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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她也为你,种过一朵骨花

作者:岁昭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阿芜趴在谢宴怀里,撑着下巴,眼睛弯成了月牙,嘿嘿嘿笑着:“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谢宴被她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掐着她的脸,忍俊不禁道:


    “说不说?”


    阿芜胳膊酸了,干脆直接将脸杵在谢宴身上,捂着眼睛道:“我睡着了,不能说话了。”


    “那你睡着了,怎么还能说话啊?”


    “……对哦。”阿芜又爬起来,轱辘到谢宴身边,蓝色的裙摆堆在地上,宛若一朵盛开的夕颜花,她笑着想了想。


    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跟眼前这个人说来着。


    什么话呢?


    阿芜想不出来,只是心底隐隐有个声音:


    好喜欢他,好想抱抱他,亲亲他。


    谢宴歪头看向身边傻笑的姑娘,她脸上绯红一片,可爱娇媚,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姑娘也歪过头看他,声音软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吧唧——


    她凑近亲了一口他的脸,但依旧什么都没说,只乐呵呵地看着他。


    酒的醇香留在了他的脸上,谢宴的嘴逐渐咧开。


    怎么这么可爱。


    真想留住这个时刻,留住现在的她……


    谢宴冷静下来,仍旧想追问真相,只是声音温柔许多,像哄小孩子一样,问道:“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呀?”


    “你是不是还记得我?”谢宴紧张又期待地看向阿芜。


    可她弯起的碧眸中却闪起了泪光,小声地抽泣着。


    谢宴心中像被抽了一下的疼,他忙哄她:“对不住,我不问你了,你别哭。”


    阿芜抱着谢宴的胳膊,昏昏欲睡,小声道:“我就是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谢宴问道,“要不要我去找郎中?”


    少女几乎要沉沉睡过去,声音越来越小:


    “不用。我就是,腰好疼。”


    躺在地上久了,寒气入体,骨花留下的伤口就会刺骨般的疼。可惜喝醉的阿芜忘记了这一点。


    谢宴将阿芜抱起,轻轻地放在她的床榻上,思及她方才说腰疼,谢宴轻轻地掀开她的后背,赫然是两条深入骨髓的疤痕。


    其中一条已经淡化,褪成淡粉色;另一条还残存着痂皮,看样子,是这几个月才刚有的。


    谢宴怔然。


    怎么会这样?


    阿芜是圣女,应无人敢伤她,那她这条疤是怎么弄的?


    谢宴心中隐隐有猜测,但他不断地否定。


    不可能,绝对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他又掀开阿芜衣衫,她心脏处,横七竖八地划着许多刀痕。


    不知道下手的人是有经验还是没经验,虽然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但几乎每一刀都准准地插入了她的心脏。


    若是常人,早就死了。


    传闻中,种骨花,剖开后背骨头,取心头血灌之。


    她,是又种了一次骨花。


    少女睡颜安稳,但是比起在东夏时,她好像更瘦了,脸色也不如之前红润,整个人如同一片苍白的纸,风一吹就会飘走。


    谢宴把被子给阿芜盖上,脚步沉重地离开。


    从时间推算,她种骨花的时候,正是他断臂生命垂危的时候。


    太医都说了,他居然能安然无恙,真是个奇迹。


    当时他以为,是自己身体好,才侥幸逃过这一劫。


    但现在看来,恐怕不只是幸运。


    他醒来问长姐阿芜时,她那躲闪的眼神,还有他气阿芜离开,尘封那座院子时,朱乱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这些,无论是醉了的阿芜,还是清醒的阿芜,肯定都不会告诉他。


    能告诉他这一切的人,只有月阿朵。


    夜晚的月府,比圣殿热闹多了。小孩子闹觉,月阿朵的院子里点着灯,婢女在哄孩子,她自己也强忍着睡意,看着哭闹不止的孩子。


    “小姐,小孩子不睡是很正常的,奴婢来哄就行。您刚生完,身子还很虚弱,快去休息吧。”


    月阿朵慈爱地看着孩子,道:“没事,我要亲眼看着小阿生睡着才安心。”


    房屋上的瓦片震动,落下几粒灰尘,婢女警惕地抱着孩子,看向屋顶上的人,问道:“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擅闯月府?”


    那玄衣身影几乎和月色融为一体,让人猜不透是谁。


    月阿朵思量片刻,让婢女不要声张,抱着孩子去其他地方休息,完事才朝玄衣身影福身道:“这么晚了,谢将军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谢宴跳下屋顶,道:“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要走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月阿朵本以为圣女与谢宴历经十杀谷一事,会坦诚相见,但没想到圣女如此坚决,竟还是没有告诉谢宴。


    她虽觉得惋惜,但也尊重圣女的选择。


    “将军此去,恐怕此生不能相见,阿朵会时刻挂念将军这位故人的。”月阿朵语气模糊,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别人。


    谢宴冷声道:“不相见是最好的。我也曾盼望着与她长相厮守,或许能有个同小阿生般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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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可现在看来,都是我在痴心妄想。”


    月阿朵心里酸痛难受,她知道圣女为谢将军付出了什么,也知道谢将军为圣女付出了什么,可偏偏中间横挡着的是生死,她无法帮上一二,也无法说出口。


    “既然谢将军想清楚了,那便离开吧。”月阿朵想了想,又觉得谢宴不会闲的大半夜没事来找她聊天,便问道,“将军有什么事要嘱咐阿朵,又或是需要阿朵帮什么忙,将军尽管开口。”


    谢宴道:“我来,是为了找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忘情蛊。”


    月阿朵惊道:“你,你是要彻底忘了圣女?”


    谢宴嗤笑:“她都能毫不犹豫地将我忘的一干二净,我为何不能忘记她。我不但要忘记她,我还要好好当我的将军,这一辈子,平安富贵,生儿育女,我谢宴与她南音阿芜再无半点关系。”


    可是圣女没有忘记你啊,月阿朵想。


    从东夏回来后,兄长就一直劝圣女吃下忘情蛊,忘记谢宴,可恶圣女总是推脱。


    她偷偷来看望自己时,还笑着和自己说:“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啊,我为什么要忘记开心的事。”


    当时,月阿朵陷入情伤中,无不悲观道:“情义越深,伤人越深,人这一辈子还很长,圣女还是为自己做打算吧。”


    “可我这辈子不会很长。”圣女没有责怪她口不择言,只真诚道,“所以我想把所有的美好都记在心里,才不至于死之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悲哀。”


    月阿朵为圣女伤心,她如此倾心相待之人,竟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她。


    谢宴还催促着:“所以,你有没有情蛊?”


    月阿朵自然有。


    她让谢宴稍等一会,便从屋子里拿出了一小个瓷瓶,道:“谢将军,真的想好了?”


    谢宴拿过瓷瓶,倒出那一粒小小的药丸,道:“有什么可想的,她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我留恋,遇到她,是我此生最不幸的事情……”


    眼见着谢宴即将吞下那小小的药丸,而他神情中对圣女的那种痛恨,憎恶,让月阿朵不由得心生悲火。


    她一下子打掉了药丸,道:“她是我巫疆圣女,容不得你说这种话。而你,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谢宴还在继续激怒月阿朵,他蹲下身去捡小瓷瓶,道:“我为她,几乎背叛了陛下,但是她是怎么做的?她瞒着我,还忘了我。”


    “可是她为了你,差点死在东夏!”月阿朵眼泪唰唰地往下掉,她哽咽道,


    “她也为你,种过一朵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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