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我知道荣华富贵不入你的眼,可是为你抢夺凤印,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直白的爱意,你应该能懂。你叫我成全你?我若成全你,我这一切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顾南陵痴痴地注视着沈青悦,“所以,悦儿,别说傻话,你只能嫁给我”。
绕来绕去,又回到问题的起点,沈青悦真是有口难言,难而,她又实在不习惯两人突然的亲昵,微微侧过身子,小手缓缓地从他的大掌中抽出,她抿着唇角,水眸汪汪地看着顾南陵诚恳地说道:“南陵哥,男女授受不亲,请别靠我这么近,会让下人闲话的”。
顾南陵见她如此生硬地拒绝着他的靠近,心中也是相当的不习惯:“悦儿,我记得以前你可是时常吵着要我抱的,如今却要跟我生分了不是?你这样可是在怪我离开这么久?可我若不出去历练争夺,我如何当得起你今后的依靠。”
顾南陵说完,伸手搂住她的头部让她靠在自己坚实的肩头,继续温柔地说道:“悦儿,你如今及笄了,不要再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可知道,等你这一日我等了十几年?”
顾南陵侧过身躯,把她拉入铜墙般的胸膛,粗砺的指尖抬起她的下颌摩挲着,他的双眼带着酒后的潮红,款款注视着她柔声说道:“你知不知道?等你这天等得我何等煎熬何等难受?我真想今晚就娶了你,让你真正成了我的人。”
他也不容她再推拒和躲闪,灼热的唇带着热切,眼看着就要印在了她的红唇上,一股暧昧潮热的气息,让沈青悦的脑中顷刻间变得一片空白,在一阵迷雾般的混乱之中,北堂翊那银白色的影子又该死地晃到眼前。
沈青悦不由感到一阵心颤,她双手大力地推开顾南陵那双越搂越紧的臂膀,直起身踉跄地奔出凉亭。
在一阵无措的慌乱过后,她稍微冷静了下来。
她不敢再回头,只是抛下一句满含歉意的话:“南陵哥,对不起,我真的不适合你。”
顾南陵猝不及防让她推得身形有些不稳,跟着站起身立在原地,眼眸眯起,眼光冷沉地目送着她离去的小身影,手指留恋地按住余热未消的双唇,脸上闪着一抹孤傲与志在必得的绝决,仿佛立誓般喃喃低语道:悦儿,只有你才是我想要品尝的味道,穷尽此生,我不放手。
沈青悦抚着慌乱的心口,一路疾走,远处大厅里依然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喝酒行令的声音,让这沉寂的府邸增添几分生气。
她怀着对顾南陵满满的歉意,将他那黑色的大氅拢紧,伸手扶着他给她插在发上的簪子,心中闪过几分不忍,相识十年了,她与他两人这算是人们口中的青梅竹马?
除却五年前懵懂的岁月,如今再见一身沉稳刚劲的他,若说没有心动是不可能的,况且她也早已习惯了他的呵护,习惯了他温暖的手掌牵着他的小手,习惯了他默默注视着她温柔地拂过她的发丝……
如若,那个该死的银白色身影从未出现,从未与他从未交集,那该多好!
如若他不曾硬生生地闯入她的心海,她与顾南陵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般的和谐啊。
她真的说不出那些狠戾的话来拒绝顾南陵的情意,毕竟两人共有了十年的感情,谁也不会想到两人之间会骤然生起这样的变数。
沈青悦越是接近到房门口,越能感觉到空气中飘浮着某人发散出的松竹气息,那样霸烈地流动在这举世欢庆的夜晚,同时在提示着他如今已经无处不在地充斥在她的生活中。
那样的松竹气息像极了他与她口中交缠的香津味道,想到此,沈青悦的心下没来由地感到无力和烦燥。
推门而入,房内立即传来某人施施然流淌而至的声音:“可算舍得回来了?方才两人亲热得可真投入。”
沈青悦让他的声音吓得赶紧推上房门,伸手抚着心口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
奔进屏风后,只见那一身银白色的人,正慵懒地卧在她的床上,见到她极不自然地抿着双唇,明亮的眼眸顿时紧紧眯起,抿起的棱唇让眸色又暗沉了几分,眸中放出危险的光芒。
他趋身上前扯掉她身上宽大的大氅,正欲拔下她发上的簪子,却被沈青悦死死护住。
“你喜欢这簪子,还是喜欢送簪子的人?”
