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念头方出,庾素琴识海中便猛然碰出大魔头的动静,一团虚幻的魔气竟跑到云逸仙尊眼皮底下,唬得她不敢吭声。
“放心,一道感知而已,你别回话他就看不到。”
庾素琴僵直在原地,识海中大魔头继续道:
“我引开他,你直接回药田。云逸留你,是想在主峰杀了好毁尸灭迹。”
庾素琴看着一连串的段评:
【仙尊好宠】
【怎么舍得罚庾庾呢】
【他还要送她丹药嘞】
【菜狗菜狗】
“……”
她脑子有点宕机,眼下确定不了云逸仙尊在这本绿江文中的身份,但总归越不过慕容枢这个男主去。
行叭,既然慕容枢是男主,他的剧情才是主线,那就都听他的。
慕容枢交代完毕,确认蠢兔子听明白了。
识海的魔气退去,不及片刻,渡尘宗主峰以东,便传来一声巨响。
下一刻,袅袅黑烟竟从那一方向升起,在夜色中隐匿难辨。唯有云逸仙尊所在的主峰云顶,借着星光月影瞬息察觉。
——那里正是灵剑峰方向。
仙魔两位合体期大拿,交手百余回,云逸仙尊当即反应过来:
“慕容枢?”
他回头看了庾素琴一眼——她正僵着丝毫不敢动弹。
不待片刻,仙尊便以看似从容不迫的身段,晃眼间云端落影,闪现到魔气所在的灵剑峰头。
【修罗场】
【好多人啊】
【情敌见面hhh】
看段评这意思,接下来便要进修罗场剧情点。
那今夜的劫丹房剧情应是修补得大差不差了……?
庾素琴倒吸一口气,趁着大魔头慕容枢拖住云逸仙尊,火急火燎满山乱跑便要回灵药峰。
她正稀里糊涂绕路时,腰牌上那一“药”字灵力蓦然凭空勾画,引至一个方向,同时捎带来云逸仙尊的传话:
“庾弟子,那魔头既已出现,你便且回灵药峰去罢。擅闯丹房本该关你禁闭,念在你脱凡心切,免了禁闭,只需赔偿渡尘宗三月丹药供奉。”
【啊啊啊你明知庾庾没钱!】
【这位是白切黑吧】
【他逗庾庾玩儿呢】
“……”
庾素琴脚下一软,脊柱险些被这高额负债压垮。
呜呜呜,呜呜呜。
她垮着一张脸,徒步绕了大半夜,可算回到灵药峰。
药田在望,木屋静谧,如此熟悉的一幕令她不由得提心吊胆,颤颤巍巍喊了声:
“我回来啦~”
静谧依旧。
咦……没有回应?
大魔头走了?
庾素琴松了口气,进了院子转身掩门,高兴道:
“我回来啦!歪?慕容枢~大魔头~~”
掩了门一转身,正对上清凉月色下幽暗的目光:
“呵呵,在呢,没死。”
“…………”
庾素琴哐哐后退三步。
屋里的大魔头仿佛受了重创,半死不活的勉强剩半口气,那半口气还泄成血掉到她屋内,一时间淅淅沥沥格外惨烈。
在这般惨烈的血色中,他尚且有余力对她幽幽扯出一抹笑:
“当我死了庆祝呢?”
“没、没、没有,呜呜呜……”
庾素琴宕机了一整晚的脑子,终于在见着慕容枢之后重新运转,抽抽噎噎赖上一耙:
“分明是阿枢公子丢下小妹就跑的呜呜呜!那仙尊好不可怕,威胁小妹父母宫圆满要替小妹杀掉呜呜。小妹为了替公子拖延时间,不得已与他虚与委蛇……”
慕容枢懒得搭理她:
“别哭了,滚一边歇息去!明日不是还要随你师兄去听讲?”
“哦~呜呜。”
庾素琴糊弄过大魔头,麻溜地滚去偏房了。
不到一盏茶功夫,慕容枢听着隔壁窸窸窣窣的呼吸声,像只蠢兔子睡得窝囊又平稳,不由得好笑。
他掌心捂住腹部,缓慢抹开魔体上糜烂的创口。
血脓流淌不止,创口深处时不时闪过雷劫的规则之力。
慕容枢却直接将今夜劫得的数颗养元丹碾为齑粉,涂抹其上。
今夜他并未与云逸仙尊交手,但为掩盖行踪,不得已在灵剑峰要地上劈开了一个魔域通口,袭成大阵,勉强拖住云逸及一众渡尘宗修士。
他怕被云逸察觉破绽,只得强行化用精血,撑出一刻钟的合体期实力,但这些时日也算白费功夫养伤了。
亏那只蠢兔子还如此不知好歹,一回来便“大魔头大魔头”叫唤。
罢了,今夜全身而退已是不易。
目前手里头的丹药勉强够他过活,等蠢兔子拔出丹田里那半株岁落,彻底恢复实力,届时再找仙家算账!
夏夜月光下,偏房里的蠢兔子越睡越哼哼赤赤。
一墙之隔的大黑蛇忍了又忍,包头躺了片刻,又坐起身疗伤。
*
“小师妹!小师妹!已经卯时了,快快起身!”
