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掉树妖后,秦渡将隔离结界留在山上,待之后异事局的人自会来善后。
两人沿着山林继续深入山中,越往上走越觉得诡异,林中竟连鸟鸣声都听不见了,司瞳留心观察,发现随着她们的深入,这山林中竟连一只虫子都没有。
“秦教授,这里好像没有活物了……”司瞳轻轻拽了下女人的袖子。
秦渡自然也察觉到,淡道:“魔气吞噬万物,这里已经很接近它的地盘。”
司瞳顿时提高警惕,四下观察:“可是怎么一丝气息都感觉不到?”
为了能更快更准确捕捉到魔气,司瞳一直开启着“瞳术”,万物此时在她眼中都有痕迹,若是接近魔物了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它藏起来了。”秦渡偏头看她,见她左眼通红,便伸手捂在她眼前。
温热的掌心虚虚贴在双眼周边,肌肤相贴的瞬间,司瞳蓦地一怔,下意识闭上眼睛,浑身僵硬地停下脚步。
眼皮周围的肌肤被陌生的温暖贴着,那股最近已被她记进脑海中的檀香味席卷而来,司瞳感到似是有一股电流直击心脏,带来强烈的心悸感,冲击得她全身血液疯狂流动。
“怎、怎么了?”
秦渡目光凝在她脸上,仗着她此刻看不见自己而放任爱慕眷恋的眼神肆意流露。
虽然看不见,但司瞳隐约感觉到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脸上流连,她下意识去脑补秦渡现在是怎样的眼神,可她终究想象不出,即便如此却拦不住她因这专注的凝视而脸红。
“秦教授?”
女人不说话,她只好再次开口唤她。
秦渡恋恋不舍地偏头闭上眼,待再次睁眼时眼底的情绪已全部散去,只是捂在她眼睛上的手暂时没有收回:“不必一直使用‘瞳术’,它刻意藏起来,你现在找不到。”
言外之意就是她实力还不够。
司瞳抿了下唇,虽然心里失落,但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秦渡这才放开手,规矩地往后退了半步,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遮在眼前的温度消失,光线重新回归,司瞳来不及抓住自己失落的心情,缓缓睁开眼,瞳色已恢复如初。
秦渡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平静移开视线,望向前路:“快到了。”
她俩眼里都好,眼前的道路尽头村庄若隐若现,确实是接近了她们此行的目的地。
司瞳想到这一路秦渡都很准确地判断了方向,问:“它隐藏了气息,你还是能找到它?”
秦渡:“它瞒不住我。”
“……”
这就是碾压级的实力差距吗?
司瞳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瞳术”都无法探查到一丝魔气,这魔物能隐藏起来把自己骗得寸步难行,秦渡却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什么时候才能练成秦渡这样强?
接下来的一段路二人再无话,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各怀心事地走着。
司瞳其实也没记住自己都想了什么,反正思绪杂乱,一会儿想到秦渡捂自己眼睛时掌心的温度,一会儿想她身上好闻的檀香味,一会儿又想到她世间无敌的强大实力……
总之她自己没意识到,无论想了什么,都是绕不开秦渡这个人的。
半晌,从纷乱的心绪中脱离出来,司瞳察觉到不对。
“秦教授……”她开口唤身边的女人。
“何事?”
“我们走了多久?”
秦渡:“已一刻钟。”
那怎么会距离没怎么变?
司瞳揉揉眼睛,指着前路:“是错觉吗?我怎么觉得这条路的距离就没缩短过?”
秦渡:“是障眼法。”
司瞳啊了声:“我还以为是鬼打墙呢。”
“都差不多。”
鬼打墙也是障眼法的一种。
这回司瞳又用了一下“瞳术”,发现前路弥漫着浓重的黑雾。
她惊道:“前面都是魔气!”
