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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作者:青玉墨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夷仙修养几日,期间铃兰帮夷仙抹药,一遍擦一边掉眼泪,条条疤痕触目惊心,可见下手委实不轻。


    抖了抖药粉,浸入渗血的伤口里,女子一声不吭,不感疼痛。


    又免她起疑,夷仙假模假样蹙眉喊疼,鹿眼汪汪,小脸皱在一起,好生可怜。


    铃兰见罢,放轻动作。


    等铃兰出去倒水,夷仙自顾自掀起条带看,为了不引人起疑,这些皆是她自个拿刀砍的,伪装成被妖魔追杀。


    “你哭什么?”


    夷仙有些装不下去了,伤在她身,铃兰一个劲抹眼泪,似伤她。


    “鸢瑶,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那些伤害你的魔头一个都跑不掉,宗门定为柳门讨公道。”


    夷仙催动怀里翠绿珠,柳门疗愈术正为她治疗伤口。


    为柳门讨公道…


    她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忽然笑了,“嗯。”


    她掩了周身魔气,他们这等小辈还不足以有能力发现。


    夷仙身为天地孕育而生的魔种,习不了仙门术法,只得命柳鸢瑶将周身本领尽数灌入翠绿珠,她再以此催动。


    翠绿珠藏在袖间,催动散发出的灵气宛如她自身施出,铃兰不觉有他。


    养了几天,终得下地,推开客栈老朽木门,有一人在门口等着她。


    殊玉搭着木栏,摩挲无归剑柄镶入的五彩石,夷仙踩出一步,五彩石直指她。


    “殊玉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五彩石并未有异,殊玉收回剑柄,“无事。”


    “听闻无归剑上五彩石辩妖邪,殊玉师兄方才是在探我?”


    殊玉:“是。”


    大方承认,毫不避讳。


    夷仙用的是柳鸢瑶的身份,行为做事定不能如往日般潇洒。


    她走近,伸手握上剑柄,五彩石在她手心,“那师兄可曾看出异样?”


    剑柄抽离,手心落了空,殊玉拿出帕,擦拭五彩石,“不要碰我的东西。”


    夷仙:“……”本尊稀罕?


    “你是如何从断头窟逃出来的,如何窝在密林茅草屋,茅草屋那老婆婆又是何人?”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夷仙歪头,开始扯。


    “断头窟残暴不仁,无故弑杀柳门子弟,我们柳门殊死搏斗,却终是不敌夷仙那魔头,爹爹为了救我,在妖魔押送我等前去断头窟时献祭生命,只为让我有一线生机逃脱。”语气染上哽咽,手指擦拭眼尾莫须有的泪水。


    她张口就开始贬低自己名声,名声在外,好坏对夷仙而言,一文不值。


    “我逃出来后,他们不愿放过我,一路追杀,我不敌他们受了重伤,一直东躲西藏白日不敢露面,只敢在晚上出来,我本想前往合月宗寻求庇护,可近日断头窟竟派了右法护前来逮捕我,我害怕,不敢出来。”


    “偶然间发现一处密林,那里无人居住,我在里面发现一间密道,故而躲了进去,至于你说的老婆婆,我不知。”


    “不知?”殊玉追问:“那婆婆一直在屋外,你一直没发觉?”


    夷仙摇头:“并未发现有过老婆婆身影。”


    殊玉沉思良久,忽而问她:“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


    殊玉轻轻颔首,平静道:“既然如此,那便同我再去一趟茅草屋。”


    夷仙:“……”


    初时还是艳阳天,到密林,一下子变暗淡,簇簇乌云压顶,估摸要下雨。


    “殊玉师兄,这天怕是要下雨,我们还要进去吗?”


    殊玉径直踏进,没回应。


    夷仙:“……”本尊问话,你耳聋就让御决领你回天仙宗割耳。


    内心骂咧,表面还是云淡风轻。


    密林高耸,遮天蔽日,里面比外头更要昏暗,二人并排在密林转悠,偶有鸟雀诡异叽叫。


    殊玉照上回记忆,企图寻到茅草屋,寻求未果,他将目光投向夷仙。


    “柳鸢瑶。”


    没应。


    夷仙正张望旁边粗壮大树,接着,一硬物戳她。


    “柳鸢瑶。”


    “啊…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在喊她,夷仙推了推五彩石,“殊玉师兄,我感觉这是好生蹊跷。”


    “你是之前是如何找到茅草屋的?”


    自是变出来的,这还用问。


    夷仙自是不能这般回答,她含糊道:“那天,夜色昏暗,我受了伤,跌撞闯进了一片花海,然后就看到茅草屋了。”


    “还记得路?”


