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骁不是很相信丹枫真的有数。
腾骁相信丹枫作为持明龙尊深重的责任感,也知道对方压制龙师时的手腕和城府雷霆万钧又深不可测,但是他也同样知道丹枫是一个相当难搞的家伙,尤其是搭配上对方与生俱来的身份,这种难缠就更进一步。
比如对方和表面看起来的冷淡模样完全不一样的重情重义,以及从没掩饰过,但是更多的时候都会因为对方清冷孤高的姿态以及身上的威仪会被人下意识忽略的傲慢。
这家伙早晚会因为这两个特质把自己送进幽囚狱,除非他这辈子都不会因任何人动心,或者足够幸运到所在意的一切都一生无虞平安喜乐。
想到这里,腾骁将军额角隐隐发痛,他真心希望最后不是自己摊上要押着龙尊蹲幽囚狱这种倒霉事。
他还不想被其他仙舟的龙尊找上门去。
丹枫不至于对腾骁压根没打算掩饰的眼神毫无反应,但是也不至于费尽口舌去向对方解释,证明自己不会落到对方想象的境地。
迷恋只是迷恋,虽难以自已却还没到让丹枫因此神志昏愦、意识不清、没法理智对待的地步。
他喜欢对方的眉眼璀璨,如暖阳一样照耀着心头无波的冷潭,恰如石子投入心湖,荡起的一圈圈波澜;他也会在处理族内事务的时候难以自抑的想起对方,试图用指尖描绘对方的身影,临摹那一点巧笑倩兮的余味;他也会偶尔听到对方的消息的时候流露出一点稀薄却无比真实的笑意……
但是,仅此而已了,喜欢只是喜欢,迷恋仅是迷恋,与真正的爱意相比如此泾渭分明,现如今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
他生来就是饮月君,在位的时间都要比腾骁执掌罗浮将军印信的时间要长了。他自有分寸,也知道私心和公情的界限,丹枫也绝不会让私心凌驾于持明龙尊的责任,也不会让那些感情变成受人操控的软肋。
腾骁的担心丹枫不觉得有一天会成真,不过看在对方当将军都快操心成老妈子,以及二人几百年的交情的份上,丹枫倒也不会觉得冒犯罢了。
丹枫只是微微侧脸,掩住脸上神色,用他一贯冷静无波的声音矜持地说:
“我对对方的喜爱不曾作假,但是我是持明龙尊,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何况喜爱再过也并非爱意,我不会因此做不理智的事情,更不会为此行破坏联盟的不智之举,你倒也不至于如此信不过我,更不必为些许私事多虑。”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即证明了自己如今头脑清醒,不用被当成呆痴者对待,又向罗浮现任将军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和持明的态度,还用“私事”挡回了腾骁对这件事的窥探。
不得不说,不愧是持明一族的天之骄子,还在持明卵里面没破壳就已经被选为龙尊的丹枫。
就是这话除了表明态度的那句,腾骁将军一个字都不信,丹枫越如此强调,他越觉得对方看似平静的心绪之下正有暗流汹涌。
腾骁:你自己瞅瞅你正常吗?你以往哪有这么多话?平时能用苍龙濯世解决问题就不会多说一句半字的人在这个问题上费了这么多口舌,你真的不是心虚了吗?
只是腾骁却也不会再说什么了,毕竟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一个外人去掺和什么,顶多多看着点别真的惹出来危害仙舟的乱子罢了。
“那就但愿如此吧,饮月。”
再说了,他哪里有这么多时间呢?
想着这个,今天的摸鱼额度已经用完了的腾骁一边往将军府走,一边摇头叹气。
丹枫啊丹枫……到底是年轻,虽然少年时也有和龙师长久的周旋颤抖,可终究没吃过世事太多的苦楚,以为天地尽在手中。以为”情爱”二字可以用自制力抵抗,殊不知有多少英雄人物都折戟在这情字关。
只希望对方是真的不会被感情撼动吧,毕竟腾骁将军是真的、很、相当、极其不想干那种押送龙尊蹲幽囚狱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而被认为是在悬崖上走钢丝的丹枫则是看着自己到底还是没有送出去的金桂珠花,带着手套的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铸得精巧逼真的花瓣,陷入了他人无法窥探的沉思之中。
这边的位高权重塑料朋友聊天散场了,而另一边别开生面的两人小会才刚刚开起来。
“等等,我们为什么必须这样坐着说话?”