秦渡扬唇一笑,无所谓道:“大概是知道自己怎么藏都没用,所以干脆不藏了。”
改成用魔气制造了障眼法,试图干扰她们二人的五感。
雕虫小技,换成旁人或许有用,但来得是秦渡,无论它用什么办法都阻挡不了她的脚步。
“很近了。”司瞳已经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阴湿气息。
“嗯。”秦渡应了声,突然加快速度向前几步,司瞳看见她周围的气都跟着发生了变化,披在身上的鹤氅无风自震,下摆纷飞。
无形的气场自她周身迅速散开,她甚至连掐诀都不需要,全凭刚劲的灵力便能轻松冲破弥漫在四周的魔气,瞬间便破除了那魔物的障眼法。
司瞳看清了她们身处的地方和眼前的景象,村庄的原貌显露出来,原来她们已经走进了目的地。
眼前的山村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弥漫的魔气被秦渡轻易冲散,转瞬间又隐匿了行踪,不知去向。
以司瞳现在的灵力无法探查出魔气所在,她偏头看眼秦渡,这女人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司瞳心知她定是胸有成竹,于是也不担心,反而集中精神去探知这山村中的状况。
一排排房屋安静坐落在村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没有一丝声音。
片刻,司瞳缓缓蹙起眉,道:“这村里……好像没有活人。”
司瞳的用词是没有“活人”,而不是没有人,她能从这个村里感觉到极强的死气,恐怕村民都已经遭遇不测。
司瞳眉头紧蹙,手中悄悄捏了两张烈火符,快步跑进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中。
院子和房门都没落锁,司瞳推门进去,不出意外没看见主人在家。她在屋里扫了几眼,转身退了出去。
秦渡袖手站在原地,见她出来,向她投去一瞥。
“没人。”司瞳走回她身边,纤细的秀眉拧着:“看家里的情况人才离开没多久,水才烧开,水壶里还冒着热气呢。”
也就是说,在她们进来前不久这个家里还有人在烧水。
秦渡见她面露犹豫,猜到她的想法,道:“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在这里。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口,但言外之意已经足够。反正有她在这里,司瞳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出事。
司瞳眉头稍稍舒展,转身往村子里走,挨家挨户进去确认情况,无一例外都是空的,但全都有人生活的痕迹。
这个山村不大,但总共也有三十几户,司瞳只在眼前的主街道走了一圈,进了十户人家查看,情况都是大同小异。
全村所有人,无论老幼,全都不见了。
她蹲在一户人家院门口,盯着残留着魔气的脚印出神。
秦渡踱步到她跟前停下,垂眸看着她的反应。
片刻,司瞳抬起头看她,道:“这些人都是自己离开的,脚印上有魔气残留,没有活人生息……”
人类留下的脚印上怎么会沾上这么浓的魔气?
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们被魔化了,且被控制着失去了自主意识。
两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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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一个蹲着,秦渡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凝视年轻女人的双眼,将她眼中的怜悯看得一清二楚。
她在可怜这个村里的人。
秦渡望进她眼底,平静开口:“长达几十年的人口拐卖,涉及多个省市,经过异事局和警方联合办案得出结论,这个山村常年作为人口拐卖的中转站,在这个横跨三十年的重大拐卖案件中,可以说这个村里的所有人都不无辜。”
最起码也是助纣为虐。
司瞳长睫轻颤,眼底情绪复杂,那是多种情绪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一种秦渡无论过多少年都无法理解的悲天悯人。
秦渡纤长的眉轻轻蹙起,为什么无论过多久、经历了什么她还是这样?
“他们都是坏人。”秦渡说,“有许多人因他们受到伤害,甚至是死亡。”
司瞳点点头:“是,我知道。”
秦渡更加不解:“可你好像在怜悯他们。”
司瞳尽力为她解释自己的心情:“不是怜悯,他们之中有许多人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但是……这个村子里还有才出生不久的婴儿……”
秦渡一怔,微微抬起眼,目光不经意落在倒在院中的婴儿车上。
老人或许是坏人变老了,成年人要么是像汪鹏海一样罪大恶极、要么是助纣为虐之人,司瞳并不会过多怜悯他们的死。
但是婴儿,那个婴儿车看上去很新,还有留在里面的纸尿裤,孩子看上去不到周岁。
连这样的小孩都没能幸存,全部变成了魔族的盘中餐。
秦渡把目光重新凝在司瞳脸上,她从来都是情感充沛的那个,秦渡从前就难以全部理解,后来在人间辗转几千年,依旧无法完全体会。
“你们人类真是复杂。”秦渡垂下眼眸不再看她。
她声音很小,司瞳没听清,只看见她唇瓣开合,于是问:“秦教授你说什么?”
秦渡却偏过头:“好话不说第二遍。”
“……”
当今互联网真是发达,连鬼都被荼毒了。
司瞳站起身,摆在眼前的显示是全村没有留下活口,她心里再怎么不是滋味也没用。
“我们去哪儿找那只魔?”
秦渡揣着手转身看向西边,老神在在:“西边有个祠堂,我们过去看看。”
司瞳诧异问:“它藏在那?”
秦渡颔首:“不算是藏,村民把它供奉在那。”
这个山村的情况秦渡已大致猜到,那只魔几十年前天才出现在这里,它或许帮了当地村民什么忙,被村民好好供奉了起来。
不仅如此,它利用村民的贪婪达到自己的目的,几十年来受害者何其多?光是被它蚕食的魂魄就多达26个,摄青鬼就是这26人残魂凝结而成。
司瞳垂眸想了想,道:“这个村里的村民很有钱,从他们的家里的陈设就能看出端倪,完全不像这种避世在深山中的村子该有的经济水平。”
她刚才甚至在某户看见了总价值好几万的家庭影院。
钱不钱的先不说,如此交通闭塞的村子居然能把这些东西全都运上来,本来就很不可思议。
秦渡嗯了声,说:“等我们把魔解决掉,警方该好好查查,我认为村民并未全部死亡,山下一定还有漏网之鱼。”
汪鹏海不就是在山下的么?
这样一个藏在深山中的村子,里面出来的人长期做着拐卖人口的勾当,几十年不停从外面把人拐进山,这么大的动作岂是汪鹏海一人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