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悦看着沈致远笑得那样满意,莫名就愣住了。
北堂翊那个登徒子的影子,在她心里晃了一下,令她的神色微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常面色。
她小嘴一嘟:“悦儿不嫁,悦儿要在家陪父亲还有月姨娘”。
“傻孩子,你小时候可是从年头嚷到年尾,说嫁人就嫁南陵哥的。还有,陵儿无父无母,一直是我和你娘把他养大,你和他成亲不必搬出去,还是住你的长乐轩。”
“即便如此,悦儿也还是不想那么早嫁人。再说了,爹也知道悦儿想嫁南陵哥的事,那都是从前女儿作为一个信口雌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在乱说。如今,女儿长大了,眼光自然不同过去喽,爹和月姨娘,悦儿困了,就先去睡了”。
“哼,正是因为你知天高地厚,你才应该明白,陵儿就是你的良配。总之,为父还担心你配不上陵儿这孩子呢,人家如今也是一方主将,放眼整个大夏国,如今很多城池关塞要处,都是他的人在把守。能嫁给陵儿这样出色的夫婿,爹看你该偷笑”。
“反正本姑娘还不想嫁人”。
沈青悦说完,逃也似的奔出了“明月阁”。
“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沈青悦出了“明月阁”,才知道自己好死不死地吃撑了,连走路都觉得腿沉。
走在荷花池边,她低着头,缓慢地踱步,她专心地想着沈府的未来,想着月姨娘的孩子会长什么样,竟然觉察不到有个人,手中提着不明物体,此时正悄悄地附在她身后,随着她前行。
沈青悦是真的很喜欢明月腹中的孩子。
不管是男是女,它都是将军府未来的小主人,对于身份,在她心里并无嫡庶贵贱之分,因为那也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一种牵绊。
如今娘亲去了,大哥又下落不明,沈家,很需要迅速开枝散叶,而这任务,她很庆幸是明月这样的女子来担当。
她边走边想像着,明月给这个荒寂的将军府生了五六个孩子,而她正带领着孩子们欢快地玩耍,后面的孩子们追着她,“阿姐阿姐”地叫着喊着,好不热闹。
她的嘴边带着笑意,不知不觉就进了自己的闺房,可是一进门就发觉有一种木木的,带着酸又带着甜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
这个味道,让她想起了,那一日在山中尝过的梅杨。
红桃已经不知去哪里睡了,沈青悦绕过屏风,才发觉原来床头的桌上放着一个篮子,那竹篮子上面堆满乌黑色泽中透着深红的,汤圆大小的果子。
啊,好多杨梅!
不知是谁如此善解人意,知她积食,送来这些消食小能手。
沈青悦见状,不作多想就立即扑上,两个手上各自抓了一把颜色最是鲜红的杨梅,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啊!救命啊!好酸!
“哈哈,笨蛋!哪有那样吃杨梅的”。
沈青悦正被酸得直跳脚,她的床上却传人某人的笑声,是那样的幸灾乐祸。
她瞪着笑声的主人,立即上前扯住他衣襟,想把这不请自来的某人赶出去。
可是,某人却欺身上前,反客为主,捧住她的双颊,拇指揉/捏她的双唇,就在她皱眉准备发作之前,他的俯下棱唇,牢牢锁住她的红唇,大舌更是风卷残云般,将她口中那些酸物尽数卷走不说,还立即拈起另一颗梅杨,放进她的口中,他就用舌尖将杨梅汁液渡进她口中,两人口中瞬间变得好甜!
整个过程太过迅速,沈青她还来不及出声抗拒,她的口中又被他舌尖抵进好多好甜的杨梅汁。
“呜呜,浑蛋,非礼啊”。
她感觉自己的舌尖被他牢牢锁住,那样紧密的触感令她的脑中眩晕,四肢发软,呼吸紊乱。
更可恨的是,她隐在绣鞋里的的脚趾头,又忍不住要蜷缩起来了。
为什么,每次只要他靠近,只要他抱着她,只要他的唇舌侵略着她的小口,她都会有这种反应。
要死了。
北堂翊这个浑蛋根本就是在趁火打劫。
终于等到某人不给她灌杨梅汁了,她的身子后头又叫他双手拢住。
“小家伙,这些天你有在想我吗?”
“有啊。”
“真的?某人表示很幸福”。
沈青悦将他的头扳开,他一直压在自己肩窝处,自己的一颗心,实在无法承受这样的亲密。
“你的幸福来得也太早了,我有在想你,不过是在想你何时从我眼前彻底消失”。
“真是有够无情的,别人翻书都没你变脸快,明明享用我那么多甜杨梅,却连声谢都不肯说。所以,从你眼前消失,某人恐怕无力执行,真是抱歉”。
某人嘴上说着抱歉,双手却越收越紧,几乎将她禁锢。
就在她要发作之时,他适时放开,却将她抱在膝上。
“来,某人免费教你如何吃杨梅才不酸”。
沈青悦方才被酸得四肢无力,这才任他双臂环绕过她的身子,乖乖地任由他指着几颗长着长长果蒂的,颜色又是特别乌黑的杨梅,放进她的口中。
“吃杨梅并非色泽越鲜红越好吃,那些都很酸,恐怕只有孕妇才受得了那种酸”。
他说得那种酸,沈青悦听了心底一动。
“只有这种长果蒂,色泽又乌黑的果子,才是最香甜可口的”。
沈青悦不想在这样寂静的午夜再跟他牵扯不清,于是下了逐客令:“本姑娘现在学会如何吃杨梅,感谢兄台诲人不倦,本姑娘要睡下,请回吧”。
说完,打了几个呵欠。
“你睡你的,我看我的”。
某人非但不走,还将她抱到藤席上,搂着她顺势并躺。
这人赶都赶不走,她只得示以白眼,转过头留给他一个无情的后背。
“听闻沈大小姐这些日子大展雌威,治理家宅,并且颇见成效”。
某人轻挠她的后背,令她无名痒起,只好回过头施予白眼与他对峙。
他忍住笑,继续掰扯:“像沈大小姐这样艳惊四座,又管家宅的人,正所谓上得了厅堂,治得了流氓,在床上应该也能叫爹喊娘……”
“你……敢调戏我!”
