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每到夜晚都要把房门紧紧锁上,连窗户也要反复检查,确认是否关严实了,甚至还在外面加装了防盗网,就是担心一觉醒来,发现李泽俊的人已经站在床边。
不对,更准确地说,是人可能在睡梦中就没了!
世上怎么会有李泽俊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彭佳康、石康和麦克雷三人心中只有这两个念头。
“既然你们都不敢动,那就让我来动手吧,到时候找的是毛子和非洲的恐怖分子,肯定不会查到你们头上!”
“真是的,连一个矮个子都怕成这样!”
托比昂心里暗自抱怨,早知道就不找这些人合作了,真是麻烦透顶,还不如自己花钱雇几个杀手,直接干掉陆志廉和卓景全来得省事。
彭佳康他们三人其实就等着托比昂这句话。
只要不是他们动手,托比昂自己干,就不会惹祸上身。
而在另一边,
李泽俊接到了卓景全的来电。
卓景全把陆志廉目前掌握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李泽俊。
“陆志廉手里现在有一段关键的录像带,里面有马汇里那些洋人操控比赛、打假球的确凿证据!”
李泽俊听后立刻来了兴趣。
港岛马汇,那是整个港岛最大的高端俱乐部,里面的会员不是权贵就是富豪。
如果说彭佳康等人是明面上掌控港岛的人物,那马汇就是背后那双看不见的手。
“我马上派人去港岛,一定要保护好那段录像!”
李泽俊和那些洋人打交道这么久,早就清楚他们的手段——杀人灭口、毁证据、制造混乱。
说完,他就让身边的封于修和力王立刻前往港岛,任务一是保护录像带,任务二是保护陆志廉的安全。
与此同时,
港岛中环,天命心理咨询所内。
“霍教授,你预测得一点没错,李泽俊果然对这起案子很感兴趣!”
“而且正如你所料,那些港督的洋人也开始插手了。”
陆志廉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霍天任。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吕宋岛的一处山庄别墅内,
李泽俊正在翻阅卓景全紧急送来的资料。
马汇发展了几十年,早已在港岛建立起庞大的关系网,渗透到了各行各业的高层。
从港督到街头混混,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和马汇扯上关系。
原因有两个。
第一,因为英国人的宣传,港岛人普遍认为骑马是一项高贵、贵族的运动。
而全港岛真正能骑马的地方,只有马汇。
这让它吸引了一大批上流人士,也成了港岛最尊贵的会所之一。
第二个原因很简单——马汇是港岛唯一合法的博彩机构。
它垄断了港岛的赛马、六合彩以及海外体育赛事的投注业务。
赚的钱堪比印钞机,甚至更夸张,只要调整一下赔率,一场球赛就能带来几亿、几十亿的收入。
尤其在世界杯期间,几乎整个港岛的人都在投注。
光是这两个原因,就足以让李泽俊下定决心拿下马汇。
名和利,他都要。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利用陆志廉手中的那段录像,把整个马汇收入囊中。
“光靠这一卷录像带,还不足以撼动马汇。”
“廉政公署也不会因为一盘录像就对马汇展开全面调查。”
“就算他们真动了,也不过是抓几个替罪羊,对上面的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李泽俊看着阿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甚至陆志廉本人,都有可能被廉政公署或者港督那边的人‘处理’掉。”
阿华听完,频频点头。
“因为港岛的制度设计,就是让各部门互相牵制,谁也不能一家独大。”
“我们现在控制了黑帮和警方,但力量还不够。”
“如果能借这次机会,拿下马汇的同时,把廉政公署也一锅端了,那我们才算真正掌控整个港岛!”
“到了关键时刻,就算是港督,我们也一样能通过廉政公署把他扳倒!”
“可廉政公署的专员是由港督亲自任命的,只向港督负责,我们要动他谈何容易!”
一时间,连阿华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这时,李泽俊却开口了,语气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既然在港岛内部难以解决廉政公署和马汇的问题,那就把目光放远一点,放到鹰国去。”
“港岛说白了,不过是鹰国手里的一枚棋子,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而马汇也不过是那些鹰国人在港岛赚钱的工具罢了。
一旦这工具无法继续带来利益,就会被毫不犹豫地丢弃。”
“俊哥,我懂了!”
与此同时,
另一边,港岛中环,天命心理咨询室。
霍天任听陆志廉问起自己的目的,便讲起了那个他时常提起的故事。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我读书那会儿,班上有些同学家里很穷,甚至要靠正府救济。
可有个同学,明明条件够,却一直批不下来。”
“有个同学A实在看不下去,就帮这个同学伪造了一份文件,结果真通过了。”
“其他同学看到这个办法可行,都来找同学A帮忙,最后事情还是败露了。
结果呢?同学A被学校开除,还被送进了少年管教所。”
“直到今天我都觉得,这位同学做的事在道德上是完全站得住脚的。
他只是触犯了法律,但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犯罪!”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在帮人,不是吗?”
“而这个同学A,现在正在给一个姓陆的同学做心理辅导。”
陆志廉看着霍天任缓缓说道。
“我查过你。
你曾经是个抑郁症患者,甚至有过自杀的念头。
但我很好奇,现在的你,完全看不出一点抑郁症的痕迹。”
“因为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使命,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真心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霍天任皱了皱眉。
“可你却从不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具体的事。”
“我的立场很简单,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站在弱者这边。”
“说起来,志廉,你我其实挺像的。”
“这个世界本不该如此,也本可以不是这样。”
“如今的港岛,不过是为那些洋人资本家剥削劳工的工具罢了。”
“而我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港岛的普通人,为了港岛的百姓。”
“怎么样,志廉?要不要加入我们?”
“你们廉记,不就是为了港岛人而存在的吗?”
霍天任向陆志廉伸出了橄榄枝。
陆志廉却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胸前,神情轻松。
“刚才卓景全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现在我也想跟你说,霍教授,这真的很有意思。”
“我承认,作为港岛人,我对你非常敬重。
但作为一个廉记成员,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
话音落下,霍天任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但我并不介意,从你这里获得帮助。”
陆志廉接着说道。
“这次要扳倒马汇,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光靠李泽俊目前的资源远远不够。他虽掌控了警队,但还远远达不到影响港岛上层的程度。”
“要知道,警队说到底也只是对普通人有威慑力,说白了,就是上层眼里的狗,一条早就被戴上嘴套的狗。”
“即便现在狗绳不在港督手里,这条狗也咬不到那些真正的大人物。”
整个港岛的高层几乎全是洋人,说得难听点,就是洋人的一言堂。
就连立法局也只有一半是民选产生的议员,立法局也只是港督的工具罢了。
而港督只受鹰国议会监督,终审法院更是设在鹰国的枢密院。
就连港岛的驻军,也由鹰军司领的洋人统一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