被硬生生绑架到景观树上坐着的应星看着和自己隔着树干开始用手指挠树皮的玄姝,发出了灵魂的质问。
“因为我现在想找你说话又不想见人?”
玄姝放下了自己给树刮痧的手,慢吞吞地说,带着点理直气壮的娇气和任性。
“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上衣穿上,”就连鞋都没穿,赤裸着上身只有一条裤子和一件隔热围裙的应星捂脸抓狂“你知不知道我这样是会被罗浮的云骑军叉出去的!”
大片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是应星少有的感觉自己无颜面见怀炎师父。
参加百冶大炼结果因为穿衣“有伤风化”而被遣送回朱明这种事真的不要啊!他是不把别人的非议放在眼里,不是不要脸啊!
“没事的,”玄姝的声音隔着要几人合抱的树干传过来,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疯感。“我们会在幽囚狱里面重逢的。”
“?”应星疑惑。
“你又当街亲人了?还是持明龙尊打算仙人跳你?还是说你因为无证经营要被地衡司抓走?不对啊,你的手续不都是挺全的嘛!”
“不——!”
还在因为自己也说不出来的理由破防emo的玄姝头一次这么少而有力的回复应星。
“因为我在打算和他同归于尽大家一起去幽囚狱爆了!”
“???”应星摸不到头脑,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你了?你别怕,实在不行我去找师父找人制裁他?!”
“不!”
玄姝双眼发直地盯着前方,显然已经陷入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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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里面。
“他只是对我一见钟情,并且在没有多喜欢我的情况下对我表白,追求我,并且要得到我的答复……而已。”
最后那个“而已”,玄姝说的咬牙切齿,带着点无法宣泄的烦闷。
“你不是说你之前其实也被很多人一见钟情表白过,很熟练了吗?”应星终于找到一个不会让他从16米高的树枝上掉落的同时,不会露出任何在罗浮不该露的东西的坐姿。
“……以免你不清楚,应星哥,我今年八十岁,刚刚成年没有三个系统月。”玄姝努力调理了一下自己,说。
所以,之前所有对她一见钟情表白的人,都是可刑又可拷的社会败类。而丹枫是从她成年之后表白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偏偏玄姝也刚好那么有一点喜欢对方。
那种微妙的、奇异的错位感,那种相似又完全不同的局面,都让玄姝无比的烦躁。
“完蛋,”应星把自己头发束了起来,洇湿的发梢粘在潮湿的脊背上。
“我现在真的想把他送进去了,所以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应星能想到玄姝面对的是怎样的境地了,他虽然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他年少时也被朱明工造司的匠人讥讽过寿数之短,哪怕如今短生种从来都不是他的缺陷,但是有人说起来带来的憋屈烦闷是一样的,哪怕对方毫无恶意。
可是引起的不快乐的记忆不会在乎这些,尤其是这种事由亲近一些的人说起。
“没怎么想,就是纯烦,”玄姝完全不避人的凭空拿出金币往应星身上塞塞塞,生怕自己塞少了应星就得节衣缩食过得不好。
生活不是一帆风顺,她选择的身份和职业也注定要委曲求全,舍弃原本所有的经营的感觉很不好,四下漂泊的半生让她在罗浮也有寄人篱下之感,但是好像能看到应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穿越世界之后,能看到自己喜欢的角色,自己喜欢的推真的是太好了。
应星虽然不能理解玄姝每次给自己花钱就好像被丹鼎司的医士从头到尾修复了一遍的精神焕发感,但是也乖乖的收下,不给对方偶尔看起来不太美丽的精神状态加码。
“好了,实在不行到时候我去找师父看看他有什么办法,何必为了对方担惊受怕,仙舟是三族结盟之地,不是对方的一言堂。”应星有点笨拙的安慰这个年纪很大但是似乎一直没怎么长大的小姑娘。
“呜——”又一次被安慰了的玄姝眼泪汪汪的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胡乱使用那张冷淡优雅的美人脸。
“应星哥,你没钱一定要和我说啊,我真的穷得只剩钱了,你尽管拿——”
坚信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的玄姝再次发出撒币发言,誓要让应星过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用大把大把的金币让应星吃不到一点苦!
莫名其妙抱了一怀金币的应星:不是,这玩意儿是不伤心了,但是她到底在燃什么?还有,能不能把我放下去,我要去食堂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