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着,就看见藤匡朝后院的方向走来。
到了他们面前,藤匡笑道:“一大清早,你们在聊什么?”
“在说杂物间。”还不等其他人回答,连翘就心直口快回道。
藤匡脸上的笑有一瞬僵住,他很快调整好表情,“哦、那里面都是一些陈年旧物,我找了个房间堆起来,正想着最近抽空就处理掉呢。”
凌逸月和墨衣闻言对望了一眼,面上毫无波动:“喔。”
藤匡见他们不再问下去,也不多说什么,只对着慕容紫道:“夫人,我还有事要忙,你好好招待两位贵客。”
说罢,不等慕容紫回应,他就径直离开了。
慕容紫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忽觉一阵晕眩,险些倒下。
好在墨衣一把扶住了她,她才跌在了她怀中。
“多谢雪姑娘。”慕容紫道了声谢,在连翘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
她的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墨衣看向一旁的凌逸月,凌逸月心领神会,问道:“夫人可是身体不适?我自小跟随伯伯学习了一些医术,倒是可以帮你看看。”
“老毛病了,找了许多位郎中,吃了不少药,一直也不见起色。”慕容紫叹道。
墨衣在旁道:“不如,夫人就让他帮你看看吧。”
连翘跟着附和道:“是啊,夫人。”
“好吧。”慕容紫说不过他们,朝凌逸月伸出了手腕。
凌逸月探上她的脉搏,半晌后,还不见他有反应,连翘在一旁着急道:“凌公子,怎么样?”
凌逸月摇摇头,收回手,脸上写满歉意:“实在抱歉,在下也看不出是何病症。”
连翘闻言在一旁小声嘟囔:“什么嘛、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不都一样嘛。”
慕容紫喝道:“连翘!”
连翘赶忙闭了嘴,不再多说什么。
凌逸月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罐,递给慕容紫道:“这是百花丸,虽不知夫人得了什么病,但百花丸可以强身健体,夫人可在每日饭后服用一粒。”
“这太贵重了吧。”慕容紫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百花丸,但见装这药的白玉瓷罐甚为精致,大约能猜到此药价值不菲。
“我们在山庄中蹭吃蹭喝住了几日,多亏庄主和夫人的款待,你就收下吧。”
凌逸月说着,墨衣附和道:“是啊,夫人还是收下吧。”
“那好吧。”慕容紫接过药罐,交给一旁的连翘。
连翘的脸上瞬间多云转晴,笑道:“我这就去端杯热水来。”
她果然很快端了一杯热水来,慕容紫吃了一粒百花丸,没多久就见她脸上泛起一抹血色。
“夫人、你的气色好多了诶!”连翘高兴地喊道。
慕容紫摸摸自己的脸,露出一抹笑:“我也觉得身体好像轻快了许多。”
中午吃过饭后休息的时间,几人都在各自房中小憩。
凌逸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探到的慕容紫的脉搏,明显是中毒的征兆。
他之所以说没看出什么病,是觉得就算说了,慕容紫也不会相信。
至于给她的百花丸,并不是强身健体的药丸,而是解毒的药。
百花丸是蓝伯伯炼制的解药,他擅于用毒,特制的百花丸可解百毒。
凌逸月给慕容紫百花丸,也是怕自己看错,用百花丸来测试一下。
若是没有中毒的人,吃了百花丸对身体无害。
若是中毒之人吃了,中的毒越深,身体变化便越是明显。
没想到,慕容紫吃了百花丸后,身体果然有了明显好转。
这就代表,她确实是中了毒,而且中毒很深。
只是,她一直待在山庄之中,谁会给她下毒呢?
“叩叩。”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凌逸月的思绪,他应了声:“请进。”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墨衣推开了门,她进到房间后,不忘将房门重新关起。
等关好房门后,墨衣到了桌前坐下,径直道:“慕容紫是中毒了吧。”
她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凌逸月看出她早有察觉,也并未打算隐瞒她。
“依我看,慕容紫只怕自己也知道是中了毒。”墨衣忽然冷不丁说道。
凌逸月吃了一惊,“你是说,慕容紫知道有人给她下毒?”
“嗯。”墨衣语气平静,“她之所以不揭穿那人,是因为对他,还抱有期待。”
凌逸月反应过来:“你是说藤匡?”
不用墨衣回答,凌逸月心中已有答案。
“可是,他为何要给慕容紫下毒呢?”凌逸月不理解。
紫藤山庄的藤匡向来以“匡扶正义”而闻名,江湖中人人对他称赞有加,说“匡扶正义”的匡即是藤匡的匡。
除了这个好名声,他还有一个出名的好名声,便是宠妻。
听说紫藤山庄,便是以“慕容紫”的名字命名,而山庄中遍植的紫藤花,也是因为慕容紫喜爱紫藤花。
“你跟随蓝陌许久,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一种混合的毒药,是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事情的?”