    “不记得了。”


    轰隆——


    惊雷闪过,一记刺眼亮光一闪而过,天愈加昏暗,密林诡影窸窣穿梭,殊玉带夷仙出了密林。


    刚一出来,雨幕铺面,二人并未带伞,夷仙咽下津液,淋雨是不可避免的了。


    踏入雨幕,预想中的雨珠并没有打下来,而是溅上头顶灵气凝成屏界,顺着无形屏障缓缓下滑。


    气烟如水波荡漾般游走,形成巨大的屏障将二人笼罩住,隔绝雨幕。


    以灵气震雨,好生奢靡。


    夷仙心安理得享受,从密林到客栈,衣决不湿,所到之处,干燥洁净。靴底踏过,气屏跟随。


    客栈外,淅沥雨水洇湿了青石路,摊贩着急忙慌收拾摊位物品,袖子铺顶,以挡雨珠,可不免还是浑身湿透。


    夷仙理了理衣裙,踏上木梯,困意上头,打算回去补觉。


    铃兰三两步匆忙从二楼下来,“大师兄,不好了,出事了。”


    夷仙挑眉,困意减了。


    殊玉示意铃兰讲,铃兰一张口就报出命案。


    “方府前两天娶进门的新妇死了。”


    哦豁,有人动手了。


    夷仙困意顿消,轻步跟着他们一起去方府。


    一进方府,全府上下神情惊恐,脚步急促无章法,平日见贵宾弯身行礼,此刻全然不顾,个个躬身低眉靠边走。


    拐进圆月石拱门,梨花带雨珠扬风撒舞,暴雨打落了梨花枝干,点点梨花铺陈青石地。


    宁落晟在方府报案时就已赶到方府,新妇院落正中央,他正弯着腰仔细观察,大师兄不在,他不敢随意动弄尸体。


    命案本该交于官府,轮不到宗门做主,可偏偏方府报案说是妖邪作祟,杀了贵夫人。


    司月长老还未回天仙宗,闻言,跟过来一同察看。


    尸首旁握帕掩唇的男人正是安云霞口中常年病弱无力的方平安,一群人中,属他脸色最为苍白,好似多喘息就能厥过去。


    殊玉先是询问一下死因,新妇房的丫鬟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未听及问话。


    方老爷不满极了,还是小厮推了推她,她才附身恭谨回话。


    “奴婢叫春喜,是夫人房里的大丫鬟,夫人嫁过来这些天,一般是辰时才起身,而今儿夫人去山青茶楼与众贵人们吃茶,故昨儿命我今早要早些唤她洗漱,到卯时六刻,奴婢去敲门,可屋内久久未有夫人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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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一瞧,夫人她…她竟不省人事了…”春喜磕磕绊绊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司月长老说完剩下的话:“官府派仵作来验过了。”


    候着一旁的仵作上前:“大人,贵夫人四肢百骸被折断,头骨并无创伤,血液却平白从腠理涌出,除此之外,再无异样。”


    殊玉点头:“我知道了。”


    殊玉给夷仙个眼神,示意地上尸首,夷仙没理会到,扫了眼就收回来了。


    殊玉:“……”啧。


    “柳鸢瑶。”


    夷仙带入身份,“怎么了。”


    “柳门医术一绝,你给验验。”


    “?”


    夷仙:“我又不是仵作。”


    医师行医疗疾,整日跟半死人打交道,又不是跟死人打交道。


    殊玉不容置喙道:“验验。”


    得,在场一群人都听你的,验就验!


    殊玉转头对方老爷:“不知方老爷可否腾出一间屋子,方便我等探究死因。”


    贞洁为民间女子最为首要,殊玉思量此点,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能当着众多小厮外男面解衣验尸。


    方老爷懂得他的用意,命人腾出一间空屋,方府宅大多院,没一会就腾出来了。


    小厮抬着尸首前去,夷仙前往。


    “铃兰。”殊玉偏头,“你跟着。”


    铃兰了然,麻溜跟着。


    殊玉带着春喜还有方平安进了新妇屋子,一进门,屏风遮挡里面陈设,绕过屏风往里走,绣架上贵夫人今早儿要穿的寒梅金绣外袍铺陈,窗边梳妆案台落了几朵梨花。


    雕花檀木床上花被有些凌乱,问了下春喜才知道今早儿一行人抬贵夫人尸首时弄的,大家伙太胆颤了,手脚不免有些颤抖,抬了两次才把人抬出来。


    殊玉看了下周围,屋内无打斗痕迹,五彩石并无异样,未感到妖邪气息。


    “你们为何在报案时说是妖邪作祟?”


    他们未修炼过,遇了命案寻常该报歹人索命,而他们却报了妖邪夺命。


    “你们见到妖了?”


    殊玉接连发问。


    春喜哭颤:“我初发现夫人尸首时,夫人正冒黑气,周身黝黑,很是不正常,而当我们将夫人抬出来时,魔气散去,夫人尸首恢复了以往肤色。”


    问完春喜,就到方平安了。


    殊玉发出疑惑:“方公子未与贵夫人同屋?”


    方平安摇头,苦笑道:“我身子骨不适,夜里常咳,怕扰了夫人安寝,便与夫人分开,却不曾想,夫人竟…咳咳…”


    一阵剧烈咳嗽,无力瘫坐在木椅上,悲伤捶着胸膛,似有大石压着,喘不上气。


    这边在问话,另一间屋子,闭紧门,里头两位活人和一具尸体。


    夷仙捂鼻,从未做过这等差事,内心抗拒不已。


    无奈铃兰在侧,她只得装模作样检验安云明身子,轻压骨骼,确如仵作所言,四肢断裂,抬起头部,鲜血染红床板,而头部无外伤。


    解开衣裙,夷仙按压她腹部,面色逐渐凝重,掀开最后一层布料,肤如凝脂的肌肤无半分刀疤。


    铃兰:“鸢瑶,怎么了?”


    “你脱衣。”


    铃兰蒙了:“啊?”


    虽然不知她何意,铃兰还是照做不误,褪去衣裙,夷仙按上同样位置,对比两者。


    “少了一块。”


    “少啥了?”


    “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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