庾素琴怀疑自己躺了不到半个时辰,脑壳子嗡嗡响,艰难起身。
小木屋外,林师姐显然已等了她许久,好笑道:
“师妹根骨这般好,怎的修炼不上心,哪有修士还睡懒觉的呢!”
庾素琴揉眼:
“师姐不知,我们凡间讲求四时相合,都道是午时起坐最佳。”
“午时?”
遥遥的半山腰下来了位陈师兄,他上山时被野蛇咬了一遭,方才逼出毒汁,来迟一步:
“那可实在太晚了,午时大半日都过去了!哎哟又有蛇……师妹住在此处需得小心些……”
庾素琴看他焦头烂额运气解毒,默默拔了株庭院门口的灵草给他:
“师兄试试将这株草汁抹上。”
抹了果真见效,他惊奇道:
“师妹颇有药学天赋,住在药田间便能无师自通识灵草,日后修行想必也是一点就通的。”
木屋内,慕容枢收了那折腾姓陈小子的魔气。
他望着初升旭日下蠢兔子出洞的背影,淡淡嗤了一声:
“仙家一如既往的无趣。”
庾素琴可不这般想。她虽然饱读诗书绿江文,但穿书修仙到底是第一回,新奇得不行,把那困意都抵消个干净。
她惦记着要赔偿渡尘宗三月丹药供奉,趁机问道:
“师兄师姐可知,咱们宗门平日里需得多少丹药供奉呀?这么多弟子用药,想必灵药峰每月支出极大吧?”
林施华作为灵药峰外门师姐,曾经也是凡间大家族来的,自然懂得这些个门道,细细与她说来:
“师妹问起这个可算有意思呢!渡尘宗除去主峰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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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其余六峰,每峰亲传十位、内门百位、外门千位,还有杂役旁听访学许多,整个宗门保底也有九千至万余人。”
她继续道:“每人修炼水平不同,所需丹药不同,但据药房长老所言,若折换成下品丹药,平均每人每月需两百颗左右,整个宗门便需将近两百万颗。”
庾素琴肉眼可见抖了下,不死心:
“那宗门三月丹药供奉,便是六百万颗下品丹药……??”
“可不是嘛!一颗下品丹药大抵换三颗中品灵石,三月丹药供奉便需支出约两千万颗中品灵石,抵凡间一亿两黄金有余……”
庾素琴直挺挺倒了下去。
【好狠的心】
【他……唉、他……】
【不愧是白切黑】
【庾庾不怕,你可以手搓】
手、手搓……?
庾素琴又直挺挺竖立回来,搀住林施华师姐,颤颤巍巍道:
“师姐,事不宜迟,我们快去听长老讲课……!”
灵药峰主修药道,具体又分养灵草与炼灵丹两大方向,分别于药房、丹房外授课。
庾素琴自然是想速成炼丹大法手搓六百万颗下品丹药,但她怕被丹房的黄七辛长老打死,只得先从养灵草学起。
晨钟响起,灵药峰药房之外,一座露天课室,已围坐满了外门弟子。
陈师兄林师姐一个箭步,“刺啦——”塞进了最后排角落。庾素琴在其后愣了一秒,坐下瞬间,正正好暴露在圆坛讲台上一位长老面前。
“……”
那长老睁只眼闭只眼,庾素琴的传音筒轻震了一下,是林施华写道:
“这位是药房管事的苏八角长老,他人极好,从不点名,师妹只管放心——”
“庾素琴庾弟子,你迟到了一息。”
“……”
庾素琴怀疑他是来替丹房长老报仇的,老实起身。
果不其然,那老头子开始找碴:
“庾弟子,你未经根骨测试便入我灵药峰,这是仙尊给的指示,老夫不便多嘴。但药道一行,最讲究性灵而心慈,所以孳木叶、欣万物。”
他话锋一转:“你在药田度日许久,可认得这些灵草?”
庾素琴往讲坛上望去,真乃乱草渐欲迷人眼,全是她在药田用粪土关照过的欣欣生命。
前几排围坐的外门弟子回头看庾素琴。
见她辨认不出,苏长老倒也不意外,摆摆手正要让她坐下。
庾素琴忽然开口道:“回长老,依弟子看来,这灵草应属池爻木类,服之可开化灵智、亨通心识。”
苏长老眼前一亮,指着边上:“很好,没白施粪!你再说说,这株叫做什么?”
庾素琴谦虚受奖,翻了眼段评:
【池爻……吃药?】
【楼上的,你发现了华点】
【甘凡……干饭?】
她仔细辨认,答道:“这应属甘凡草类,服之可通达筋骨、净除体垢。”
没猜错吧,一个精神层面一个物质层面,高考生分点答题轻轻松松啦。
见苏长老满意,她舒了口气。
方要落坐回讲坛外层,识海中却骤然传来一声响:
“高考生?那也是你们凡间的东西么?”
妈呀——!!
谁、谁、大魔头??
他怎么,跑来陪她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