒心。
后宫嫔妃哪一个不是满腹心思,九曲心肠,说话拐外抹角,他听了只觉得呱噪。
柳云汐双手绞着绢帕,低眉顺眼地站着,脸颊飞起两抹红晕,更显娇憨可人。
许是这殿里的烛火烤的,慕容翊只觉得心中似有团火,烧得他口干舌燥,想这女子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身,自是要品尝一番这其中的滋味。
“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安置吧。”
话音刚落,慕容翊就见女子忽的抬起双眸,一双水眸盈盈望来,耳尖至脖颈下的瓷白肌肤透出粉红。柳云汐小心翼翼试探着主动握住皇帝的手,大胆又羞涩地领着他进入寝殿。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但柳云汐更知男人不会喜欢一个哆哆嗦嗦,被吓得跟鹌鹑似的女人。
柳云汐指尖微颤抚上男人的腰带,当真的到了这一步,方才做好的种种心里建设全部愧于一旦。这是皇上,是她的夫君,明明他们才刚刚谋面,说是陌生也不为过,还说不到半句话,便要行这世间最亲密之事。
慕容翊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柔荑,倏然发力,美人一声轻呼未及出口,就已跌入他怀中,隔着衣物仍能觉出女子腰身玲珑,径直往床榻走去。
“若是害怕,就抱紧朕。”
衣裙落地,柳云汐倒在床上,此时她已顾不得矜持,紧张之下,双手紧紧搂住帝王健壮的肩膀,像是溺水的人,用尽全力仰着头。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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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床帐,摇晃的烛火在薄纱上映照出二人的身影。
慕容翊从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第一次品尝过这女子的滋味后,越发上瘾,手掌不安分地划过女子嫩如绸缎的肌肤。
“皇上......别........”
女子柔柔弱弱的抽泣和喘息不仅不能激发男人的保护与同情,只会让人兽性大发,他钳制着女子的双腕,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直到后半夜殿内的动静才终于停了下来,帝王的声音从床帐里传来,宫人们陆陆续续进入店内为两位主子清理,而这全程,女子都已浑然不知。
慕容翊看了眼怀中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子,又瞧见了她眼角处的泪痕,只能说这女子在床事上极合他心意,他也已许久没这般尽兴。想起到最后女子已顾不得礼仪,一双玉手颤颤巍巍地抵在他的胸膛上,哭泣着说不要,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回味起刚才的种种,不免还带着几分蠢蠢欲动,双手才握上女子的细腰,就听身下人儿发出一声似小猫般的呢喃,睡梦中还皱着柳眉。好似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也罢,今夜就这样吧。
慕容翊对合了自己心仪的女子从不会吝啬他的偏爱于温柔,这是属于帝王的特权。惦念着女子初尝人事,更是来日方长,也就不急在这一时了。
......
卯时,天刚擦亮,睡梦中的柳云汐猛然惊醒,她自是没有忘记若侍寝后皇帝留宿,嫔妃便要伺候皇上更衣上朝的规矩。
才想起身,便觉得浑身酸痛,双腿止不住地发抖,好似被车轮碾过去一般,昨夜的种种疯狂在脑海中回现,羞得她面红耳赤。身上清爽,寝衣也好好穿在身上,而这些她昨夜竟浑然不知。
掀开床帐,柳云汐便见陈金福正伺候着皇帝更衣。
她正想下地,一双大手便将她按回了床榻。
“你昨夜辛苦,是朕让他们不必叫你的。”慕容翊的语气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朕已经让人告知皇后,免了你今日的请安,你大可再睡一会儿。”
“多谢皇上关怀备至。”柳云汐谢恩,声音还带着点嘶哑,她自己听见也是一愣,后又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脸上飘过两朵红霞。
慕容翊似也在回味昨夜的情景,嘴角还挂着几分愉悦。
陈金福垂着头为皇帝整理衣物,好生将惊讶藏在肚子里。
他早已习惯了皇上的喜怒不形于色,这到是他第一次见皇上在嫔妃侍寝后露出这样愉悦的神情。
慕容翊收拾妥当,出门上朝。
走出殿门,他忽想起:“朕记得朕的私库里有一对桃花琉璃簪,你拿来赐予柳采女。”
昨夜那女子桃枝盘发的模样,甚美!
“是,奴才这就去办。”陈金福记得那是去年万寿节波斯国的贡品,康贵妃吵闹要了好久皇上都没松口,却没曾想今日赐给了柳采女。
“还有,让敬事房的人今日不必来了,朕今夜留宿雨花阁。”
“是。”
陈金福略一怔忡,抬头看了看雨花阁的匾额,见皇帝已走远,急忙小跑着跟上去。
他心中想着,今后这雨花阁的差事他可得格外上心些,若不出意外,这宫里又要多出一位得宠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