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只是见这画像上的姑娘美若天仙,忍不住多瞧了一眼。”白柳心里后悔,就在刚才,自己居然只顾着和凌逸月纠缠,而错过了雪衣。
雪衣掌握着墨家口诀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作为一派掌门,白柳自然是知道的。
他错过了,当然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这画像栩栩如生,不知是出自哪位画师之手?”为了让自己刚才的反应,看起来更有说服力,白柳又多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这画像是玉棠门和公孙家交手时,从公孙家的人手里抢过来的。”听白柳说自己也不知道雪衣的行踪,燕荇顿时没了和他搭讪的兴致,简单敷衍了两句后,便走人了。
目送燕荇走远后,白柳转向身后一众弟子,低声道:“回凇江城。”
“是。”
白柳记得离开竹林的店铺时,凌逸月和雪衣早就不见了踪影。
因为没有亲眼看见他们走的是哪一条路,所以他也无法确定他们肯定会去凇江。
不过,赌一把总没错的。
至少,比起其他人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飞,血番门是有方向的。
-
在荆州北部,坐落着一处豪宅。
这座宅邸布置摆设都极尽奢华,正是四大世家之一尉迟家的所在地。
尉迟家祖上也曾立下赫赫战功,被加官晋爵。
到了尉迟云天这一代,弃官从商,做起了生意。
尉迟家的买卖遍布三江五湖,认识的人多了,生意越发红火,江湖中人也都愿意卖他个面子。
不过,这都是在墨家手札的消息传出前。
自从传出墨家手札的消息后,江湖中人虎视眈眈,视四大世家为砧板上的鱼肉。
无论尉迟云天如何否认,说尉迟家根本没有什么墨家手札,自己更是见都没见过,也没人会相信。
不过这也难怪,自从前段时间,长安城中传出消息,称齐家的那份手札被一位女子给盗走了,就更坐实了四份手札在四世家手上的消息。
他越是否认,看在别人眼中,反而觉得他野心勃勃,想偷偷将手札据为己有。
且不管手札的消息是真是假,尉迟云天知道,墨青鸣曾去过风雪山庄做客,这件事是真的。
因为当年,是他和楚诚陪墨青鸣去的。
楚诚是楚家家主,楚家同样作为四世家之一,在江湖中地位颇高。
不管怎么说,雪衣知道墨家口诀一事倒像是有七、八分真。
尉迟云天思索着,拆开了公孙家的来信,信上说雪衣已经离开了风雪山庄,不知所踪。
“爹。”尉迟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尉迟云天的思绪,他抬起头,看见她风风火火地进了门,还没走到他跟前,就迫不及待问道:“您要去洛阳城吗?”
“我去洛阳城做什么?”尉迟云天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径直戳穿她:“是你想去吧。”
“我想谦哥了,上次我们见面已经是年前的事了。”
“这不才过去没几个月嘛。”
“已经快半年了。”尉迟渔说着,嘴嘟得老高:“爹,您就让我去吧。”
尉迟云天无奈摇摇头,心中感慨: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再过两日,你楚叔叔的儿子霖泽会来荆州。到时候,你再和他一起去洛阳。有他陪你,爹也更放心些。不然以你三脚猫的功夫,只怕一出荆州,就被人给抓了。”
“谁会抓我啊?我们尉迟家又没得罪什么人。”尉迟渔不解。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墨家手札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江湖中人都觉得是爹在撒谎,万一你离开家,被有心之人抓住,用你威胁爹来交出手札,我从哪里变出一份手札交给他们?”
“那好吧。”尉迟渔无奈答应。
没办法,墨家手札和墨家口诀的消息最近确实传得凶,连她都略有耳闻。
她是很想见公孙谦没错,但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害父亲担心。
谁让她功夫底子差呢,只好等楚霖泽来了以后,再一起去洛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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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走了不到半日,凌逸月和雪衣来到了凇江城。
凇江城的繁华不输杭州,不仅景色优美,街上更是有不少茶摊和小吃摊。
临近傍晚,这些摊位前都坐了不少人。
凌逸月和雪衣先找了一家客栈安顿好后,才约着一起上了街。
刚在街上走了没几步,迎面就撞上一个醉汉。
这醉汉看起来约莫五十岁左右,发丝凌乱,身后还背着一把破旧的弓箭。
他身上满是酒气,撞过来的时候,凌逸月将雪衣护在身后,和他撞了个满怀。
醉汉低声说了句“抱歉”,一抬头看见凌逸月后眼睛都瞪大了,一把抓住他不放手,语气有些激动地问道:“你、你是小萝的孩子吗?”