“哦,总之是你这样的妙人儿,就是寻遍天下,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
“你够了,滚回你的幽州城去”。
“没够,某人府上也正好缺你这样善于理家的女子,不知能否纡尊降贵光临寒舍,帮我打理打理那一堆烂摊子?”
“没闲,有闲也不去”。
“某人名下酒肆楼馆,钱庄无数,真的不去败光它们你将来会后悔的”。
“与我何干?过了年后,我就要嫁作他人妇,夫家就是顾南陵,请恕难从命”。
“那在下就更不能走了,在下得留下来探个究竟,为何我的诚心诚意换不来你垂青?”
来人牢牢扣住她的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走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哦共处一床,还一起过夜,你会毁了我的名节,我会嫁不出去。”
她推着他。
“你我还共处一山洞呢,至于一起过夜,你我又不是没有过。”
他坚如磐石,坚决不让她推下床。
“你……你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她气得跨/坐/到他腰上,双手掐住他的脖颈。
“嗯……建议你声音不要太小”,他喘了一下,“否则贵府上下都将无缘见到,你坐在本将军身上的香艳场面……”
他突起的喉结被她掐在掌心,那触感,令他止不住的眼眸迷离,有种像是饮了酒之后的微醺,真是太要人命了……
“啊……你浑蛋。”
沈青悦赶紧放开手,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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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被捂着脸,只给他留下一个惊慌失措的后背。
“哈哈哈,小家伙这就害怕了?逗你玩呢。别盖住脸,你想睡就快睡吧。”
北堂翊哈哈大笑,倾身上前,帮她把被角拉下。
他拍拍她的后背,直到她细小的呼吸声传来,他才拨开覆在她脸上的长发,指尖轻轻地划着她额际的美人尖,看着她委屈的小表情,心想:小家伙这段时间,为了镇慑她的后宅,也真是太操劳了。
其实每一夜他都隐在黑暗中,观看着她的所做所为,还好,这个小家伙的行事风格,都是令他欣赏的。
尤其是是那一晚,他见她扯着她父亲的小妾的头发,戳着她的鼻子教训道:不要以为野鸡插上凤毛就能做凤凰。
他当时坐在屋顶上,当听到这一句的那一刻,他笑得差点失足跌落在院子里……
沈青悦将那一篮子杨梅送给了明月,果然,几日之后,明月的孕中反胃减轻了些。
某日,正想着去“明月阁”看看明月的腹部是否显怀,不料,远远地,便从荷塘边上,见到沈致远携着明月,正朝着她缓步而来。
沈青悦见着父亲与明月犹如新婚夫妇般如影随形的甜蜜模样,心下很是动容。
想起那个午夜所他说的“大展雌威镇家宅”,有些好笑,不过,再看看迎面走来的两人,以及回归温馨、正在朝着心中预期发展的家园,不免涌起无尽的自豪感。
“爹你对月姨娘可真体贴”。
此时的沈青悦是由衷地把明月当成自己的亲人,虽然这个双十年华的继母,只比她年长七岁。
“悦儿,今儿你南陵哥让人送来几筐红荔枝,为父正想给你带过去,从小你最爱吃荔枝了”。
“谢谢爹,谢谢南陵哥,真的好甜好甜”。
沈青悦顺手剥了几颗荔枝大吃起来,手上吃不完的便放进明月的手中。
“一骑红尘妃子笑,悦儿,吃过陵儿的荔枝,你该明白他的深意”。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爹,悦儿坚决不当妃子”。
“至于位份,悦儿你可以要得更多”
“爹你也想得太多了,还是先好好宠爱你的小妾吧,悦儿失陪”。
沈青悦顿时对那色泽鲜丽的荔枝变得兴致缺缺,转身就跑。
唉,只不过是想吃几颗荔枝,尝尝那甜中带蜜的感觉,可是又要联想得那么多那么复杂,太沉重了。
面对沈青悦落荒而逃的样子,沈致远与明月相视而笑。
沈青悦一直觉得奇怪,以前自己真的很想嫁给顾南陵。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却越来越害怕旁人再提起嫁给他这件事,她越来越不敢面对他。
看来,自己并不是值得他托付终身的良人。
沈致远宿在“明月阁”,陪伴有孕的明月已经好多日夜了,这让沈青悦很是欣慰。
沈青悦也时常前去“明月阁”,看看明月安静地穿针引线,为腹中胎儿缝制衣衫,莫名觉得明月身上的母性光辉很是圣洁。
有时,沈青悦也会帮着打下手,给她拆毛线,或者传递布料,沈致远则在床边的卧榻上,看着手上忙活的“母女”两人,含笑吃茶。
通常,沈青悦会在那里“蹭”饭之后,再回自己的闺房。
她以为,这种温馨的日子会长久下去,可是她终究想多了。
不出一个月,沈致远竟然又收了三个十三岁雏妾。
那三个是外面别人送来的,而且都长得非常像自己的娘亲。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沈青悦立即带上短剑,就要前去找沈致远理论,或者将那三个小biao子就地了结。
一看就知道外人居心不良,可是自己的爹却鬼迷心窍,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出,亏他还是历经沙场的老将。
沈青悦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浓浓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