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临气得在屋内来回踱步,一边在脑海中细细思索她小时候都曾与那些人玩得亲近——除了他这个冤家,似乎还有那个总是捧着书,连说话都轻声细气的病弱世子,最烦的是那个会写酸诗送她芍药的余白苏同窗!整日学着余白苏妹妹长妹妹短的叫得不停!
项临在心里给这些人暗暗记了一笔账,待他回到都城再好好收拾这些人。
气着气着,最后这满腔的怒火和酸意却拐了个弯,全烧到了自己头上。他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都怪他一走就是五年,与她生生错过了五年!这五年里,她在都城经历了那么多,而他却全然不知,只能靠一纸手札窥得冰山一角,还是如此扎心的一角!
他要是早知道这个从小就与自己八字不合、吵吵闹闹的冤家青梅,后来会变成令他牵肠挂肚心心念念的意中人的话,不论如何他都会与她先定亲再出征,让全都城都知道余紫菀是他项临未过门的妻子!看谁还敢觊觎!
好在现在的菀菀身着男装,倒是没有那么招人惦记了。
不!不对,菀菀与白无洛那厮走得未免太近了点,那厮怕是心存不轨之心。
他得看紧她了!绝不能给任何野男人可乘之机!
如此想着的项临便推掉了今日的事务,让南风代替去解决。他则像做贼一样,悄无声息地熟练地摸进了宛子榆房中,搬了个小杌子坐在榻边,单手支着头,目光贪婪地盯着床榻上依旧熟睡的人。
项临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样得到眼前人,要不直接坦白跟她说,他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事了,然后大胆表白,她要是拒绝的话,他就死缠烂打!
等会,菀菀她怎么会拒绝他呢?项临摸摸自己的面容——五官英气深邃,鼻峰高挺,更有一双迷倒过不知多少京中贵女的桃花眼。他也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菀菀怎么可能会拒绝他!
只是,他真的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吗?项临想到他当初试探“宛子榆”之时,她曾说她喜欢的那种长相文绉绉瘦瘦弱弱的文人雅士!好家伙,手札上记录的不正是这些弱不禁风的贵公子嘛!
项临越想越烦闷,越想越没底,心里像堵了一团湿棉花,喘不过气,那点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心瞬间崩塌。他从确认了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起就对余紫菀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可他从未考虑过她愿不愿,如今想来,或许在余紫菀的眼里,他还是那个从小就与他争吵作对、两看相厌的死对头,怪不得她在越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继续与他针尖对麦芒,怪不得她不喜欢他这种类型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逃婚了!这简直是罪加一等!让她在大婚当日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前失了脸面,她会不会因此恨透了他?
这一刻的项临真想狠抽自己几巴掌,让你犯贱!
他到底要怎么办才好?项临莫名就从生气愤怒的怪圈陷入了另一种自卑怀疑的怪圈。
就在这时,宛子榆揉着惺忪睡眼幽幽转醒,入眼的便是项临那张满是生气、懊悔、纠结的复杂俊脸,吓得她差点没撅过去。
“啊!你……你怎得在此?”宛子榆一把拉起被褥盖过头顶,他这是看了她多久?他这是什么表情?她露馅了吗?乐平怎么放他进来了?该死的!“乐平!乐平!你死哪去了?”
“别喊了,我让她去准备早膳了。”项临被她吼得收起所有复杂心绪,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她不喜欢就让她喜欢好了,反正他是不会放弃的!
宛子榆堪堪拉下一点被子,露出一双带着点警惕的明媚杏眼眨巴着:“你倒是出去先啊,我要起床洗漱了。”心里始终有点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早已露馅。
“好。”项临不舍地移开了视线,真是要命,怎么会有人只是露出一双杏眼都能如此的可爱如此的勾人,令人心猿意马。那些在余府过夜的男子是否见过菀菀这般刚睡醒时迷糊可爱的模样?真想把她藏起来啊!
早膳桌上,气氛十分诡异。
宛子榆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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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今日的项临好生奇怪,虽然人如往常一般坐在对面,但整个眼神就跟黏在了她身上一样,灼热得几乎能把她看出两个洞来。宛子榆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食不知味,连喜欢吃的桂花糕都不香了。最后她实在是扛不住了,硬着头皮问道:“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项临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盯得太露骨了,他稍微收住了黏在她身上的眼神,故作镇定地喝了口粥,试图蒙混过关:“有吗?”
“有!”宛子榆犹犹豫豫地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项临看着她那眼神闪躲的模样,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他佯装不在意地耸耸肩:“哦,我就是突然觉得宛大夫长得也挺好看的。”
宛子榆不敢置信:“只是这样?”没有看穿什么了吗?
“那不然就是我看上你了。”项临在这一瞬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咳咳……别开玩笑了。”宛子榆刚喝进去的一口粥差点全喷出来,被呛得满脸通红。她这下心里安心了不少,先不管她有没有露馅,反正这会项临也没打算揭穿她。同时,她心里又漾起一丝希冀,要是项临这句话没在开玩笑该有多好。可惜,她如今是宛子榆,他又怎会喜欢男子。
项临眼神黯淡了下去,心里泛起绵长的苦涩,果然,她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就在几天前,他还是很想揭穿她女扮男装的事的,想看她惊慌失措、百口莫辩的可爱模样。可这会儿,他没底了,甚至有些害怕她一旦做回余紫菀,他们是不是又会回到从前那般的针锋相对?她是不是就会连多看他一眼都心烦都嫌弃?你看,就算他真的表白了,她也只会是当他在开玩笑。
“好,不开玩笑。”他低下头,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快吃吧,粥要凉了。”
项临看着对面这个招蜂引蝶却又感情迟钝的磨人精,无奈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条路,看来比他想象的要漫长和艰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