“请问你是?”凌逸月不解地看向他,醉汉松了手,自嘲地笑了:“也是、她怎么会对你说起我。是我错过了她,是我对不起她,后悔也没有用了。”
听他这么说,再结合他身后背着的弓箭,凌逸月很快猜到了他的身份。
虽然娘没有跟他说过这段往事,但蓝伯伯、叶姑姑在说起四大杀手时曾提过一嘴。
冷姑姑作为当年四大杀手中唯一的女子,除了她之外还有三位。
四大杀手之首的上官凌是洛伯伯的知己好友,在梅庄时为他而死。
剩下两位分别是:擅用双钩的秋叶未和擅用弓箭的云水凡。
在长安城齐府吊唁时,凌逸月已经见过秋叶未了,他如今掌管落羽山庄,正是春风得意。
这么看来,就只剩下一个答案。
面前的这个人,是云水凡。
就算爹娘从未专门提起过这个人,凌逸月也知道,小萝和莳萝并不是同一个人。
小时候在灵风涧里,他和叶空、蓝乐颜缠着洛伯伯、冷姑姑他们,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影组织的故事了。
他可以十分确定,娘和小萝不是同一个人。
“小萝一定很恨我。”云水凡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说着说着声音竟然有些哽咽:“我后悔啊,如果我当年没有错过她......”
不等他说完,凌逸月就冷冷打断他:“我娘说过,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而且,她从来都不是那位喜欢过你的小萝。你嘴中心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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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的小萝,早就已经死了。”
虽然告诉云水凡真相,对他有些残忍。
可比起他如今这般的自我感动,凌逸月觉得他还是早点儿知道真相比较好。
这样,或许他还有机会清醒过来。
“不可能!我的小萝没死!”云水凡闻言眼睛瞪大,使劲薅着自己的头发,看样子像是要把自己扯醒似的。
他这突然的举动,把凌逸月和雪衣都吓了一跳。
凌逸月正欲抬手点了他的睡穴,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谁知还不等他动手,就听见云水凡低呼了一声,随后就趴在了地上。
“喂、你没事吧?”凌逸月俯下身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发现他的后背上有一片落叶。
正值初夏,四周的树木枝叶繁茂,没有要落叶的迹象。
更何况,这片“落叶”颜色翠绿,叶子的尾部断痕有被人扯下的痕迹。
有风吹过,街边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
凌逸月抬眼望去,看见树木之间有一道身影匆匆掠过。
还不等他看个仔细,那道身影早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街上行人如织,人们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还在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凌逸月和雪衣将云水凡送到了客栈,给他开了一个房间,将他安顿好以后,才又重新上了街。
刚走出客栈,凌逸月就听见雪衣的声音响起:“凌公子。”
“怎么了?”凌逸月不解看她。
“你人真好。”雪衣看向他的目光异常认真,凌逸月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又想起了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女子。
“凌公子?”雪衣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的反应自然。
明明知道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可每次看见雪衣,他总是会想起那位女子。
“雪衣姑娘,可当在下是朋友吗?”
“当然了。”
“既然雪衣姑娘当我是朋友,那我们日后便以姓名相称吧。”凌逸月说着,又补充了句:“要带你回洛阳城还有很长的路程,我们再这么客套下去,彼此也不自在,你觉得呢?”
“好,就听公子、听阿月的。”
雪衣开口间,很快就转变了称呼,这熟悉的昵称让凌逸月有片刻的恍惚。
“阿月”这个称呼在灵风涧时,他每天都能听见。
爹、娘、姑姑们、伯伯们还有叶空和蓝乐颜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么喊他。
自从下了山后,这样被人称呼倒是第一次。
许是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太熟悉了,在她喊出的一瞬,他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雪、衣。”凌逸月唇角扬起一抹笑,试着开口唤她。
雪衣应了声,指指远处的摊位:“阿月、我饿了,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吧。”
“好。”
两人到了摊位坐下,摊主看见是一对俊男美女,还多送给他们一份小菜。
“对了、雪衣,你的记忆如果有恢复,或者想起什么画面,记得告诉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