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允不说话了。
孟谦寻笑道:“秋是素商灵泽,奇能为「毒雨」,他是四名毒王中,阶数最高的一个,也是连任最久的一人。”
祁越又把头伸了过来:“话说这素商灵泽啊,十年前曾带着他的六名秋节气,血洗过丧林和魇林呢。”
诸葛晓月转眸,轻声问:“丧林、魇林?”
祁越想上前好好说道说道,可九方允的手又糊上了他的脸,把他往后一推。
祁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后面蔫了吧唧地说:“丧林和魇林,分别是九重密林的第一重、还有第二重。”
这下,诸葛晓月是彻底听不明白了。
祁越又咬了几口烧饼,听着很酥脆,“咔嚓咔嚓”的:“九重密林,光听这名儿就知道有九重了吧,‘咔嚓’,那儿的每一重都有个守林人守着。”
“当年的第一重——丧林,守林人是余迁,三阶巅峰呢,就让秋节气中的一个小小的霜降给一招致命了!‘咔嚓’,素商灵泽甚至都没有出手。”
祁越咽下了口中的烧饼,将嗓音故意压得很低:“直到第二重魇林,素商灵泽孤身一人在林中下了一场漫天毒雨,瞬间将那个四阶的守林人腐蚀得血肉模糊,那场面啊,嘶……”
祁越打了个寒碜:“别提多吓人了。”
九方允回身挑眉:“说得像你见过一样。”
祁越“嘘”了一下:“气氛,气氛!这然后啊,他那六个节气一进去,看见的,就只有一具坑坑洼洼的尸骨了。”
孟谦寻怕祁越的这些话吓到诸葛晓月,于是缓下声说:“素商灵泽也不是无故杀人的,九重密林的所作所为,有此下场也不为过。”
“岂止是不为过。”九方允的目色闪过一丝凉意:“那地方,就该灭了。”
走在他们身后的卫凌川和祁越听了这话,眼神都暗了暗,陆叙白也低下了头。
诸葛晓月下意识朝“祁超”看去。
总觉得,这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九方允扭过头,语调依旧懒懒的,却多了层让她听不懂的情绪:“知道守林人守的,是什么吗?”
诸葛晓月摇了摇头。
“他们守的,是琼琛。”
琼琛?
她又眨了下眼睛。
九方允目光落在她身上:“刚来奇能界不久?”
诸葛晓月轻轻“嗯”了一声。
今天也才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可总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了。
“哦。”九方允回过头:“琼琛,就是奇能界的奇珍异宝。”
祁越吃完了烧饼,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只不过啊,这九重密林中的琼琛,都是那些守林人想办法偷来、还有抢来的。”
“那个谁,素商灵泽,就是因为魇林的守林人挖开了他已故亡妻的坟,将她的陪葬品「盈钗」给盗走了,他才会去寻仇的。”
祁越在后面说得不得劲,就绕到了诸葛晓月的另一边:“最可气的是啊,这帮守林人挖坟取宝不是为了琼琛本身,而是想引人进林!”
诸葛晓月:“引人进林?”
祁越点了点头:“闯林人呢,只要赢了那一重的守林人,就能拿走他们看守着的琼琛,但要是输了,就得把命留下,每年啊都有很多奇能者为了那些琼琛去闯密林。”
九方允垂下眸,声音透着淡淡的冷厉:“所以九重密林真正想要的,不是琼琛,是人命。”
诸葛晓月不理解:“那为什么要引人进林这么麻烦呢。”
祁越撇撇嘴:“因为九重密林厉害的不是那些守林人,而是密林本身。”
“就说前两重吧,要是阶数不够高,一踏进丧林就用不出奇能了,而魇林呢,会让你陷入梦境怎么也出不来,那再要那些闯林人的小命不就轻而易举了么。”
诸葛晓月听后,抿了抿唇,眉眼也浅浅拧着。
她没想到,在她不了解、并且从未接触过的奇能界,竟都是这样的事。
祁越双手环胸:“丧林呢,我们已经闯过了,下一次再去,就是魇林了,问题是这一重重的实在是太费奇能了,所以我们才会去不灭台收集「羽衣」,回去之后制成「苦茯」,应该就够我们撑到第三重的了。”
九重密林第三重,守林人,石涛。
一想到这个名字,九方允走在一旁,眸色渐渐冷了下来。
撑到?
诸葛晓月蹙了蹙眉:“已经过了的密林,还要再闯一次吗?”