“北堂翊,你别无理取闹。我喜欢南陵哥送的贺礼,这是我的自由”。
“不准。我看着碍眼。你只能喜欢我的贺礼。”
北堂翊的语气像个失了宠爱的孩童般,语气霸道地拒绝身前这个小身板的要求。
“我再说一次,顾南陵陪着我一起长大,我们相识了十年,你不能如此蛮不讲理。我无法拒绝他的心意,他是父亲捡来的孤儿,从小身世可怜,我们一直亲如兄妹,若你没出现,今晚可能我们已经成亲了。”
北堂翊听到沈青悦口口声声说着她与顾南陵的过往,尤其是最后一句让他心中像是推翻了醋坛子一般酸涩不已。
他的眸子眯得更加危险,冷冷地自嘲而笑:“也是,拒绝不了相识十年的人,那就轻而易举地拒绝相识不到一年的人?沈青悦,你可真说得出口。”
北堂翊执起她的手抚上她自己的心口,语气冷沉地问道:“你自己扪心自问,霞美峰之颠,你我唇舌交缠,你那一脸的陶醉与沉溺是什么意思?小小年纪,你倒学会玩起新欢旧爱的把戏。沈青悦,我算认识你了。”
他冷然昂起的下颌充满着骄傲,他的一番冷冷的质问,又搅得她惊恐万状,急怒之下她捂住自己的双耳作驼鸟状,摇着头尖声喊着:“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番话喊完,见他还是要走,又紧紧地拉住他的袖子急切地表白:“阿翊,我喜欢的是你啊”。
虽然终于从她口中得到一句“喜欢”,可是方才的醋意根本未曾褪去,他继续追索着:“是不是方才顾南陵也用这样的手段得到你的一句‘喜欢’?说,是不是?”
“你不信我?”
沈青悦的自尊心被他挫得低入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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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现不可思议的神色,瞪大了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随后咬牙切齿怒道:“好,北堂翊,你滚,从此刻起,我不喜欢你,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还要与他不羡神仙羡鸳鸯。”
“你敢!若真有那一天,你等着我来毁天灭地。”
北堂翊那可怜的自尊与理智彻底让沈青悦最后一句话摧毁,冲动驱使着他的“爪子”扼上她的脖子,偏生,眼前这小冤家在他五指之中,表情是那样的绝然。
她又再现当在密林深处俘获她时的倔强眼神,虽然两人身量不同,她要仰视于他,可是她的骄傲同他一样。
她这般凛然不屈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可是他却又舍不得使力,倒把自己气得额上青筋毕现,心中郁闷。
他突然甩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用力往床上一摔,两脚一迈便落荒而逃般跃出后窗,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沈青悦望着他翻窗而出的身影,身子死死地倚在墙上,她的双手虽然扶着屏风,可是每个指尖却止不住地颤抖着。
可是,她不想叫他看出她的异样,嘴上仍是厉声冲着他的后背叫着:“滚得越远越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别指望我会想你”。
她大力喊完,身子却突然像是被抽了丝一般,无力地顺着墙壁,颓然滑下坐于地上。
她双手捧住脸颊,将面容埋于双膝之间,她的双肩起伏抖动,无声地哽咽哭泣着:“娘,我好喜欢他,可他不要我了……”
正月期间,沈青悦虽然时常去“明月阁”与父亲和明月用餐,可是,她寡淡的神色,令她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冷清。
这不仅令红桃小心翼翼地服侍她,更令她父亲大加赞赏,说她及笄礼之后,终于有了女子的矜持。
她不置一词,只是好奇地盯着秋月的肚子,感觉她的肚子撑得像个圆球,似乎随时有爆裂的危险。
“悦儿,再过两个月,月姨娘就要生了,你希望这胎是小弟还是小妹?”
“悦儿觉得都好”。
看着沈致远与明月越发默契的相处,沈青悦突然有种解脱感。
或许某一日,她离开了这个家,父亲还有他将来的孩子,也会生活得其乐融融吧。
可是想到这,她又在心底自嘲,如今他都退出她的人生了,何来今后她会有离家之说呢?
……
北堂翊走了,彻底地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可是,从那一夜起,她的心底却印满了她和他之间的每个过往,那些他逗她欢笑讨她欢心救她护她的每个瞬间,一直萦绕着她。
就连他生气咬牙切齿的样子,在她心底,也有着别样的风采。
原来,两人相识未到一年,可是她却觉得与他像是曾经相守了一生。
每个冬夜,她在温暖的床上辗转反侧,殊不知,屋外有个黑影,一直立在屋檐下,他无视冷寒的夜风,每次都要等到她屋内火烛熄灭,他这才挪开脚步,不舍地回望着她的房门,再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