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琬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倪亦凝最新发布的视频。
“看什么呢？”
赵宾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余光瞥见她骤然变冷的脸色。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人脸皮真厚，被人当众戳穿底细，还有心情发这些装模作样的东西。”
穆琬锁了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赵宾干咳两声。
“琬琬，今天的事是我妈逼我来的。”
“你闭嘴。”
穆琬转头瞪他，眼底翻涌着怒意。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是家里安排的，我推不掉。而且我跟她什么都没说，你一进去我就表明立场了。”
赵宾的声音透着无奈，现在只希望穆婉能够理解他一点。
“表明立场？你要是真有立场，就该直接掀了桌子。你看看她现在多得意，靠着白缙在网上装千金小姐，那些粉丝还真信了她的鬼话！”
车子驶过霓虹闪烁的商业街，巨幅电子屏上正播放着白氏集团的宣传片，白缙穿着高定西装站在镜头前，眉眼间的沉稳气度让人移不开眼。
穆琬看着那画面，心里的嫉妒像野草般疯长，凭什么倪亦凝这种出身卑贱的女人，能得到白缙和尤明熙那样的人的庇护。
“她不是喜欢装吗？我就让她装不下去。”
穆琬突然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赵宾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让大家看看，这位白氏集团的‘红人’，以前是怎么趴在尤明熙床上讨生活的。”
穆琬打开微信，点开一个备注“张哥”的对话框。
赵宾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转头看向穆琬，声音都在发颤。
“你疯了？你这样白氏和尤家都得罪了！”
“怕什么？尤明熙现在对倪亦凝恨之入骨，我帮他出口气，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再说了，就算他不高兴，难道还能因为一个弃妇跟我穆家翻脸？”
穆琬打断他，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不一会她就按下发送键，看着屏幕上弹出的“已送达”提示，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等着吧，不出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倪亦凝的真面目。”
·
凌晨三点，倪亦凝被手机持续震动的声音惊醒。她迷迷糊糊抓过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通知像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的红点几乎要把屏幕撑爆。
【惊！白氏集团新晋红人倪某疑被富商包养，昔日亲密照流出！】
【深扒网红倪亦凝：从酒吧陪酒女到白氏高管，背后金主竟是他！】
【知情人士爆料：倪某曾被尤氏总裁尤明熙包养三年，因索要天价分手费被抛弃！】
标题后面跟着的，是几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虽然面部被模糊处理，但她一眼就认出那是上辈子住在尤明熙别墅时拍的，她穿着真丝睡裙坐在沙发上，尤明熙从身后揽着她的腰，两人的姿态确实亲昵。
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
【卧槽！这反转也太狗血了吧？白天还岁月静好，晚上就被扒出包养史？】
【我就说她不对劲，一个刚回国的新人怎么可能进白氏核心项目，原来是被包养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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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明熙？是那个尤氏集团的总裁吗？这瓜也太大了！】
【心疼白总，被这种女人骗得团团转！】
【前面的别心疼了，说不定白总就是下一个金主呢？毕竟她这么会攀高枝！】
污言秽语像淬了毒的箭，密密麻麻射向她。倪亦凝的手指冰凉，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来的！
答案几乎是瞬间浮现在脑海——穆琬。
只有她，既知道她和尤明熙的过去，又有足够的动机来毁掉她。
手机突然响起，是李总监打来的。倪亦凝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李总监？”
“亦凝，你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吗？现在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董事会那边已经打电话来问了，你还好吗？”
李总监的声音透着焦急。
“我知道了，我马上到公司。”
倪亦凝打断他，挂了电话，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镜子前。镜中的女人脸色惨白，眼下的乌青像两块淤青，眼神里的惊恐和无助几乎要溢出来。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倪亦凝，你不能慌。你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任人宰割的傻子了。”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可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连呼吸都带着疼。那些不堪的记忆都在这一刻破土而出，将她死死缠绕。
她换了身最普通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把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试图用干练的外表掩盖内心的慌乱。下楼时，正好撞见白缙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寒气。