祁越回答说:“得闯,只不过没有琼琛了。”
要每过一次就给一个琼琛,这九重密林不早被人给掏空了。
祁越摆摆手:“不说密林了,咱接着讲毒王,春夏秋都说了,还剩个冬。”
他身子往后一仰,朝九方允吹了个口哨:“小超啊,要不你来。”
他敢打赌,少城主肯定记不得了。
九方允挑起眼尾扫了祁越一下:“还是老的来吧。”
祁越笑着正回身:“行,最后一个,玄英桐君,奇能是「毒音」。”
诸葛晓月将头转向祁越:“音?是声音吗。”
“没错,听到他声音的人起初会头晕目眩,紧接着就吐,等吐到只剩下酸水、白沫之后,就是吐血了。”
孟谦寻忽然想到:“玄英桐君,好像是做了八年的冬节气,才成为毒王的。”
祁越点点头:“要不说这人冷血呢,他和前任毒王朝夕相处八年,就算是他想当毒王,那毒倒对方不就行了,可他倒好,说杀就杀,眼睛都不带眨的。”
“也是从那之后,他身体就变得很差,每日都需要服下一味药解体内的毒,可这毒王殿上下啊,没一人肯帮他寻药,什么万魂渊啦、尸血山啦,都是他自己去的。”
“自己……”诸葛晓月合了合眼睛:“那他的节气呢。”
“他的节气?”祁越扯了下嘴皮子:“别人顶多是眼不见为净,他那几个节气啊,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诸葛晓月愣了下。
孟谦寻边走边说道:“他们,再加上现在的玄英桐君,就是之前的六个冬节气,八年间都没有换过,想来除了玄英桐君,其余那五人,对曾经的毒王还是有感情的。”
“那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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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又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也就是因为他身体差,所以每年的立冬都是最热闹的,大家都想成为节气后挑战他,成为新一任的毒王,呼呼……”
因楚穆在前面走得急,祁越说着说着就气喘吁吁的了。
“怎么。”九方允斜了他一眼:“知道得这么清楚,是想做毒王了?”
祁越耸耸肩:“这辈子是没戏了,等下辈子吧,呼呼……终于到了!”
本是一个时辰的脚程,他们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到了毒王殿之后,诸葛晓月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守魂堂?
“这里不是……”
孟谦寻看向守魂堂的方位:“忘了告诉你,毒王殿离守魂堂很近,中间就隔着片树林。”
树林的另一边,也就是守魂堂对面,矗立着一座黑压压的殿堂,墙体是由一种暗沉的、透着幽光的晶体堆砌而成的,每一块都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阴光。
毒王殿上方,还翻涌、盘旋着一层层浓重的黑云,四周都弥漫着一股森然可怖的阴毒气息。
楚穆先是咽了口口水,然后才回头对众人说:“放心,我们不是去那里,而是去……”
顺着楚穆手指的方向,大家慢慢把头转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片一望无际的树林。
“呼……”祁越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什么情况了。”九方允问。
“谢言说王行之已经逃进了他那洞穴,在洞口「召唤」了条狼狗堵着惊蛰呢,他们几个也在那儿。”
“那我们也过去吧。”
“嗯。”
几人点了点头,就跟着楚穆快步向树林深处走去了,可还没走几步呢,眼前就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方念初、余少钦、谢言、还有冯一,正面朝他们走来。
九方允眯起眼睛:“怎么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他。”冯一对着余少钦翻了个白眼:“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怕狗,还是「召唤」出来的一条假狼狗,真是笑死人了。”
“你……”余少钦面色惨白地握了握拳:“闭嘴。”
孟谦寻看向冯一:“里面怎么样了,王行之和惊蛰真的打起来了么。”
“真的!”谢言跟捣蒜似地点着头:“那姓王的割了自己好几刀才「召唤」出一条能拦住惊蛰的狗,要不是少钦害……”
话半,好似有一道寒芒刺向了他的后脑勺。
谢言浑身一颤,决定改口:“要不是老方中了毒,我还想接着看他们狗咬狗呢!”
中毒?!
众人听后,纷纷看向了方念初。
只见他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面色比一旁的余少钦还要苍白。
祁越赶忙问:“你这怎么弄的啊,不是他们俩打么,怎么你中毒了?”
方念初喘了口气,缓声说道:“不小心碰到了一株带毒的草,不碍事的。”
九方允眉头一蹙,转眸看向了卫凌川:“凌川,「感知」一下。”
“嗯。”卫凌川只闭了一下眼,就睁开了:“是一阶的「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