听墨衣这么问,凌逸月反应过来:“你是说,慕容紫知道藤匡的一些秘密,所以他对她用了毒?”
“不错。”墨衣点头,“我猜,慕容紫之前大约是,知晓藤匡参与屠灭墨家机关城一事。”
听墨衣这么说,凌逸月恍然大悟。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发现慕容紫是连小动物都不忍伤害的性子。
若慕容紫真的知道,藤匡当年参与了墨家机关城灭门一事,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生灵,对她来说定然生不如死。
这么想来,藤匡下毒让她忘记,也就解释得通了。
-
望月楼内。
“危楼人呢?马上就快十五了,他怎么忽然不见人影?”姜梨儿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有一整天,都没看见萧危楼了。
“他去邯郸了。”谢远舟刚好下楼,听见她问就回道。
“邯郸?”姜梨儿手上把玩着一朵花,随意道:“楼主不是说,玉棠门之后再处理吗?”
“他不是去处理玉棠门。”花筱筱刚给一楼摆放的花草都浇完水,瞥了一眼姜梨儿手中的花道:“梨儿、你能别辣手摧花了嘛,楼里摆放的花,都被你薅秃了好几盆了。”
“我这叫花开堪折直须折。”姜梨儿不以为意,继续抬手拨弄手中娇艳欲滴的鲜花。
花筱筱无奈,听见她又问:“不是去处理玉棠门,去邯郸做什么?”
“当然是去邯郸处理漏网之鱼了。”花筱筱回道。
“哦。”姜梨儿很快理解了她话语中的含义,不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看向窗外,“好无聊啊,十五还是快些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那些江湖人士令人作呕的嘴脸了。”
-
邯郸城。
子时,夜色渐深,邯郸城的街道一片寂静。
空中悬着一轮月亮,未到十五,月亮还不算圆,只比半圆圆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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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空中像是悬起一阵风,有云彩遮住了大半月亮。
有道人影从月亮上一闪而过,若是此时被人看见,怕会以为是月宫嫦娥下凡了呢。
萧危楼的身影在邯郸城上空急速奔走,很快就落在了玉棠门内的一棵大树之上。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提前探查过,知道关路住在哪个房间。
这会儿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他身形飘逸,游走在玉棠门中,不带一丝声响,轻柔的像是一片羽毛。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到了关路所在的房门前。
不过一个闪身,他就进到了房间内。
速度之快,犹如一阵风。
关路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睡梦中他指出了残害雀鸟阁的凶手,江湖人士群起攻之,大获全胜。
之后他重建雀鸟阁,当上了雀鸟阁的阁主。
再之后,他带着一众弟子去到上塘林参加武林大会,一举获胜当上了武林盟主。
“关盟主英勇无敌,神威盖世!”
在梦中,他甚至想好了口号。
就在他得意洋洋做着美梦时,只觉胸口一滞,随后就陷入了无边黑暗。
从今往后,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翌日清晨,有玉棠门的弟子推开关路的房间后,发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嘴角还带着笑意。
他试着喊他,多次无果后,才想起去触碰。
这么一碰才发现,关路的身体早已冰凉,他已死去多时。
燕荇被通知后,火速赶到了关路的房中,看见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明明昨晚睡前,关路还是好好的,而且从他身上看不出明显的外伤,死去的样子倒像是做了个美梦,心脏承受不住太强的情绪,崩裂而亡。
燕荇左看右看,看不出任何问题,只好带着关路的尸体去找柴郁。
柴郁见到关路的尸体后,先是沉吟片刻,随后摆摆手道:“随便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师父,原本我们要带着关路一起去望月楼认人的,如今他已死,我们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柴郁冷声道,“原本我们去望月楼也不是为了雀鸟阁,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是,师父。”燕荇听他这么说,忙应声道。
“好了,离十五没几日了,你快些下去准备,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传来望月楼这次出现在何处的消息。”
“是。”
望月楼因为是一座可以移动的楼,每月十五它会出现在不同的城中。
在每月十五前几日,望月楼都会提前放出消息,方便江湖中人在十五之日,望月楼出现时,能顺利找到它。
等目送燕荇的背影离开大厅,柴郁的眼睛眯起,脸上的神情变得愈发冰冷。
他对着身旁的贴身弟子招了招手,等他恭敬靠近后,才低声道:“去看着燕荇。”
“师父,你怀疑燕师兄?”那弟子看出他的心思,试探着问道。
“哼、谁都不可信。”柴郁没有径直回答他,而是冷哼一声道。
既然玉棠门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关路又对门中弟子多有防备,那么能够不着痕迹杀了关路,还不露破绽的,就只能是燕荇了。
“可师父,燕师兄一向对门派忠心耿耿,他不可能这么做啊。”
听了弟子的话,柴郁冷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且去暗中看着他就是。”
“是。”那弟子不再多问,一个闪身就从大厅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